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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张素真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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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飞向二龙山

那镖师自顾叹息并没有注意我们俩惊异的表情,我们缓解了一下情绪。

我说:出了什么差错呢?

老镖师说:被二龙山的土匪劫了!那二龙山上的土匪可不是好惹的,劫镖时还留下话,点名要薛家二小姐上山当压寨夫人,不然就…

不然就怎样?

那土匪头子放出狠话,如果限时交不出薛家二小姐,从今往后,只要是薛家的镖见一次劫一次,还扬言要下山抢人!

那薛家老宅“梅兰竹菊”四字院儿,百折千回可是他们轻易能得逞的?

小哥儿有所不知啊,那二龙山的土匪是个武功高强的主儿,而且不似中土人物,倒像是那东边小岛子上的东洋人!神出鬼没无所不能啊。

妈的,又是小鬼子!

大叔可知道这土匪可有个字号?可别跟我说他叫布川内库啊。

对,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个小名儿叫八郎!

我心里正在狐疑,这个什么狗屁的不穿内裤是不是就是德川八郎呢?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四鬼剑”突然抖动起来,那老者包括喝酒猜拳的人全部在表现出惊恐表情后,突然消失了。

四周环境突然发生变化,民国小酒馆突然变成了加州牛肉面大王。一个穿着红围裙的服务员走过来轻声说:先生、小姐,二位需要点儿什么?

我背起剑,拉着薛梅格二话没说就往外走。出来后,发现街还是这条老街,只是那景象并不似刚才的民国风味儿,我想,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个异度空间,远处飘来一股炸臭干子的味道,我和薛梅格走过去,看见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国足臭豆腐。

我们才感觉有些饥饿,我和薛梅格一人来了一份臭豆腐,吃完,抬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钟,不算太晚可也不早了,我们就决定先回梅镇再说。

我们打了一辆车回到梅镇,已经很晚了。

薛梅格到正屋里去问她奶奶的安,我因为太晚就直接回了东厢房。可是我并没有急着睡觉,我关着灯站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景色,这正是月光如水、天空如洗的夜晚,宁静但给人遐想,正屋里的灯还亮着,他们祖孙之间也许还有许多说不完的贴心话。可是,我抱着那把四鬼剑站在窗前,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德川八郎、不川内库、老镖师,而且这些人物和事件似乎还发生在不同维度的空间里,看似毫不相干,却又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得我头都快爆炸了。

不一会儿,正屋的门开了,就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薛梅格从正屋出来带着她颀长的影子,轻轻地回到西厢房去了,随即西厢房的灯亮了,窗帘被轻轻地拉上,薛梅格就像皮影戏似的在窗帘上展示着她脱衣的动作,尽管只是一个剪影,但她美好的形象已经一展无遗。

就在她全部绽放了自己身体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院子里的梅花次第开放,似乎是在呼应着薛梅格。

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并不诡异而却显示着它的神奇,薛梅格、薛梅格,她具有梅花的品格,又那么美好而动人,让梅花为她绽放也不足为奇。况且,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在你睡着的时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一会儿,薛梅格似乎是睡下了,因为西厢房的灯熄了,满园的梅花就慢慢地合拢最后消失,只剩下盘龙虬曲的枝干。

我一直都没有睡意,当然不是因为薛梅格美好的剪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不至于夜不能寐。我正在发愁的事要不要管那老镖师的事,如果要帮的话,我应该怎么帮他。按理说,那属于冥界的事情了或者准确地说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如果擅自出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思考得很苦,以至于我站在窗前已经很久了,看看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钟,满地的烟头显示着我不良的公德心和郁闷的心情。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里忽然就站了一个孤清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那假山前,一动不动。妈的,又要发生什么事?我就这明亮的月光仔细观察那个背影,看样子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从背影就可以看出那是个高傲的人,他并不是一动不动而是在仰头看天。懂得仰头看天的一定不是凡人!

不一会儿,一个仆人打扮的后生,从前院跑进来,轻声说:少东家,都备齐了,您看?那人并不搭腔,只嗯了一声,那仆人不知所措仍站在那里直搓手,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南方镖局的掌门就在外面候着呢,您看要不要见他。那人仍然不搭腔,只嗯了一声。那仆人不敢再问了,毫无底气地答了声是就退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短衣襟小打扮的武师走了进来,一抱拳喊一声:薛东家!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今天见了两次的那个老镖师!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诡异的免费电影还接茬上映啊!

那老镖师只喊了一声薛东家,还未开口说话。只听那薛东家就怒不可遏的喊道:天杀的二龙山,敢抢我家的镖,早年间八国联军打北京,老佛爷西行时路过我家,借银子还打了欠条呢?那二龙山算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我薛家经商多年,那金银之物我早已看淡,可那是票号里用的银子,这下子好了,那“汇通天下”的牌子怕是要被人摘了去!这失了人心,就是毁了祖宗的基业呀!

那老镖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惭愧地说:少东家莫说了,老夫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上那二龙山夺回您的镖!

那少东家不再说话,只随手甩了一下长衫的袖子,意思是够了,你下去吧!

就在那老镖师要退出去的时候,我开了东厢房的门,那少东家竟然有所察觉,扭头看到是我,很惊讶地看着我的表情,说: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抱歉地说:这个不好解释,总之,我愿意帮助这老镖师帮你夺回你的镖。

我心里说,我是谁,为什么会在你家?妈妈的,我还是你重孙女的男朋友呢?我这他妈的人话鬼怎么会信?

那老镖师见到我高兴地说,多谢英雄!

客气客气,晚辈不才,只爱凑个热闹,不过在下也是有条件的,如果有缘再见,希望老镖师一定要教我咏春拳,您看如何?

那老镖师道:你知道我练的是咏春拳?我们这南方的小拳种并不是威名远扬啊。

我哈哈笑道:百年以后,你们的拳一定会大火,大火啊。

那老镖师不解道:借您吉言,借您吉言。只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呢?

我正色道:你带路就是了,我来收拾那些鬼子!

那老镖师摇摇头说:不是英雄想的这么简单,那普通土匪山寨都会设什么*林、迷糊阵啥的,再差点儿的也有个陷阱啊什么的。可是那二龙山上的不川内库可是个忍者啊,那些人可善于山林作战,神出鬼没,我想咱们切不可鲁莽行事。

我对他说到:你只要认识路就行了,随即结剑指,发一声喊:魑魅魍魉,开开开!

