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儿!”
“娘!”
玄霄怒之欲狂,夙瑶亦急赤白脸,无奈身受束缚,无法上前救助,徒自忧心如焚。
莫问正值虚弱无力,正欲让慕容紫英前去,不想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卷云台下闪出,青衫扬起,飞速跃至半空,将霜染揽入怀中,如秋风落叶般翩然下落。
是舅舅!
莫问一抹额上冷汗,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玄霄却是目眦欲裂,赤红双目愤恨之极地紧紧盯着那道梦魇般的身影,“玄霖!”
夙瑶亦是惊异不已,“玄霖师兄?!”
“又一个草木化灵!”九天玄女面色不耐,只眼底闪过一抹忌惮,“你又是何人?为何阻我?”
只一个小小的琼华派,却接连引出两个陌生的仙人,着实不同寻常!
璧颂雅小心扶着霜染依着石雕坐好,探过脉后又取出保胎的丹药给她服下,这才转头看向九天玄女,面色沉冷,“九天玄女出手伤我飘渺峰门人,可是天帝给你的倚仗?”
“缥缈峰?!”九天玄女面色一紧,缥缈峰是近年出现的神秘仙门,落址亦不知何处,更不知确切师承。
若非她偶然发现那位与天帝来往甚密的男子,也不会知晓这个门派的存在。
那银发玄衣的男子一身磅礴威势,竟丝毫不在天帝之下,立于他眼前之时,她竟仿佛蝼蚁般渺小无力。
他自称缥缈峰掌门,且得天帝另眼相待,二人似是相交多年,不知究竟是何来历。
天帝有言,让她莫要招惹缥缈峰之人,且缥缈峰之人皆已成仙,若得遇之时亦要避让之,不可与其相争。
只是,缥缈峰如此鲜为人知,若是有人冒认亦不无可能,她镇定了神情,试探道:“敢问尊师是何人?”
“我缥缈峰人丁寥寥,全仙门上下唯有师徒四人,可为人师的自当只有一位了。”璧颂雅听出她话语中的怀疑,不由轻哼一声,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家师尊讳司幽,敝人璧颂雅,正是缥缈峰首徒。”
九天玄女心中一沉,眼角余光瞥见他身后休息的霜染,眸光一闪,凌然道:“司幽仙人乃世外仙人,缥缈峰亦不属凡尘之中,阁下既是缥缈峰之人,又为何要干涉凡尘之事?琼华派犯下滔天罪孽,阁下为何出手相护罪人?”
听得她意有所指的看向霜染,且口中称呼罪人,璧颂雅心中一恼,连着方才救助不及令霜染受伤的气怒,直叫他怒上心头,面上神情亦冷了下来,清泠泠的目光令人触之生寒。
“玄女方才出手伤我师妹,丝毫不顾及她身怀六甲身体虚弱,招招攻其小腹,如此用心险恶,我这做师兄的却是无法袖手旁观。”
他话语直接,毫不留情面,直让九天玄女气白了脸,同时令一旁的莫问险些惊跳起来。
“什么?娘怀孕了?!”莫问震惊的看向面色平静的霜染,对方面色平静,并未反驳,且一手正轻柔的抚着小腹。
怎么可能?!早知道娘亲怀孕,他绝不会让她迎战九天玄女!方才娘受了那一掌,也不知她身体如何了。
他怔愣少顷,回过神来后不由怒瞪了一眼玄霄。这人果真放荡不知礼,行事离经叛道,这才多久,居然让娘怀孕了!
被他怒视的玄霄却是面色暗沉,额上青筋暴突,面色狰狞,一双赤红眸子几欲凝血,紧握的双手咯咯作响,浑身煞气狂涌,只让一旁身体虚弱的韩菱纱又白了脸。
“你师妹?”九天玄女眉头一皱,瞥了一眼霜染,面上浮起一抹冷笑,“这女子乃琼华派弟子夙琅,何时又成了你师妹了?阁下若要袒护罪人,也须得寻一个合宜的理由为好。”
“这却是玄女有所不知了。”璧颂雅压下心头的怒意,浅浅一笑,恰似三月春风,“我师妹多年前遭人所害,本体受损,离魂而去,转生成凡人,后投入琼华派,这才成为琼华派弟子。”
见九天玄女面色冷沉,不言不语,他眸光一闪,继续道:“我师妹十九年前离开琼华派,未想到却因产子而身陨,机缘巧合之下回归本体。她本尊乃是一株白莲,且成仙多年,非寻常修仙凡人可比,玄女自当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