老头果然有钱,是开吉普车来的,那个时候能开上吉普车,起码相当于今天开奔驰s级。这是我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以前只跟舅舅去扫墓坐过小货车。
老头发动了车子,一路上开的很急,一句话也没有和我们再多说。我一路只顾看沿路风景,半个钟不到,就进入了桂平县城里。
九零年桂平还没撤县设市,且勉强只有三条街,相当于现在一个小镇。以前我从来没去过桂平,看过最繁华的就是镇上赶集,甚至还以为湖南是一个村子。
进入桂平后,车没开几分钟便到了老头家,那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老头下车开门,请我们进去,一走进客厅我就惊叹连连。这屋子对比张神婆的泥砖屋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家具的对比,那黑色沙发又大又软,和张神婆三姑他们家自己做的木椅子一个天一个地。还有墙上的巨画、电灯、风扇、桌上的水果、地上的毯子,还有一台电视机。
那次我第一次看见电视机和电灯,现在想想真是感慨万分,这二十多年变化真大。我和张神婆坐下忍不住东张西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那么新鲜。
老汉给我们倒了一杯茶,然后走进房间里去了。
我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正和张神婆吹牛,这时突然从房间里走出一个长得像屠夫又高大的中年男人,冲过来不由分说,按住张神婆就双手绑了起来。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哪见过这阵势。这时老汉也从房里出来,我将手中咬过的苹果就砸向他的脑袋,然后向门口逃去。
老汉头一歪躲过了砸向他的苹果,冲过来敏捷的伸出手把我一拉,丢回沙发上去,也让那屠夫给绑了。张神婆也吓到了,她虽然捣弄神神鬼鬼,但始终是一个农村妇女,哪里见过这阵势。
那屠夫绑好我们之后,左手拎着我又手拎着张神婆走进了一个房间,把我们关进了一个大铁笼子里。锁头一锁,我们瞬间就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被关进笼子之后,老头和那屠夫把房门一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大喊大叫也无人来解救,就这样我们被关了三天。
第三天我和张神婆已经饿的只有呼吸的力气了,口渴的仿佛能喝下好几桶的水。到了下午门开了,是老汉来了,他依然穿着白衣白裤,拿了饭菜和水给我们。我和张神婆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没多久,头一晕又全吐了出来,饿太久了一下吃东西不行,喝了一点水后才好了一点。
老汉眯着眼睛问我们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被关起来。
张神婆有气无力的问老汉,不是说找我来送你老婆的吗?怎么就突然把我们给关起来了,这是犯法的事情啊!而我蹲在笼子一角不敢说话。
老汉手摸了摸额头,一脸怒气的问张神婆前几天是不是在浔江(我们那叫西江)杀了一条大鱼,还把它连魂都驱散了。
一听老汉这样说,我们就大概明白了,那鱼妖就是这个老汉养的,张神婆那天猜的果然没错。原来老汉找我们就是个骗局,至于他怎么知道是我们杀的呢?
老汉告诉了我们,他是一个养鬼人,这条鱼他养了整整七年,就这么被我们杀掉,废了他那么多年的心血,我也要把你们杀了炼成浑浑噩噩的厉鬼。
我们不是什么高大全的人,听到老汉这样说,马上跪求老汉把我们放了做什么都行。至于老汉养鬼干什么,那水鬼鱼妖害了多少人,我们哪里敢问敢说。
而张神婆赶紧和老头说,只杀死鱼身,那水鬼被她关进了一块槐木牌里了,所以你感知不到它,以为它被驱散了,要的话可以还回来的。
老汉一听水鬼还在,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说让我们赶快交出那槐木牌,再帮他做一件事情,那就可以一笔勾销。
张神婆连连答应,说马上就可以给回你,什么事情你说,我做的到肯定会做。
老汉点点头,说先把槐木牌拿回来,要你做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说。话一说完老汉打开了笼子门把我拉出来到另一个房间,从一个油腻腻的小瓶子里捉出来一条手指粗的蚂蟥,直接硬塞进了我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