那四鬼剑伧郎一声变为四把,魑怪还非常懂事知道我要它当坐骑直接就变身为“若龙”,那老镖师惊得目瞪口呆,那薛少东家却看起来气定神闲,还说句不咸不淡的屁话:我刚刚夜观天象,会有神龙下凡,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我调侃地说:太爷爷,别着急,我这就帮您抢货去啊。

说着,带着那老镖师跃上龙背就要飞进了浩瀚的夜空。等飞上天才发现,那老镖师不是gps,飞这么高,老师傅找不到路啊。我拍拍龙腮说:兄弟,低点儿,让老镖师看清地面。

第三十章.遭遇忍者狼

若龙在老镖师的指引下,二龙山越来越近。我向下看时,全部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植被,看不出山门所在之处,只看到两条山脉蜿蜒向前好似两条巨龙,两山之间有一条曲折的亮带,想必是一条河流,河面平静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我不断地嘱咐“若龙”,让它再低点儿。魑怪若龙不断地降低高度,我甚至听到它肚子和树冠的摩擦声,簌簌的声音惊起了树冠上的飞鸟,鸟鸣引起了一阵阵骚乱。我想完了,这必定已经打草惊蛇!

索性找个落脚点下降后再说吧,原指望那老镖师可以当向导,谁曾想他不过只是知道二龙山的方位,对山上道路、机关一概不知!我心里对自己一阵埋怨,怪自己一时冲动,揽下这劳什子营生,这下可怎么收场!

按照我有限的知识这土匪山寨都建在易守难攻的险峻之处。但二龙山并无伟岸的高峰,我想,那土匪的山寨必然隐藏在那茫茫林海之中,这符合东洋忍者隐秘的风格。那莽莽森林之中必然是陷阱重重、凶险异常。于是,我给若龙下了指令,让它在水边找一开阔地降落,再择机而动。

我们降落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我必须在七点之前赶回梅镇,不然薛梅格醒后找不到我不知道该多着急。

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山寨的方位,哪怕硬闯也应该有一个方向不是?我定了定神,问老镖师:上次你们在哪里被劫?老镖师说,是在官道上被劫的,这二龙山的土匪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我气呼呼地说,那你当的什么向导!?

老镖师惭愧道:哎,我倒是愿意舍了这条老命去换那几箱子金银,只是我能力有限啊。

我狠狠地说:那就只有最后一招了!

难道小英雄有什么办法吗?

屁的办法!你不是说这些土匪都是东洋忍者吗?那都是高级间谍,我们还玩什么夜袭二龙山啊,那不是班门弄斧吗?你只能用逆向思维,暗的不行,只能来明的,索性让人家虏了去,还有找不到山门的吗?

你说的倒是有理,就怕我们有去无回啊!

有去无回?没脑子还没胆子吗?真是龌蹉!你大声喊,就说爷爷讨债来了,让他们出来迎接咱们!

话音未落,只见河边的几颗树上就幻化出四名身着黑衣背着东洋刀的蒙面忍者,最让人吃惊的是他们每人竟然牵着一头狼!

我知道我们的到来根本就瞒不住这些人,索性就做好了从容面对的准备。那老镖师到底是武林中人倒也没有显得多么惊慌,轻开子午步,拿好问路手,准备迎战。只见那四个蒙面忍者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四头狼边走边发出恶狠狠的喘息声,八只眼睛发出莹莹的绿光,但跟蒙面忍者的相同之处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脚步轻巧,在这无边的旷野上竟仿佛怕惊了熟睡的人。

从树林走到河边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危险渐渐逼近。但这危险并不来自于普通的武士而是这些未知的幽灵般的生物们。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逼近的危险,嘴上却轻声问道:前辈,有把握吗?老镖师沉着而无奈的说:武艺以外的事只有天知道了。我和老镖师交过手,他是个优秀的武士,优秀的武士不仅仅是在武艺的强弱上更在于精神的强大与否。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达成了惊人的一致,我想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们那时候的状态,那就是视死如归。

那四个忍者离我们十几步的时候,突然站定,他们动作协调、训练有素,同时,那四头狼却腾空而起朝我们扑来,同样的悄无声息,只听到些许的喘息声还有那八只绿眼。

那是四头狼,四头!我和老镖师均是左右受敌,无法闪躲。我顾不得老镖师了,这个时候只能看自己的本事和命运,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侥幸可言,甚至我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我双手迅速前伸,同时旋腕分拨两条狼腿,化解两头巨狼前扑的冲力,尽管我采用了借力打力的方法,但双臂仍然被格挡得生疼。当然,我根本没有时间理睬那瞬间灼人的疼痛,迅速转过身来,一手一只抓住狼尾巴转圈抡了起来,一撒手,两头狼就噗通、噗通地进了平静的河面,正当我准备去帮老镖师的时候,被我丢进河里的两头狼忽然站了起来,潮湿的硬毛直竖着,身体看上去大了几倍,像小马驹儿大小,张着血盆大口又重新向我奔来,涉水时竟然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溅起些许的水花。

这啥玩意儿啊,你敢不敢再猛点儿!?

再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扭头看了一眼老镖师,他和另外两头狼斗得正酣,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说时迟那时快,过了水的两头巨狼已经扑将过来,我抽出四鬼剑,结剑指,咬牙切齿地大喊一声:魑魅魍魉,开开开!

四鬼剑一把变四把,魍、魉二剑仓地一声同时插在地上,我双手紧握魑、魅二剑,待那两头巨狼再次腾空向我扑来的时候,我奋力掷出二剑,魑魅二剑分别自口入从肛出,穿透两头巨狼的身体,两狼顿时失去动力,从抛物线的最高点重重地拍在地上。即使这样,我也不敢懈怠,抄起插在地上的魍、魉二剑迅速朝老镖师奔了过去,朝趴在他身上的两头狼猛砍!

没想到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四头狼尸的身体里竟然飘出两具长发的女鬼,快速地朝树林里逃逸了。

这时,我才环顾四周去寻找那四个蒙面忍者,却已不见了踪影。

我扶起老镖师,却发现他脖子上有三道爪印,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三十一章.贺天蓉的红色宝书

我和老镖师定了定神,坐在河边休息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勘察现场,那四具狼尸依然横陈岸边,但令人感到异常奇怪的是新死的狼却发出阵阵恶臭,我和老镖师捂着鼻子走近观察,发现那四具狼尸早已发干发硬,像死在路边的野狗,不仅刚才的凶猛之状荡然无存,甚至感觉有些可怜,看起来就像死了很久似的。

是的,那就是死了很久的狼尸,刚才看到迅速飘走的女鬼就是操纵四具狼尸的魂魄!我坚信我的想法没有错,但是还有一个疑问,那四个蒙面忍者不仅没有动手却仅仅是放狼与我们搏斗,甚至在我们和群狼搏斗的间隙里就不知所踪,这是为什么?

