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蚂蟥拖不得,雪妃大伯让我去昭平黄姚找一位赤脚医生看看,说那个人是他表哥懂这个,大伯写了一封信让我到了交给他老表就行。
去昭平黄姚怎么去,雪妃大伯没有说,更不会带我去,毕竟我和他非情非故的。现在的情况是我只有20多天的时间,雪妃大伯只告诉我在昭平黄姚有人懂这个能给我看好。
我在村子里唯一能依靠的大人就是三姑和张神婆,三姑改嫁走了,张神婆又生死不明呀无音讯。雪妃大伯也躲着我,白天遇到他都拐弯走,也许是怕我麻烦他带我去黄姚,更可能是怕我肚子的虫子治不好人活不下来,毕竟非情非故谁愿意惹这种倒霉事。
张神婆不见后第五天早晨,我一起床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都是换洗的衣服和手电筒。我把张神婆那根针和送我的小刀也拿走,最后在神台木盒里找到了那颗妖蛋也带走,我带走这些的原因只是出于保管的目的。
雪妃妹妹一早就来张神婆家,问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治病是不是。我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去治病的,她说大伯说的,说你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听到雪妃妹妹这样说,我不禁的感叹起来,我本是个流浪少年,遇到三姑和张神婆才得以在这个村子栖身半年。如今三姑改嫁别处,张神婆又失踪,这里什么都不属于我,我在这呆下去的原因是什么呢?对于我来说,目前的人生目标就是去湖南找到妹妹,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呆在这个村子呢?这样想了一下,离开也不觉得有多么不舍。
我问雪妃妹妹舍不舍得我走呢?雪妃妹妹摇摇头,说她快考完试也要走了去她妈那里。
我给了雪妃妹妹两块零花钱,告诉她长大了我会去她家里玩的,让她好好学习。
走到门口把门一关,雪妃妹妹还是哭了,我也哭了,雪妃妹妹看着我的背影远去。这一走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那年代靠书信来玩,不像今天有手机、qq这些通讯方法。我肚子里的虫子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大伯说的那个医生。
这去黄姚怎么去?那年代交通可没有那么发达,偏僻地方都是靠走路。问过村里一个在昭平修过路的阿叔,他告诉我走路到蒙山就有车到昭平,然后再坐车到黄姚。
从我住的江口镇到蒙山县要经过五个乡镇,其中有三个乡镇是山里的,山叠山连绵数十公里,有小半路程需要步行,大约30公里。
从镇上问人搭到了去官成的车,在官成又搭了去同和的车。到了同和已经是下午两点点了,最后又从同和搭拖拉机到宁康已经四点多,接着没有车搭了。我想趁晚八点前能赶到夏宜瑶族乡,因为过了夏宜就是蒙山,当然这都是在路上问人告诉我的。
一个路边抽烟杆的老头告诉我,从宁康走到夏宜,他年轻时候经常走4个钟不到。如果我走的话也估计是四个小时左右吧!明天也是步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先走到夏宜去,明天早上从那搭车到蒙山。
这里是真的偏僻,和江口不同,江口一半平地一半山,而这里全是山,虽然隔一两里远就有村子
我走到了傍晚六点半,估计已经到半路了,天已经黑了下来,能不开手电筒走路的时间只能半个钟了。
到了七点已经黑的看不到路,我不得不打开手电筒,估摸着再走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夏宜,想到此虽然累,但还是加快了脚步,在山里过了晚上十点可不是好玩的事。以前的人就是能走路,现在年轻人走个几公里就累死累活的,那时我们直接走几十公里,有的人还能肩膀挑着东西走。
打着手电筒走在大山中间的路上,我却一点都不怕,毕竟这几个月的经历锻炼了不少,鬼已经不那么可怕了。不过这里要提醒的是,在人烟稀少的深山,鬼是很少的,那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精怪,多是动植物成精。
但是不怕不代表不会遇到,不代表它们不会捉弄你。我的八字和出生时间都注定了我比较招这类东西接近,从小到大都如此。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起雾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总觉得走了好久,似乎比老头说的远的多了。
又走了一个多钟,脚底似乎起了泡,走路速度也慢了下来,我不得不感觉到老头说了大话。
脚底起了泡正想坐下休息,却看到周围似曾来过,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不是刚才已经走过的路段吗?
路边有五颗大松树,明明我刚才已经走过去了,现在竟然又回来了,真是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