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傅四‘嗐’了一声,恨恨道:“这事和你也有关系的,从前我跟着孙总混不假,可是自从出了上次那一出后,我先是在医院治疗了三个多月,出院回家又静养了差不多有半年,这才痊愈。开始时候,孙总时不时还会派人给我送钱送东西,喧寒问暖,时间一久可能见我快成废人了,渐渐疏远了我。后来干脆懒得理会我了。”
“不理你,你就怀恨在心啊?”我玩笑道。
“我见孙家老三不上路,身体好些就退出江湖,娶了个老婆,开了家小超市维持生计。本来是想过安心日子的,哪知道去年春天孙老三主动找上门来。他手下有个叫‘郝二’的亲信,是我的同乡,我当初就是跟着他来洛阳混社会的。郝二重伤一人,孙老三安排他跑路,却给我一笔钱,要我自首来做替罪羊。当初说好了,最多半年,就把我办保外就医的。如今快有一年了,却没有了任何动静。妈的,瞧这样子,我得把牢底坐穿啊。”
“原来是这样啊?好不容易踏踏实实过日子了,这黑锅背的不值啊。”我替他婉惜道。
“孙老三说出来了,我敢拒绝吗?何况是拿了钱的,我如果不接,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得罪了孙家兄弟,不只是洛阳无法立足那么简单,很可能会死于非命的。”
“四哥,没那么夸张吧?公安局又不是他们家开的。”我对傅四的话表示严重怀疑。
“我说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古玩街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家店铺,为什么这个人会单单跑到戢古阁呢?”
“也许是刚过春节,许多店还没有开张营业呢。”我疑疑惑惑道,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很站不住脚。
果然,傅四对我的说辞,嗤之以鼻。“理由只有一个,也很简单,就是那些商店无人敢收。”
“为什么不敢收?”
“因为事情会很快传到同行耳中的。被宋老三知道了,他的古玩生意就做到头了。”
“那他怎么会知道戢古阁敢收的?”
“你啊,就是把人性想的太过简单了。袁老板的生意仅次于孙家兄弟,近几年做的风生水起。同行是冤家,难免有人会眼红的。他们不敢得罪孙家兄弟不假,但并不等于不敢暗中下绊子害戢古阁啊。”
“图谋戢古阁,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向傅四请教。
“有百利而无一害!”
傅四肯定道:“试想,现在的古玩市场竞争如此激烈,戢古阁和孙家兄弟争斗起来,不管胜负如何,都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事情。”
“这样说,到是顺理成章。可是我怎么又会被缉毒大队的警察抓了呢?”
“那两个农民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跑到古玩市场去卖东西。估计刚一进市场,就被孙家兄弟的手下盯上了。”
“那他们直接卖给孙老三不就得了吗?”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给你个破铜烂铁价,你卖吗?农民朴实,但并不傻啊。他们就不懂的三多二少啊?他们也想卖个好价钱,谁开的价钱高就卖给谁,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非法买卖古董,也不在缉毒大队管辖范围啊?”
“是啊,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所以,你是以涉嫌贩毒的罪名被送进这里的。”
“他妈的,这才真的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不禁骂道。
“孙老三手下经常威胁一些盗墓贼,如果不把东西卖给他们,立即就有警察找上门来,送去劳动教养或者收容审查。有人会以为只是恐吓而已,哪知道第二天就会应验。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多了,而且亲自做过的。”傅四不好意思道。
本来我还想要问问傅四,旅店屋子里怎么会搜出毒品?转念一想,他们既然诬蔑我贩毒吸毒,自然会有不为人知的下作手段栽桩陷害的。再去问,没得惹他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