这是警告!老镖师肯定地说。

看来这二龙山的确不简单哪。我感叹道。

只是这天色快亮了,也还没有找到上山的路,而且我经过这一场打斗就已经精疲力竭,我真不敢想象后面还面临着什么?老镖师显得有些喋喋不休。

我带着命令的口吻说:走,到那几颗树那儿去看看。

我和老镖师来到刚才蒙面忍者出现的树前查看,并没有发现那几颗树有什么特别之处,老镖师仍然不甘心地继续靠近那几棵树去仔细观察,不想一脚蹬空,半只脚好像陷在陷阱里似的,他大惊道:小哥儿,救我!

你别动,我喝道。说着走近老镖师,迅速把他拉了上来,往他刚刚陷落的地方看去,发现有一个洞,我取下四鬼剑向下试探着捅了一下,感觉这陷阱并不深,随后发现,这陷阱并不是一个小洞,而是一个浅浅的地下走廊,这就解释通了,是土遁。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沿着这条地洞找到那四个忍者隐遁的方向,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二龙山匪窝!

就在这时,四鬼剑抖动了起来。老镖师消失了,狼尸消失了,地洞也消失了。自从来到梅镇以后多次出现这种现象,只要四鬼剑抖动,眼前这一维次的幻想就全部消失。不过,难道这真的是幻象吗?

回头看时喝水哗哗地流着,天色也亮了起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章章打来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让我再一次震惊!八郎茶社又一次出现了凶杀案,死者仍然是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死亡方式与前两次如出一辙。

我沿着河流走出二龙山的山门(终于有山门了,可惜不是那个世界的,上面写着“二龙山风景区”),踏上公路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云雾缭绕的二龙山一眼,暗下决心,我还会回来的!

我打车回到梅镇的时候,薛梅格在院子里晨练,见我从外面进来,一身污垢、一脸疲惫,惊讶的说,你昨晚去哪儿了?我调侃地说,为你家讨债去了。薛梅格调皮地说,“你这个讨债鬼,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省心。”

之后,她知道我不想说也就没有追着问。我说,梅格啊,我们得回去了,刚才章章打电话来说,八郎茶社又发生凶杀案,作案手法和上次非常相似。

可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以为我们从此可以浪迹天涯呢,没想到在这里住了这么几天就要回去了,哎,真扫兴。

我说,小妮子,你是薛家大小姐,我可是需要上班养家糊口的。

薛梅格嗔怒道:当兵的,你不要骗我了,你心里还是没有放下那个叫贺天蓉的,对吗?

我说,不,八郎茶社的凶杀案跟贺天蓉没有任何关系。我回去只是做一个有良心的人该做的事。因为,我不能跟正在调查的警方说,那些人都是妖魔鬼怪杀的,他们只是局限在他们现有的知识和认知范围里思考和解决问题,这样的话,那些案子根本就破不了,那些死者就没有昭雪的那一天。

翔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个人的恩怨情仇算不了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拯救宇宙的英雄!我的英雄!

这就是薛梅格这个小妮子最令我喜欢的地方,她并不胡搅蛮缠,什么事情都是点到即止。我说:那你是答应我们回去了吗?

要回的话,我们现在就回怎么样,还能赶得上我家楼下的名牌早点呢!

你可真是个人来疯啊。

回到煤城的时候,我没有送薛梅格去学校,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个比较羞赧的人,上次在学校里玩摩托车特技,捅了那么大的乱子,对于学校里那些老师和学生来讲,尽管素未谋面但我仍然无法无法去面对。

我和薛梅格是在她家楼下的名牌包子店分手的,小丫头大概是饿了,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包子,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喋喋不休地嘱咐这嘱咐那的,特别嘱咐她见了同事,千万要解释清楚我上次在学校里的鲁莽行为。

小丫头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满不在乎地说:“谁还记得你说的这些事啊,”说完挎着包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我晚上要上夜班,尽管一夜没睡但是也毫无困意,就把摩托车存起来,步行在瞎逛起来,我是个怀旧的人,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到以前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站着想一想过去的事情。薛梅格走了,我又想起了贺天蓉,她总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在我心里一住就是好多年。

第三十二章.要去另一个维次空间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跟章章说。

章章坐在他的大班桌后面点着烟,吐着烟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问道:她拒绝你的理由是她有病,对吗?

对。

什么病?

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搞清楚她的死因。

警方的死因很明确,是被奸杀的。但我查过她的病例,她的病因不明,但症状是通体透明,甚至还微微发光。

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她的死因而是她的病因。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不是我不相信警方的判断,而是我心里的那道坎实在是过不了,那么纯洁的女孩儿却是那么肮脏的一个死法。

章章看我沉默了那么久,用缓和的语气说:怎么,还是无法接受?可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啊,更不用说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我一直不知道你对她倒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能忘记。好像,就好像是几辈子之前就认识她。

也许还真是前世的孽缘呢。

你放什么屁啊,什么叫孽缘。

好了,不跟你贫嘴,你记不记得当时她总在学校的那个角落里看的是什么书?

记得,是《金刚经》。

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怎么会看金刚经呢?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她是佛教徒!

这个很难理解吗?一个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人早就把什么都看空了。你看《金刚经》里讲了什么,讲的全都是空啊。那不过是她的精神寄托罢了。

翔子,你怎么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呢?一个患了一种可以让人变美的病,还浑身发光的女孩儿,读着梵文的《金刚经》,你想,她会是普通的女孩子吗?再者,你想啊,她当时的行为习惯,她没有朋友!不跟任何人讲话!我们对她的兴趣也许本来就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出于对她这个神秘人物的好奇!

可能吗?你这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是要证据的。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证明一个人可以发光。

那不过是人的主观臆想罢了。

臆想!?是臆想吗?那是病历上明确写着的。无论你怎么不相信,可是她的事是我们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的,这个你得承认。而且这涉及到了神秘的佛教。

要说神秘的事,我最近的确遇到了不少。我这些天跟着薛梅格回到她的家乡梅镇,看到了很多灵异的事,总是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另一个维次空间,更为令人惊奇的事情是在那里我甚至听说了德川八郎的存在!

那个茶社的老板?那个日本人?

