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新开张的思渊楼出现金线虫的踪迹,这让卫鱼觉得匪夷所思。
虽然她不相信品性端方的世家子秦朗月是一位助纣为虐之人,但是事实却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来。不管如何,此事须得和陆息彻商议。
“我去楼上看看。”罗熙之皱了皱眉,旋即转身离开。
卫鱼猛地回过神,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慢着!”
罗熙之不解道:“为何?”她身上有克制蛊毒的宝贝,对付乌沐完全没问题。
卫鱼却不作此想。任由罗熙之在客栈胡乱闯荡,不小心打草惊蛇,给乌沐再一次逃走的机会,陆息彻近日所作的女里,岂不是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们二人皆是女子,万一乌沐在楼上设有埋伏,岂不是送上门给人擒住?最关键的是,此举会拖累陆息彻,卫鱼不想给他添麻烦。
“我们先按兵不动,回去报给大人罢。”卫鱼冷静地说道,“你敌得过乌沐,不一定敌得过他身边的猛士,咱们须得小心行事,和大人里应外合,才是万全之策。”
罗熙之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后,才闷闷答道:“是我冒失了。”
于是,二人心不在焉地吃了一顿下午茶点,神色古怪,匆匆告辞离去了。
站在顶楼窗边的乌沐,俯视二人焦急上马车的模样,阴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嘲弄。
“你故意透露行踪给他们,是想作甚?”秦朗月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站在乌沐身后幽幽道。
乌沐头也不回,冷冷一笑:“你的心上人倒是有趣,根本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若县令大张旗鼓来抄你的客栈,你的客栈还能开得下去?”
的确,卫鱼将陆息彻的壮班们请过来,思渊楼的生意就别想做了。
秦朗月神色变了变,原本完美无瑕的表情终于保持不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你故意激我,就不怕我当场翻脸,将你送去县衙?”
乌沐好整以暇地抱起双手,靠在了窗边的架子上,斜睨着对方:“我自然不怕,若我当真被擒,你该害怕恭王府所作的勾当公布于世。”
“你!”秦朗月眼角一跳,恨得牙痒痒:“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你上一次违逆我之意,去庄上劫走卫鱼,已是不守信用,下一次再犯,别怪我心狠手辣。”
见秦朗月当真气了,乌沐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哈哈,世子何必生气,那也是我人手不足,不得已而为之嘛。”
他真是想不通,堂堂恭王府世子爷,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惦记上了有夫之妇。
不过,乌沐转念一想,又觉得卫鱼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眼神中多了几分贪婪:“此女乃是得天独厚的极阴之体,若为我族圣女,说不定有朝一日成为大祭司,为我族大增助力。”
闻言,秦朗月心脏一缩,惊得整个人都后退一步。
他人不知乌衣族圣女是什么东西,他秦朗月可是清楚得很。
各个分部都以出圣女为荣,以为圣女进入族内腹地之后,必得族长和长老团重用,为分部带来族长的青睐和利益,实际上,乌衣族圣女根本不是什么圣女,准确的说,她们是培育蛊苗的祭品。
听说乌衣族最厉害的蛊不是虫蛊,而是活生生的人蛊,这种人蛊名为万蛊之王,须得借女人的身体培育而成,曾经,不知有多少圣女死在万蛊之王的手下。若女子在与蛊虫的争夺后赢得神智,那么,此女将会成为乌衣族地位至高无上的大祭司,连族长都得望其项背。
当然,在乌衣族的族规中,大祭司同时还是族长的伴侣。乌沐已过而立之年,直到如今,一直没有选出合适的下一代大祭司,是故大祭司一直由乌沐的母亲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