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尝试着点燃这些木炭,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只好摇头叹息着作罢。
坑越挖越深,已经有近二十米了。剥开木炭,露出了一层三十多公分的三合土。这些用糯米、白灰,青泥夯实的土层泛着白光,坚硬异常,工兵铲在它面前也失去了优越性能,每次用力铲下去,最多只能铲起半锹的泥。
见我们活干的有些懒散松懈,师叔在一边不停的打气:“马上就要见底了,大家再回把劲,一鼓作气拿下它!”
一个星期后,三合土全部运到了山顶。在它的下面,又露出了一层干裂板结的青膏泥。师叔亲自拿着探针,在坑底来回的寻找,最后为我们画出了挖掘的大概范围。
这些青膏泥比起三合土来,清理起来相对轻松,另外有了师叔的在旁指点,掘进的速度明显加快。
正午时分,墓道的轮廓显现了出来。数十日的艰辛,付出就要看到回报,几个人开始变的燥动起来。
诡异的是,天空随之阴云四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见我们几人面有惧色,师叔喝道:“发什么呆?莫非没有见过下雪?这会儿正是阳气最旺盛时候,还不动手?”
几人听了不再犹豫,奋力向前,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墓门。我使力推了推石门,那墓门纹丝不动。我抬起脚来,用力踢了墓门一脚,这一脚用足了力,直踢的墓门旁边的泥土簌簌而落,但仍如蚍蜉撼树一样,那石门不为所动。
师叔在旁边瞧的不努反笑,道:“那门后肯定是有防盗机关的,除非你可以踢碎这门,否则永远别想进去的。”
突然,师叔象是发现什么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墓室门前,,摸着墓门上的卷云纹石雕,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
我在一旁吃了一惊,急忙问他身体哪里不适。
师叔有些不好意思,一笑道:“瞧这墓门石雕图案和型制,应该是座晋墓。”
说完这番话,指着旁边道:“休息休息,沿着山势从侧面打条走道试试看吧。”
一个下午时间,众人轮番动手,在墓室的侧上方开辟了一条两米左右的狭长通道。
眼见的天色已晚,老梁招呼我们收工。今天的晚饭格外丰盛,老梁一家人脸上洋溢着笑意。这个不擅言辞的汉子,因为心情激动,多喝了几杯酒,兴奋的手舞足蹈。
第二天,大家等到太阳升起来之后,才向山上赶去。
按照师叔的吩咐,老梁手中提着一只大红公鸡。说也奇怪,那只公鸡上山时候还蹬腿扇翅,扑腾的可欢实呢,可是下到坑里后立即变的蔫了,脑袋也垂了下来。
师叔见我吃惊的神情,只是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休息了一晚后,大家都精力充足。
来到那条狭窄的临时通道前,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师叔吩咐他们稍安勿燥,冲我一挥手,只带了我一人进去干活。
虽然空间有限不易施展手脚,但还是很快就在那里打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盗洞。
见我跃跃欲试,师叔一把扯住我,伸手将那只雄鸡丢进了黑暗的盗洞当中。
我们两人戴好口罩,打开头灯,紧张的向里面望去——
光线照进墓室当中,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变的散涣不清。我凝神望去,那只公鸡茫然的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就一动不动的呆若木鸡了。
师叔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下去了。帮我系好绳子后,师叔在上面扯着一端,慢慢地松手,我缓缓的向下坠去。
即使是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但当自己的身体被黑暗吞没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己的心下惴惴。好在这墓室并不是很深,下了不到三米,脚就触到了实地。
也许是脚踏在实地上,心里也变踏实的原因,我身子一松驰,脚下一滑,身子一歪人整个向后倒去。师叔在上面绳子一紧,急忙用力一扯,我借着这一扯之力,才站稳身形。
尽管如此,因为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在身子一歪的瞬间两只手已经撑在了地上,人虽然立稳了脚,却抓了两手的泥。原来这墓室地上全是泥泞。
人勉强没有摔倒,可是头灯却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