对!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在德川八郎的茶社里夜斗猛鬼的事?我当时就感觉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灵魂,而是被邪灵操纵了的*。我甚至在那个维度空间里遇到了同样的事,被邪灵控制的四头狼尸!

竟有这样的事!?

怎么,这回该轮到你不相信了吧。

不,我在想八郎茶社的凶杀案是否和你讲的这件事有关?

你是说八郎茶社的几次凶杀都来自异度空间吗?那么,我们这个世界的德川八郎怎么解释?同一个人吗?

恩,值得怀疑!所以我才来找你,我有个想法,要调查八郎茶社的凶杀案,我们可以回到那个空间里去调查,当然需要你的帮助!

那么,你看需不需要通知警方?

警方?你不怕他们把你当作神经病吗。

呵呵,章章的笑容里似乎还有其它的内容。

笑什么啊,你个老小子!

你对这件事这么上心,难道仅仅是出于拯救地球的使命感?你以为你谁啊,蜘蛛侠啊。

你怀疑我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

不不不,我可没有怀疑,当兵入伍宣誓的时候或者加入特警队的宣誓的时候,你是最虔诚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正义。只是,我想这远远不能解释你对这件事的异常关心。

你倒底要说什么啊。

我想,贺天蓉的死是不是跟这一连串的事情有关联呢。

好像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而且想象力还那么丰富。说吧,能不能搞到装备?!

那些乱七八糟的特战装备网上随便都可以买到,关键是武器!

你搞不到枪吗?我还想让你搞出40火箭筒来呢!

你疯了吧,你要不要步战车!?好像要跟谁打仗似的。况且,那么神秘的地方,谁知道这些凡间的武器会不会管用呢?

得了吧,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些鬼灵操纵的不过是些死物,消灭他们依附的载体,他们自然就会无处藏身!

你够狠!可是你怎么到那个世界里去呢?

不知道,我看到的景象好像都是误打误撞去的,要真的专门去,还真找不到庙门!

说了半天,你跟我在这里瞎扯啊。

第三十三章.潘金莲不见了

后来,我跟章章说好,他负责准备武器、装备;我去找师天表哥帮忙打开鬼门。这次我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带四鬼剑,我想那种佛道神圣之地,四鬼剑那样的至阴之物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走之前,我给师胜天表哥打了电话,得知他并不在圣泉寺,而是回凤凰山龙泉宫看望师傅袁太虚道长。我迫不及待开着摩托车直奔凤凰山。

龙泉宫已经重建,气势恢宏、云蒸霞蔚、雄伟壮丽,成为了当地的旅游胜境,游人如织,香火鼎盛,只是少了清静幽雅的氛围。它建在陡峭的山壁上,拾阶而上确实有一种登天的感觉。上到最上一层的大殿里供着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三清祖师,大殿里穿着华丽道袍的道士正在做法事,我无心留恋。因为我对那些复杂的宗教仪式是否真的能够沟通鬼神总是存着保留态度。道教对我来讲,我只知道老子的五千言《道德经》,那玄奥晦涩的文字让人如在云里雾里,却有感到一种无尽的超自然的力量,在那个茹毛饮血的年代,周朝的图书馆长老聃就有如此深刻的论断,让人对他肃然起敬,后来他西出函谷关骑青牛升天了,才知道他是太上老君在人间的化身,这些故事但凡是读过一些书的人就知道。

绕过三清殿背后是一个清幽的小院,看那墙壁和飞檐的破损程度,看得出,那才是几百年年前真正古老的龙泉宫。师胜天佝偻着背站在院外迎接我。我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表哥说,师傅累了,我们就在外面说吧。

我原原本本的把最近的经过讲过,然后又把和章章商量好的办法和盘托出,并恳求他为我们打开鬼门从另一个维次的空间里去侧面调查八郎茶社联欢凶杀案!

师表哥起初并不答话,袖着手看了我好久才说:翔子,你最近是不是跟那鬼物待的时间太长了,你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啊。

我说,表哥指的是潘金莲吗?

表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止吧,那潘金莲不过是一个虚弱的幽魂,靠那张画儿保持精魄不散,你是不是最近又跟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一起了?”

我本来不想说四鬼剑的事,但看着表哥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只好把潘金莲送我四鬼剑的事告诉了他。

他当时就是一惊!然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你说的四鬼可是魑、魅、魍、魉?

我打了个响指,讨好地说,表哥,你懂的可真多啊!

师胜天从袖子里掏出他那个神奇的天地魔方一通乱转,嘴里还念念有词,看得我不知所云。然后,又把魔方塞进袖筒,就那样插着手跟我说:世人都以为魑魅魍魉不过是妖魔鬼怪的形容词,却不知那四鬼乃是上古时代的鬼王,曾协助蚩尤与黄帝决战。没想到我华夏族的天敌现在竟然还在!

我说表哥你啥意思啊,你是不是要收服他们啊,那可是我的宝贝啊,不能给你!

表哥正色道:我道家代代相传一定要收服魑魅魍魉四鬼,我怎可违背祖训?

我赶紧拉着他绕到一个僻静处,悄悄地说,你可别让袁道长听到,唉,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表哥从小和我交好,看着我这么为难长叹一声道:你不知道啊翔子,那四鬼可不是好对付的,当年搅得天昏地暗,现在怎么会屈服你这个凡人呢?

我不是说了嘛,是潘金莲对他们有恩嘛,他们才会涌泉相报的。

那四鬼怎么会是讲道德、讲信用的呢?这样吧,我给你一道符你回去贴在剑上,或许可以暂时镇住他们。

我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的好表哥,你要不要帮我嘛。

我这就是在帮你啊,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段时间老是出现异度空间吗?正是这四鬼在作怪,他们乃是极阴之物,你带着他们当然总是会出现幻象了!幸亏你这童男之身,纯阳之体才不会永远滞留在那里,要不然你就永远不会回来了!亏你还想着再次回去!

表哥,你就说你帮不帮吧,我这次必须回去,去二龙山捣了那匪窝,查清真相!

你的意思是八郎茶社的凶杀案,是从那个世界里来的恶灵所为?

呃,还不知道,我只是想这一系列事件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吧,那我就帮帮你,那你想在什么时候去呢?

等章章准备好装备和人员再说,到时候通知你好吧。

不是吧?你要带多少人去?那些人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这不就要拜托你这神通广大的师胜天了嘛!

