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见面的过程还算轻松愉快,进去之后才知道,与其说这是一座大房子,倒还不如说是一个空旷的祠堂,在掌教背后甚至还供奉着历代掌教的排位。
隐宗的长老会人数也不多,毕竟整个村子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人,要是有十几个长老,那才真是笑话。在场的总共连我在一起也就五个人,坐在上首的隐宗掌教范纯,下首则是两老一少三名长老。
这四人都穿着一身古典的汉服,交领直裰宽袖飘飘,比起穿道袍的道士来多了几分烟尘气,但却又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两名老的长老道号妙言、妙真,是一男一女,年轻的那个四十多岁,不用问就知道必然就是邱月玲的师父道悟心,也是隐宗目前最年轻的长老了。
上首的范纯更加值得一提,她虽然是范香菱的母亲,年纪估计也就只有四十多岁,但却已经是满头白发,银丝根根垂下,却丝毫不见老态,后来我才听范香菱说起,原来她被自己姐妹范清月击中的伤势至今未愈,即便这么些年下来,她的实力已然大有进步,那伤势却也一直伴随着她。结果久病成医,范纯将道法与医术想结合,竟成了隐宗有史以来医术最为高超的传人,我之所以能够从鬼门关上被拉回来,也是因为范纯的医术。
见面寒暄打招呼这里就不多提了,道悟心很显然觉得有些歉疚,就先对我道歉。等他道歉完毕,见我没有多说什么,范纯才接着道:“王老爷子当年对我们隐宗有恩,还记得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垂髫小儿,如今老爷子已经仙去,不曾想我们隐宗竟然跟老爷子的孙子又有了交集,祖孙两代人与我隐宗有缘,也说明就连上天也认为我们阴阳家与道家不应该再争斗下去了。”
因为比较守旧的原因,隐宗之人说话都有点带着古风的口吻,就连我也不得不入乡随俗,接话道:“如今已经是科学当道的时代,虽然国家并不禁止宗教的传播,但大多数人已经不再信仰宗教,如果再内斗下去,不论是我们阴阳家还是道家,道统传承都将会成为一个大问题,这一次去了意大利,对我们来说也有不小的启发。”
我将自己最近关于如何传教的想法跟范纯等人说了,妙真和妙言两位长老也不时插言,在听过我对于教廷传教方式的分析之后,也是连连点头:“不错,西洋蛮夷也不蠢,他们的传教方式虽然霸道了一些,却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难得遇到同道中人,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将自己平时没事想到的很多点子都和盘托出。咱们阴阳家的人其实比较分散,远远没有道家这么抱团,所以我的想法几乎永远也不可能在阴阳家身上实现。
从如何修心到如何练法,我们谈了很多,双方之间也没有谁主动提起邱月玲的事情。我知道现在还是隐宗对我的试探阶段,作为一个大宗派,一举一动必然有其深意。
“这小家伙虽然是阴阳家中人,不过对我们道家了解却也不少,不如入了我们隐宗吧?”妙真长老眼睛渐渐发亮,到最后竟然打起了把我拉进隐宗门墙的主意。
“早就听香菱说你这人不错,是个修行方面的材料,反正你们王家也就剩你一个了,入我们隐宗吧,老道我做主,把香菱许配给你如何?”妙言长老也跟着接腔。
我急忙干咳一声,尴尬道:“抱歉,小子已经有了意中人,实在高攀不上贵宗少掌教,何况这一次我来隐宗……”
“好吧,那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范纯显然也不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阴阳师,急忙打断了妙言和妙真还想说的话,沉声道:“逆徒邱月玲的事情……实在是非常抱歉,不过昨天晚上我们亲眼看到那逆徒跟鸦头潜上山,不知小王大师对那鸦头有没有什么了解?”
她话里的意思,其实就是问我跟那鸦头有没有关联,又或者是不是知道一些情报,总之还是试探的一种方式。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也正在找那鸦头呢,就老老实实地道:“那鸦头我的确见过两次,当时我爷爷仙逝,我回家奔丧,老家附近的小镇上发生了怪事,结果就是那鸦头搞的鬼,是他挑拨了凶手心中恶鬼。后来又有一次,我们学校里连续发生女学生跳楼的案子,后来一番追查下来找到的凶手,也是被那鸦头撩拨起了心中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