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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毛选中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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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心地看下去,在这些内容之后,那个江什么,终于说到了他们的具体行动。他的叙述一开头便写道说:我们被困已近一个月。在这期间,队伍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由于变故内容太过复杂,他会在报告第二和第三里较为详细地记录下来。说到这,报告第一就没了。我急着往下翻,一直翻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篇之后,才又出现空白页。空白页的下一页,抬头写着报告第二,后边还跟了个小标题:人类真的是女娲创造的吗?我看到这儿,忍不住都想抽这个写报告的人,你他妈有话直说不行吗,搞什么虚晃一枪。形式主义害死人,你不知道吗!

女娲这部分我没细看,到了第七八行,报告的内容突然提到,有没有可能,人也可以造人?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你只要有个媳妇,回家关上门,爱怎么造怎么造!报告说探险队在进入“0”之后,发现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营地前面的大湖能让人非常的宁静,一觉睡下去,就好几天都不会醒过来。此外,这附近的林子里,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就连树皮他们都试过了,晒干碾碎之后得到的不是纤维,而是一种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碎屑。整个队伍都被悲观主义笼罩着,就在此时,变故出现了!

我急着翻页,用的劲太大,不小心,就把刚看过的那一页纸给撕破了。破损的纸张手感非常奇怪,分量也很重,根本就不像是纸。我没时间考虑这件事,直接看到下一页上。报告说队伍里有人发现,能够从营地前的大湖里,打捞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开始是粮食,后来被证明并不能吃。之后是自行车、手电筒,他们甚至还捞出了一辆汽车。这个湖据说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又怎么会沉着这么些东西?队伍几乎都沸腾了,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再之后,有一个人提出来,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存在,而是靠近湖边的人物化出来的。

看到“物化”这个词,我还需要想一想,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探险队里的人在灵海获得了某种超能力,光靠凭空想象,就能造出日常生活中的东西来?报告第二的结尾非常匆忙,只写了三个字:它来了!“它”又是什么,是会要人命的怪物?可是我哥不是说了吗,这一队人全身而退,谁也没死。读完第二篇报告,我隐约已经知道,这些铁皮箱子里装着的,大概就是当初,探险队从灵海里打捞出来的东西。因为是物化出来的,所以它们才会有统一的物质基础。摔碎了以后,也才会呈现出统一的状态。我接着去找报告三,翻到抗日战争都打响了,还没找着下一篇。

我急不可耐,又不敢再用劲过头。终于到皖南事变之后,报告第三出现了。江什么的这回没拽文,直接就说,他组织人员,对“物化”这一说进行了考证。果然,只要他们当中有人集中精力想象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就一定会出现在湖里。一开始他几乎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种现象。这也太违背唯物主义规律了,不是说好了,物质是第一性的吗!怎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精神对物质的巨大反作用!江什么的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原本他带的这支队伍,就是一支接受封建迷信思想成长起来的新生人员。他的目的是要改造他们的神仙观念,而不是把他们变成神仙!

当然这个写报告的人自己也试验过物化的能力,我手里这本毛选,就是他物化出来的。他发现这种能力竟然能够达到非常精确的水平,从套壳上的题字,到书页内部的空白,完全都是复制他的想象而来的。在发现了物化能力的第五天,一切能想象到的东西,他们都已经试过了一遍。结果百试百灵,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说:我们试试看,能不能造个人出来。这个江什么当场就急了,下了死命令,禁止做这种尝试。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犯禁。报告里写道:“当天夜里,三连和二八(这好像是两个代号)偷偷跑到湖边,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听见他俩聊天,说起了各自的对象。二八提议,用他们印象最深的人,来完成这次试验。我出去制止他们,二八一急,竟然跳入湖中。”