章章的装备还没有准备好,想必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说好他负责的,在这之前我得回家看看父母了,这次异乎寻常的行动谁知到会发生什么事。

我一进门儿,我爸就朝我身后看,嘴里嘟囔着,小薛没来啊,你怎么还不把她领来啊,让你妈好好看看嘛。

我笑着说,你们放心吧,你儿子这么优秀的人还搞不定那个小妮子啊,你们也太小看我了。看你们俩对薛梅格的热情明显比我高啊,到时候娶进门可别冷落了我啊。

我爸说,你瞎说啥呢。儿子、媳妇都一样。

哪儿跟哪儿啊,八字都没一撇呢!哎,老爸,你怎么会找到一个这么条件好的女孩儿?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都是你的造化啊。我老爸虽然在文学上的造诣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总喜欢拽几句文词儿,你瞧这两句诗编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撇着嘴切了一声道:爸你说的啥呀,你不是从大街上捡来的吧?

哈哈,让你给说对了,我就是在公园里锻炼的时候认识的,我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么文静可爱的姑娘给我当儿媳妇,那可真是太好了!所以我就…

我妈这时插嘴道:你爸爸为了你可真敢跟小女孩儿搭讪啊,我们找对象那时候,他正经害羞得紧呐。

说着,他们老两口就乐得不可开交了。

我敏感的神经再一次泛起疑惑,看来这个薛梅格的来头还真是有问题啊,可是一想起她那个可爱劲儿,我真是没有理由怀疑她,况且,她的学校我都去过了,还让她出了那么大的丑,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啊。

能有啥问题啊,我心里想。哎,我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突然大叫一声:爸!见我的那张画儿了没啊?

啥画儿啊,是不是画着一个古代女娃儿的那个?

对对对,放哪儿了?

我看着挺好看的,挂我屋了。

我靠,我心想,这下坏了,我爸妈的寝室可是阳光最好的,那么强烈的阳光还不得把潘金莲给晒得魂飞魄散啊。我赶紧起身奔到我爸的寝室,果然那幅画儿就挂在大太阳底下,我的娘哎!

第三十四章.我的命运谁安排?

我仔细一看,那仕女画早已没有了灵动之气,明明就只是一张画儿了。我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走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安顿她,让她那脆弱的魂灵暴晒在阳光下面。完了,这下,潘金莲就永远活在《水浒传》或《金瓶梅》里了,她永远地消失了。我不禁黯然神伤,她也算是一代佳丽呢,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赶明儿给她找一块风水宝地,把这张画儿埋了,也算是给她找到了归宿。

我无精打采地回到客厅,爸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等着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胃口,心里想着从前潘金莲哥儿哥儿地叫着,对我无比地关心,又在关键时刻帮了我的忙,心里真是后悔莫及。

我爸看我脸色不对,小心地说:咋啦?是不是嫌我动了你的画儿,爸爸挂几天就还给你嘛,怎么这么小气?

我说不是爸,那是幅古画儿,经不住太阳晒的。

哦,还是个宝贝呢,那我可得收好了。

这一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我仍然不敢懈怠,潘金莲是制衡魑魅魍魉四鬼最后的杀手锏,可是她这一消失,我怕这控制不了这四鬼,于是我掏出师胜天表哥送给我的神符贴在四鬼剑上,并锁在我的一个铁箱子里塞到了床底下。

做完这些,我就在床上躺着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感到再一次感到自己很彷徨,失去了方向,我总是这样,生性多疑,对周围的人或事老是抱着一种怀疑态度,甚至早上醒来看到熟睡的父母都偶尔会产生陌生感,再甚至连自己是否存在或者说存在于怎样的一个空间都不明确,换句话说,我总感觉自己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我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那天下午我把自己锁在屋里不断地思考着一个关于宇宙人生的重大课题:命运。

命运这玩意儿太深奥,太烧脑,现在这个社会里已经没有人愿意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了,吃大餐、穿名牌、玩美女,及时行乐,享受人生,其他的一切都是屁!可是你总会在某一个无法入睡的夜里偶尔会问自己,我快活吗?我的命好苦啊!这一天天的到底是在忙些什么啊?

是的,你不愿意思考命运,就想命运也同样不想理你一样,可是你总是掉进命运为你安排好的陷阱里,无法自拔,任何人,我敢说,是任何人都无法自拔!

我想着想着就天就不早了,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像盛开的莲花。这时我的qq突然吭吭地咳嗽起来,我从床上爬起来,掀开笔记本电脑,发现有一个网名叫做气弹枪的人加我,我本来没什么心情聊天,可是这个叫气弹枪的人非要跟我聊,他打字特别快,一串一串的话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敲了过来。看起来他是个网络写手,很无聊,我向来都不喜欢这些胡说八道的人,编一些根本就没有的事情为那些小男生、小女生或者打工者蹲坑时消磨时间,在我看来那种文字应该是速朽的,毫无价值。

但是他仍然喋喋不休地在说,就像女人一样并不管别人听不听,只顾自己说的高兴,就在我对他的喋喋不休再也忍无可忍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他开始跟我讲他最近写的一个小说,里面主人公的名字就叫做:池翔。妈的,这不是我嘛。然后他又说这个池翔从上学的时候就暗恋一个冷艳的女子,那女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贺天蓉。哇靠,怎么会有这么奇异的事情发生呢?

我决定去找这个人,因为这故事再往下讲,我就要疯了。

可是他停止了讲述,说到时候上传到网上的时候会发地址给我看,然后就发了一个“困”的qq表情,就迅速地下线了。*,我骂了一句,然后看他的qq资料,那里面根本就胡扯,什么毕业于家里蹲大学,现年111岁。*,我又骂一句,还狠狠地砸了一下电脑!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房间的一堵墙上就亮起来,好像一个巨大的电影银幕,发着奇异的光,我不知不觉地就向那堵墙靠近了,我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准备触碰这突然出现的银幕,没想到,刚一接触,就有一个力量把我往进拉。

之后,我就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所在。

这也是一间屋子,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书房,面积很狭窄,到处堆满了各种书籍。不远处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我嗫手嗫脚地走过去时,发现这个人是睡着的,嘴角上吊着哈喇子,一副很困又很蠢的样子,我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我抬眼看时,他的书桌上赫然有一部又旧又破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是开着的,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word文档,我动了动鼠标的滚轮上下翻动地看了看这个文档,我发现这是一部小说,名字叫做《鬼蜮佛莲》,小说写了并不长,好像几万字的样子,但就现有的篇幅来看,里面描写的情节竟然就是我这一段时间来亲身经历的事情!

妈的,我怎么总是遇到这些诡异的事件,谁来安慰安慰我这饱经折磨的灵魂啊,谁来可怜可怜我这多舛的命运啊。

无论我如何地气愤,如何地无奈,我不得不承认,我活在别人的文字里,我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留着哈喇子的网络写手手里!

