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析眨眨眼睛:“你刚才把它赶跑了,是不是意味着,你比它还厉害?”
骆柯淡淡一笑,坦言:“如果我真的很厉害,我不会赶走它,而是会直接灭了它,懂吗?”
叶析心思一动,猛然间打了个哆嗦:“你只是把它赶跑了,所以只要我们还在这海上,它随时都可能跑来害人的,对不对?”
骆柯揉揉他发顶,笑道:“算你聪明一回,说得对。”
叶析一把抓住他胳膊,急切地说道:“我们快去找我哥哥吧,我跟那个洋鬼子换房间,你跟我哥一起住。”
“你对你哥还真是不错,”骆柯看着他,呵呵一笑,“放心吧。你哥眉目端正,右眉间有颗淡淡的黑痣,主克母之相,不管生母养母继母,只要被他叫一声‘妈’的,必然都不得善终。”
叶析黑着脸咕哝道:“哥哥的生母,的确早亡。我母亲,嗯,也就是哥哥的继母,两年前也意外亡故了,算你蒙对了。”
“什么叫蒙对了?”骆柯嗤道,“你当我天师正一道正宗传人,是白混的啊。你哥眉目端正,眼瞳黑中带有钢印蓝,是个外柔内刚、至情至性的人。
他若是爱一个人,必然倾尽全力。若是恨一个人,也断然不会改变。
只是最近运势的确不济,印堂发暗,主煞气近身。但,是煞,不是噩,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叶析狐疑地瞪着他。
“当然是真的。”骆柯还有句话没告诉他,那个洋鬼子罗修显然不是普通人物,如果真的想要游程的小命,游程待在他身边,早死了八百回了。
罗修身上阴煞邪气极重,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类。骆柯只能断定,他暂时还不想游程死。
比较起来,叶析更危险些,骆柯对罗修看着叶析的眼神,记忆犹新,那是饿狼般阴狠、恶毒、嗜血的眼神。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唔,好困。”骆柯说着,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勾住叶析的脖子,顺势半趴在他背上,“走啦走啦,跟那只鬼东西打了一架,很伤元气的。”
叶析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咬牙怒道:“你就不能自己好好走路?!”
骆柯眉眼缱绻,哀怨地叹气:“真的很累嘛,我还流了那么多血……”
叶析歪头瞟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的确有点异样的苍白(傻孩子,那是被游轮上的灯光晃的),顿时心软了,不再说话,直起身子,半撑着他。
见他表现得如此乖觉,骆柯心中大为满意,暗暗道,算他有良心,总算没白替他操心。
脑袋顺势前倾,凑在叶析发梢,轻轻嗅了嗅,很熟悉的洗发水味道,唔,闻着很舒服呢。
于是,骆柯更加懒散地靠在叶析身上,笑弯了一双眼睛。眼中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欢喜和温柔。
俩人回到三楼的房间。
骆柯接了杯纯净水,拿出一张道符烧化了,溶入水中,然后将符水递给叶析:“你印台发暗,灵台不明,刚才能够看到噬魂煞,就表示你最近的运势已经很差了,喝杯符水吧。”
叶析瞪着那杯黑乎乎的符水,又抬头看看骆柯,再瞧瞧符水,猛地后退两步,大力地摇头,坚决说道:“不要!打死我也不喝这么恶心巴拉的东西!”
骆柯眉毛一挑。
叶析立刻瞪圆眼睛,捂住嘴巴,含含糊糊说道:“你别想强灌我!”
话一出口,他愣住了,骆柯也愣住了。
恍惚间,脑子里有零星的片段闪过,如浮光掠影般,却看不清楚。
经过这一打岔,骆柯也没再坚持,打开窗户,把那杯符水直接倒进了海里。
俩人简单的洗漱后,便各自上床睡觉了。
***
借用讲评书的大师们,常用的一句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傍晚的时候,在餐厅门口,跟俞允撞上的金毛罗凯奇和斯文男子惠亚文,住在游轮第六层的609房间。
吃完晚饭后,惠亚文约了王艺芳去酒吧,说是有些私事要谈,让罗凯奇自己直接回房间休息。
罗凯奇很是不高兴,他对王艺芳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的,但是他不敢跟惠亚文当面较劲,只能自己郁闷着。
心情不好,当然不想回去睡觉,索性去了另一间酒吧,准备借酒消愁。
这艘游轮号称亚洲顶级的豪华,光具有各国风情的酒吧,就整整有十间。
罗凯奇光顾的,是一间日式居酒屋,除了日本的清酒汽酒,还搭配销售正宗的日式海鲜。
厨师是从日本大酒店,特意聘请来的。鳗鱼都是现场活杀,烤得外焦里嫩,咬一口,齿颊留香。
当然,价格也是非常惊人的。
罗凯奇在游轮上的花费,是由惠亚文支付的。他当然没必要给对方省钱,所以不但点了几瓶清酒和星鳗、鳗鱼双拼,还点了海胆刺身,鸡肉火锅。
想必惠亚文看到账单,会很恼火。
但罗凯奇此时妒火熊熊燃烧,也顾不得那些了。
不一会儿,点的餐点酒水就送了上来。他一边吃着可口的日式料理,一边喝清酒。
自斟自饮,其实挺无聊的。他想起惠亚文此时正和王艺芳在一起,不禁越喝越生气,喝了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