我看到这,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把。吓得我手一抖,整本毛选,都掉在了地上。结果不出所料,那看起来像是书的东西,一落地就碎成了渣。我还想再找出只言片语来,翻了半天,就只有“论持久战”这么几个字还能看得清楚。拍我的是齐方,看我瞪大了眼睛,退后一步惶恐地说:“怎么,吓着你了?我叫了你来着,你没答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他看起来真的是无意的,而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只能摆着手,说你他妈下回叫我,声音能不能大点?好容易找出点有用的线索来,被你这么一吓,全给摔散了。

齐方问我找到什么了,我刚一张嘴,仓库门唰地一声就开了。进来一个人,看了看我和齐方,叫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说是要送我们走。我说我们还有一个人呢,昨晚上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那人回答说:“你们不用等他,他已经先走了。”说完那人转身就走,好像一刻都不想在这待。我和齐方互相看了一眼,将信将疑,也只能收拾东西先出去。这光天白日的,再看停机坪的周围,我才发现原来草都已经长得老高了。这地方说不定荒废过一段时间,这回因为周琳,迫不得已才重新启用。

一架小型机把我和齐方送回去,降落的时候也没有摆渡车,就让我们自己走出机场。出了机场,我熟悉的那个城市,便迎面扑了过来。如今看这地方,真是什么都好。就连出租车也算得上是好东西,只要给钱,就不用担心送不到地方。我大概是脱离城市太久了,光是看高楼大厦上的反光玻璃,就够看得我眼花缭乱。齐方问我是不是回我哥那儿,我说是,我得看看,他是不是先回来了。齐方说他没地方去,能不能跟着我再蹭几天。我决绝地说不行,看齐方脸色难堪,才接着说,你现在这样,得去医院!你这腿要不治,说不定到时候就截肢了。

齐方摸了摸他那条伤腿,说他是学医的他知道,这伤只要是消炎好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觉得最好还是别去医院,一来那地方阴气重,二来,他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待着。我明白他的意思,自从吞下那颗眼珠子,我就没安生过。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就害怕什么时候,那眼珠子蹦出来把我给灭了。我说要真不想去医院,那好歹也得找个门诊处理吧。光消炎肯定解决不了问题,至少得缝上几针才行。齐方这回倒是没反对,想了想,说先回你哥那儿再说。

出租车又走了十几分钟,驶进了我哥住的那个小区。上楼的时候我就在想,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活着的感觉真好,但是又不知道,秦叔叔什么时候会来要我的命。电梯门缓缓地打开,我往外看去,第一眼就发现,我哥家的门是开着的。我心里奇怪,难道我哥真的先回来了?他有什么要紧事要办,非得要撇下我和齐方,一个人先走?抑或开门的并不是我哥,是别的什么人,闯空门进去了?我吸了一口气摸到门边,探头一看,客厅里空无一人。正在这时又上来一部电梯,一群人从电梯里下来,二话不说,便朝着我哥家里走了进去。

我急忙上去拦住他们,问你们都是什么人,哪有随便就往人家家里进的?打头一大汉冒出来说,你是这家主人?不是你打电话,让我们上门搬家来了?我说哪有的事,突然听背后有人说道:“是我打的电话。”我回过头去看见我哥,看那样子也刚到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过。我哥叫我和齐方在门外等着,他进屋指挥那些个人,把家里所有的摆设都搬了出去。搬完之后,他又给了打头那人写了个地址。说是东西都搬到那边去,那边家里没人,门也没锁。只要把东西放进去,随便堆一下就行。

打头那人接过地址看了看,摸着脑门说,还没碰见过你这样的!搬家家里不派人守着,你就不怕我搬了东西走人,不给你送过去了?我凑上去说你不敢,你这工号这模样我都记住了,你要敢跑我就报警去!打头那人没再说话,照着我哥的吩咐,将东西一一运出了楼。这么一来,我哥家里就完全空了。他连张床都没留,我真好奇,这么着晚上我们睡哪儿?难不成我们也都搬出去,反正我哥在市里头就不缺房子。我哥先进屋转了转,确定了以后,才让我和齐方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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