我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就打在这个人的脑袋上。

他揉了揉惺忪地睡眼,嘴上还骂骂咧咧、嘟嘟囔囔了半天,竟然又呼呼地睡了起来。这时,门口似乎有脚步声,我赶紧躲在门后,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还穿着大嘴猴图案的睡衣,一边埋怨着说,又坐着睡了,还不关电脑,一边很关爱地给坐在椅子上的写手盖了件衣服,她似乎还准备做点什么,可是另外一间卧室里传来了孩子叫妈妈的声音,她转身就出去了。我在门后观察了很长时间,尽管很努力地想看清这个女人的脸,但是这间书房里没有开着灯,只有电脑银屏散发出的微弱光线,但从总体上可以判断出,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写手气弹枪的老婆,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一个很生活化的女人而已。

这次,脚步声又一次地传过来,我想,那女人哄了孩子又回来了。

第三十五章.《南方实录》

回来后,仍然是轻手轻脚的,怕吵醒了睡在椅子上的人。我从她轻手轻脚的动作里感受到了强烈的爱。心里就是一动,她又走到电脑前面,准备关掉电脑。突然椅子上的人说话了:“别关,我马上就睡,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那女人就转过脸来,尽管光线不怎么亮,但是我看得真切,那张脸那么熟悉,她是薛梅格!

我心里想,也许这部小说投入了作者很大的心血,你看,情节里的人物竟然长得像自己的老婆。我感到我不仅仅是活在文字创造的虚拟的情节里,我真正存在的空间,是一个人的生活,而我和我的生活,只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

气弹枪不断催促着她老婆回去睡觉,那个长得像薛梅格的女人实在拗不过他就一步一回头地走了。门一关,气弹枪就开口了,“出来吧,池翔。”

我慢慢地从门后走出来说: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哦?是吗?对,是我创造了你,但是你的迷茫我也有,我也不知道我存在于什么样的空间和世界里,至少你现在知道你活在我的文字里,而我却不知道我的命运是由谁来创造的?

哎,那既然这样,你告诉我下一步你将让我干什么?

呵呵,不知道,命运就是因为未知才有趣,不是吗,我的英雄!

可是,可是……

好了!你该回到你的世界里去了。我被硬生生的打断了,我本来还想问他很多关于我自己的问题呢,可是他的电脑已经关了,随着啪地一下笔记本电脑合起来的声音,我倏地就回到了我的世界,我仍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门外响起我妈的声音:翔子,你怎么还不睡啊!别老玩电脑,早点儿睡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踏实了,管他呢,我就这样去生活吧,你早早地知道了命运,这辈子岂不是就活得没什么意思了吗?

第二天一下班,我就去武装部找张章,看看他的装备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走进章章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跟他的那两个海军陆战队正在摆弄枪支,他们非常投入,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那小吴手里的是一支56式自动步枪,他先卸下弹夹,然后一拉枪栓,再装上弹夹,单手举枪朝天扣动扳机,卡塔一声。我知道这是验枪的动作,一是看枪膛里是否有子弹,二通过空弹击发看检验枪支的机构性能。他动作熟练,枪在他手里很乖的样子,一眼就看出是个老手。我轻轻地走到他的背后,悠悠地说了一句:“这把枪的撞针有问题。”他们回头的样子很紧张,一看到我,章章开口就骂:“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鬼呢!这是民兵训练淘汰下来的枪,撞针早就磨损的差不多了。”

我不屑地说:“让你找装备,你就找了这么些个烂货?”

“有本事自己找去!”章章嗔怪一句,就低头擦枪,根本不管我。我也不生气,反正我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客人,就自己拿起他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支,然后踱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将自己陷进去,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

小吴停下手里的活儿从饮水机里给我接了杯水,走过来微笑着说:池班长喝茶!然后又低声说了句,“有好货。”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小吴,你是河南人吧?小吴很惊讶地看着我说,“池班长,你怎么听出来的,我这一口京腔,可是没几个人能听出我的祖籍。”

我哈哈大笑着说:只有河南人才管白开水叫茶。

他挠着头,用一种被看穿了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嗫诺着说:班长,你咋恁能哩呀,那你再猜猜俺是河南啥地方人?

嘿,小子,还想考我?驻马店,对不对!我用手指着他果断地说。

譩,班长你太厉害了,俺是驻马店上蔡县哩,你咋知道的呀。

我还知道上蔡县是李斯的故乡呢。

好家伙,不得了啊,看来咱俩有缘。听我们章部长讲,你当兵的时候,那功夫可不是盖哩,尤其是战术,那动作,那叫一个飘!啥时间教教俺呗?

该轮到我不好意思了,摆摆手,没有的事,不然怎么当了矿工?你们章部长才是精英!

章章嘴唇上粘着半根烟,眯着眼,微笑着说:求!你当兵比我早一年,我见了你都得叫班长,你要是不当逃兵,估计就是当将军的料!

还将军呢,我当十年矿工了,连个工长都没混上,天生一个*丝命。别贫了,把你手里的烂枪放下,赶紧把好东西拿出来!

章章手里的活儿不停,抬眼偷看我一下,不服气的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好东西了?

这时,小吴冲着我直摆手,我哈哈地笑着说,我下了十年坑,早就被窑神附体了,好东西都在你身后的柜子里是不是?

章章擦完手里的枪,拍拍手,拿下粘在嘴唇上的烟说:啥也瞒不住你,我得去趟厕所,等着!说着就往外走。

我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你个老小子,擦完枪不洗手就上厕所,小心枪油蜇烂你那条短枪!

不一会儿,章章就回来了,嘴上又叼了枝烟。神秘兮兮地从裤子上解下钥匙来,打开他办公桌后面的铁皮柜子。提出两个军用大提包来,把那几支56式自动步枪收起来,拉开拉锁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摆在桌子上。

嚯!还真有好东西啊。几件丛林迷彩服,凯弗拉头盔,两支95式自动步枪,甚至还有gps卫星定位装置。我一边把玩着95枪,一边说:老小子,你太有本事了!

章章砸着嘴说,不是看不起我老章嘛,‘让你搞装备,怎么整了这么些烂货’,哎,这话谁说的?

