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我还是为清尸馆走的镖,所以胡定听完之后欣喜万分。如此一来,他不但多了一个帮手,而且还拉上了陈李家的关系。因为,我决意要走这趟镖,陈灵儿便只好跟着去。她毕竟对我是有些感情的,见不得我一个人去三清山冒险。
“刚儿,你这次便和王掌柜一同前去。路上凡是都要小心些,多听王掌柜的吩咐。”胡定最后又吩咐儿子胡刚道。
“好嘞,阿爹。”胡刚微微一笑,然对着我点了点头:“那么,有劳王掌柜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我回敬了一句。
这一次走的是司徒家的镖,风险上那是大打了折扣。不管是什么山头,只要听到司徒家的名号都会礼让三分。再加之陈灵儿的介入,冥冥之中已经变成两大的家族强强联手。只要这三清山的匪道脑袋瓜子没有问题,那么断然不敢和两大家族为敌。只要他们敢动一下手,到时候只怕是冥王府也保不了他们。所以,胡定才安排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与我们一道前往。一来,也好让他锻炼锻炼,毕竟机会难得。二来,也能起到监督的作用。
我们准备了一晚上,备齐了人手和工具。由于只是押送一具尸体,所以人手方面不需要带多。除了我、李狗儿和陈灵儿三人外,就只有胡刚和他的一个姓徐的随从。至于工具就更简单了,一具棺材和一辆手拉板车。尸体尸变之后,绝对不能用牲畜来拉,免得牲畜受惊。也不能用车子装载,这样不和老规矩。规矩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必须牢牢装在心里。
出发前,我还派人去通知了老叔子一声。叫他老人家直接去怀化等我们,到时候便一同参加派尸会。早上七点三刻,我们用完早餐,便按时出发了。板车由李狗儿和那姓徐的随从一起负责。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推和拉结合,倒也是不怎么吃力。棺材安放在板车上,棺材盖上洒了黑狗血,那是司徒大成所为。可见,这具尸体非常凶恶,需要用脏东西镇一会。为了掩人耳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又在棺材上盖上了一层草席,并用麻绳捆绑看三周。这一些列的安排,几乎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胡刚是本地人,他熟门熟路,便由他来做路引。他穿了一袭墨绿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杆飙旗,旗上赫然写着清尸馆三个大字。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却也显得招摇过市。我和陈灵儿各站左右,用手扶着棺材,帮助李狗儿他们把持板车的平衡。
从清尸馆出发到怀化大概有三天的路程,由于我们走的都是山路,可能还会更多费点时间。第一天,我们走得顺顺当当,晚上夜宿在山岭当中。胡刚或许是第一次出远门,竟有些不习惯。一脸苦楚地望着那姓徐的伙计,巴望着他能给自己一点安慰。伙计则告诉他,你迟早要接馆长的班,以后风餐露宿的日子可就多了。现在,能提早适应一下也好。在伙计的激励下,胡刚总算找回了一点精神。但他还是埋怨一句:“早知道该带一具尸体出来,这路上也好当当坐骑。”
李狗儿拉了一整体的板车,兴许是受累了,吃了点东西之后,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睡着了。没过多少时间,就已鼾声如雷。
至于我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和陈灵儿好好聊一聊,把之前的不愉快统统给解决了。但是,陈灵儿似乎任然在生我的闷气。她扳着脸,堵着小嘴巴就是不想跟我说话。
就这样,我们在看似和谐的气氛中度过了第一晚。第二天的路就要走得艰难点,因为要翻过一座高岭。光是这座高岭就花费了我们大半天的功夫,并且使得我们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以至于不能接着赶路,需要停顿一时半刻。
期间,胡刚跟我们说,依着这条山道再往前走三里地,就能看到三清山了。也就是活,我们最大的难关到了。我思考了一番,想到了一步方案。那便是,由我和李狗儿先去试探一下地形。留他们三人拉着板车缓缓前行。
这条方案得到了众人的肯定,临行前陈灵儿终于开口对我说了一声:“大成,你小心着点。”我听罢,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不知不觉间也就加快了脚步,惹得李狗儿抱怨道:“大成哥,你慢点,俺都跟不上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和李狗儿已经走进了三清山。这原本是一座无名山,空寂寂的,平时就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而自从那三老道霸占了之后,整日炼尸,更使得这处地方显得阴森恐怖。
“好浓的尸气。”李狗儿鼻子灵,很快就闻到了味道。
“嘘!”我左顾右盼,并提箱他小声着点。
“怕他们做什么?”李狗儿反驳了我一声,他双手叉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道他们真是三清?呵呵,只怕让三清老爷知道了,给他们一个天打五雷轰!”
我听了不禁莞尔,虽然觉得李狗儿这话说得有些冒失,但后来想想也还是有些道理的。三清是我们道上的大罗金仙,寻常人是冒犯不得的。那三老道竟然敢打着他们的名号,为非作歹,也不怕遭天谴。
“好一句天打五雷轰,岂不是要引本道飞身成仙?”然而,就当李狗儿话音刚落没多久,只听一个悠扬的声音飘荡而来。
“谁?快点出来!”李狗儿当即又大喊了一声。他年轻力壮,声音发自丹田,状如洪钟。
“好一个无礼的童子!”那个声音接着怒斥了一声,他声音传达的同时,一道紫电便同时打在了李狗儿的脚尖上。嗤的一声,等李狗儿反应过来,已经发现自己的鞋尖破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洞口。一缕白烟徐徐上升,夹带着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