说实话,此一去便是凶多吉少,在这个和平年代军人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正如章章他们,本来可以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跟我一起并肩战斗,全凭这过命的生死交情,不比那利欲熏心的盗墓贼。虽然他们嘴上似乎得理不饶人,但章章和他的兵,是最高尚的。

我突然想到这些,表情显得凝重起来,章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不解地问我:翔子,你这是咋啦?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

我紧紧地捏着他的胳膊说:兄弟,你为什么肯帮我?

你都说了是兄弟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这不是一般的事情,那种地方很可能就有去无回了啊。

章章猛吸一口烟,把烟头吐在地上,使劲儿地踩灭,冷静地说:我知道。

我不会让大家白白送死的,在魔方表哥打开鬼门之前,我们有必要去二龙山进行一番调查。这听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啊。想要调查现实中的凶杀案而要到鬼域里去,而为了摸清鬼域里的状况又要在现实中去调查。我想,这个在空间和时间上进行的交叉取证调查,我想我们之外,亘古未有吧!

对了,我说,“那小吴跟我到还聊得来,但那个高个子的,怎么从来就没有一点儿动静。甚至我连他姓什么我都不知道。”

哦,你是说小张吧?这个孩子心眼实,不会说话,但心里都明白。你不觉得这样的性格是优秀狙击手的天然条件吗?

呵呵,你说的狙击手还是杀手?

有区别吗?这种性格都是会导致两种极端,要么大善,要么就大恶。关键在于如何引导了。

好了好了,我的兵我知道怎么做。

我点点头,也不好多说。我觉得这个人是个很奇怪的人,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在以后的故事里这个不爱说话的高个子小张展现了他不同凡响的一面,当然这是后话。

我联系了薛梅格同章章和他的两名海军陆战队退役士兵,五人一行,租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向着二龙山的方向进发。其实五个人租一辆小车是可以的,但考虑到大家跟着我都是去玩命的,我总不能在这些细节上亏待大家,就租了一辆七座车,至少显得宽敞些。由于我们这次不是到真正的鬼域去,我们都是普通的旅游装束,也没带什么太多的装备(还有部分装备正在准备中),老章带了一台军用指北针,买了一张二龙山的地形图,还带了一个笔记本,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地质勘探队。

这种租来的车没有导航系统,幸亏有薛梅格带路,不然还会多绕几个圈子呢。但是到了县城的时候,薛梅格突然提出要逛街,我说你天天在省城、北京这些大城市购物,一个县城再好也不过如此嘛,有什么好转的。可薛梅格非常任性,说这次又不是买衣服化妆品,上次回老家在一间手机店里看上了一款手机,非常喜欢,说到这款手机她非常兴奋,嘟噜嘟噜地说了一大堆参数和功能,还很豪爽地说要给大家一人买一部。老章在两个兵面前装的很纯洁,而那个小吴一听有自己的份儿,谄媚地恭维她薛姐心眼儿好,人长得又漂亮,薛梅格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唠唠叨叨说起来没个完。最后,章章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一声说他对手机虽然不感兴趣,但是梅县是个古城,听说那里的油茶很地道,一定要去尝一尝。小张只是沉默,我偷眼看了小张一眼,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就低头摆弄他的全键盘黑莓手机,好像很高傲的样子。

我长叹一声,你们这些人啊。就把车转向了县城方向,心里想去县城稍作休整也好,说不定还能遇上那个咏春拳师。

到了县城,薛梅格就迫不及待地要去那个手机店去。我没反对,遂了他的愿。可是他要的那款手机已经卖完了,她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还差点儿跟售货员发生口角。我也没管他,眼光却落在了另一个柜台,那是一对看上去不错的对讲机,我想进山后,很可能不会只走旅游的路线,就提议买对讲机。薛梅格是个人来疯,一听我说要买对讲机,就嚷着要优惠,那售货员实在是怕了她,竟给了很大的折扣。

从店子里出来后,我埋怨她,“你又不缺钱,干嘛那么不依不饶的。”这小妮子振振有词地说真正的购物其实有两种享受,一种是一掷千金,一种是锱铢必较,一掷千金的生活她早就过腻歪了,有一次看以为老大娘买菜差一分钱都要多走十里路到另外一个菜市场去,竟然被感动地夜不能寐,她说她向往那种生活。

我笑着骂一句,有病!然后就提议要到上次去的那个武馆去。薛梅格吃惊道:你还想跟鬼比武啊,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

我说上次是个意外,现在我们想见到鬼,都不一定能够见得到。

这小妮子很激灵地说,哦,我明白了,上次我们能够在两个维次空间里穿行,就是因为你那把剑,只要它一抖,世界就发生了变化。

没想到这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话还说得那么有诗意。

她又啊一声,大惊小怪地说,你怎么没带那把剑呢?

我说,能真正控制那把剑的只有那个藏在画儿里的鬼魂了,可是潘金莲被我爸放到阳光下晒得魂飞魄散,我怕控制不了就用表哥的符录把它封了起来。

啊?这回啊的是章章了,“潘金莲死了?”

我说早死了,当年被武松一刀给宰了,现在是魂飞魄散,连影儿都没了。

他竟愣怔了半天,很伤心的样子,差点儿把我的眼泪给勾出来。

我拍着他说,别惦着鬼了,以后兄弟给你找个好女孩儿。

说完我们就往那个武馆走,哦,对了,它好像本来就不是什么武馆,而是晋商博物馆之类的。门口还是那个戴红袖箍的老头在检票,里面好像没什么人,我和薛梅格早就来过,但是上次凭空冒出个咏春拳师,竟然还都是另一个空间里的人物,还见到了故去的薛老爷子,甚至到二龙山帮着薛家讨债,尽管讨债无果,但又因此联想到了八郎茶馆的凶杀案。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仿佛真的就在梦里一般。

这次,我们没有再遇到那些诡异的事情,要到那个世界里去,还得等着魔方表哥帮助我们打开鬼门。这次,我们索性就做一个纯粹的游客吧。

那是个精致的两进院子,虽不能说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但却是个富户的宅邸,雕刻精细的砖雕,整齐的飞檐,幽静的院落,感觉让人非常惬意。前院的东厢房陈列了一些明清家具,什么八仙桌、靠墙桌,太师椅之类的,看样子是仿制的,但做工精细,屋子里青砖铺地,干净而踏实。墙壁上是一些图文解释,大致讲解了晋商的发展史,什么走西口、下江南,什么票号商铺等等等等。我们看的到还很有兴致。

到了后院,一颗枣树高而且直,上面挂着一个拳击沙袋,周边是仿制的中国古代十八般兵器,章章和小吴光看不过瘾,都摩拳擦掌地舞弄起来。在正堂里供奉着一座铜像,说实话我没有记住这个铜像是谁,大概是形意拳的祖师。但上次为什么会在这里跟那些南方的咏春拳师的魂灵遭遇?我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武林争斗?

我心里有事,就在这正堂里仔细地观看起来,这里还真有一些博物馆的样子,一圈的玻璃柜台里摆放着一些形意拳的历史资料。我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心怀鬼胎地仔细搜索着,突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很老的书,书名叫《南方实录》,我想起上次在异界见到的老镖师他的幌子好像就叫做“南方镖局”。心里一震,这里面一定记载了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东西。看样子,这本书对于这个小型的博物馆来讲,也许并不宝贵,只是放在这样一个无人看管的橱窗里,我用手一拉,竟然还可以打开!

我取出这本书,这里面记录了一些南方镖局在北方闯荡的事件,编年体的,所记载的事情并不详细,就像是一本工作日记或者干脆叫流水账。这样的东西即使再古老都不会有什么价值,要拿到古董市场上根本就没人看。但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光绪十五年,梅城县梅镇薛府东家薛成武委托南方镖局押送三车黄金,路遇劫匪不幸被劫,薛成武大怒,掌门镖师梁少才与一异服男子同往二龙山未果??

正看到这里的时候,只听一声断喝,放下!

又是那个带着红袖箍的老大爷气冲冲地走进来,我还想往后翻看,没想到他非常生气,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就书夺了过去。还骂声不断,截去不堪入耳的脏话,大致的意思是嫌我随便乱动博物馆的东西。尽管这家博物馆根本就没什么游客,可是这个守土有责的老大爷依然是威风凛凛,宛如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红卫兵一般强横。小吴脾气暴躁正要上去理论,我叫住了他,本来是我们不对,可别再生事端。尽管我很想知道我和老镖师深入二龙山讨债之后发生的事情,但也许这是天意,你提前知道事情的结果并不是一件顺应天意的事。不过这到让我想到了另一层,如果魔方表哥帮我们打开鬼门,我就可以联系老镖师一同前往另一个维次空间的二龙山,说不定对我们也是一个帮助呢。

第三十六章游客止步

想到这里,觉得肚子饿了,可是又不到饭点儿,薛梅格提议那就去吃一碗上次我们吃的国足臭豆腐,见大家没有反对,我们就一人要了一份臭豆腐。然后,就驱车前往二龙山风景区。

这一次,车上到很安静,除了开车的我,大家都成了低头族,一个个都专心致志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到了景区停车场停好车子,我从车子的后备箱里给大家每人准备了一个背包,薛梅格还有点儿抱怨,说本来是来旅游的,为什么要背这么大的包。我说,说不定这个可以用来救你的命呢。他就撅着嘴不再吭声。

我们在售票大厅里一人泡了一桶方便面吃掉,就开始买票进入景区。其实这二龙山是刚刚开发的景区,有很多景点都还在开发建设当中,目前宣传的主要口号是:二龙仙境,天然氧吧。看着阵势好像除了空气好,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儿的。本来嘛,游山玩水,山的主要卖点就是险峻,譬如华山。像二龙山这样只是两条太行余脉,说白了就是两山夹一沟的光景,即没有巧夺天工的大自然造化,也没有丰厚的人文背景。虽然挂着国家四a景区的名头,多半也是请客吃饭的结果。山门处有一个简单的景观游览图,尽管简易但歪歪扭扭,就连章章这样的大头兵都看不下去。这什么破地方啊,还人间仙境,天然氧吧呢。

我淡淡地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记住,我们真正要去的也许是这景区未被开发出来的野山,也许你走进去根本就出不来了呢。

我们从山脚下按照旅游路线一直爬到所谓的“南天门”也一共没有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用说我们几个大男人,就连娇滴滴的薛梅格也脸不红心不跳。章章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话痨,嗤之以鼻地说:“就这几步路,还好意思叫南天门!”

我说:老章,你别着急,有的是让你伤脑经的。诺,你看!我指着路边的一块写着“游客止步”的牌子说。

咋啦?不就是块牌子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摇摇头说,“你这叫鼠目寸光,只看到了佛祖伸出的手指,而看不到佛祖指向的月亮。你不是说这山不高嘛,我们另辟蹊径如何?”那块牌子后面是条羊肠小径,看上去很野的样子。

老章看着那条小路,更是不屑,“这算啥呀,当年咱们野外生存训练可比这个复杂得多!”

看他这样说,我就打了个响指,还酸不拉唧地说了句英文:“followme”

大家就兴冲冲地跟我走去,一点儿顾虑都没有,仿佛个个都是哥伦布都要去发现新大陆似的。老章本来腿脚微微有点儿跛,尽管气力还行,但毕竟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走起路来显得有些滑稽,但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想当年我们在特警队的时候,他可是个敢上刀山敢下油锅的主儿。

那羊肠小径确实难走些,但比起那些名山大川来仍然是相当逊色,就这样的路,徐霞客复活的话一只脚就走完了。可是我们越深入,树木就越茂密,薛梅格显得有些慌乱起来,他这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没有走过这么野的路,穿着旅游鞋的她竟然走得跌跌撞撞,那小吴是个激灵孩子,薛姐薛姐的叫着,帮他背了背包,还不时地扶她一把,小薛同志也很配合,一边很嗲地咒骂这个鬼地方,一边偷眼看我。我心里有些想笑,这小妮子,就等着我去扶她,我想我要是主动背她,她连一秒钟都用不了就会跳到我背上来。

我只是装傻充愣,快步地往前走。

这个过程相当轻松,就像是一场郊游,大家打打闹闹,不一会儿就爬到个一座小峰的山顶,那里有一个凉亭,挂了一个木质的牌匾,上书:观景亭。名字很一般,显得这个景区的开发商很没文化,转念一想,这里好像是还未开发的区域,再一看,这个亭子还真的有些年代,虽然觉得这亭子名字起的差强人意,但如果这亭子是老的,我可不敢毁谤古人。

我深呼吸一口,手搭凉棚,极目远眺,但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峰引起了我的注意。首先是形状上,它太过规则了,就像是一座四面体的金字塔,由于是初秋,上面覆盖着的灌木呈现出了各种颜色,有绿色,有橘色,有红色,这是一个尴尬的季节,不同的植物有着不同的生长进程,世界就是这样丰富多彩不是吗?那座小峰并不高,和我们脚下的这座在高度上都差不离儿,可是,我也有点儿说不清楚,它怎么会那么规则呢?除了金字塔还有点儿像,像什么来着?我一时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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