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那无比关切的样子把水白虾都整懵了!
“什么小虾、小蟹的?我外号是你叫的啊老傻x?把手拿开!”水白虾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老板的手喊道。
那老板的表情一僵,不过随后竟还能笑得出来,腆着脸搂过水白虾的肩膀说:“嘿,倔小子,生叔气啦?嗨,叔先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还当真呀?小虾啊,不是我说你,叔是啥样人,对你咋样,这你还不清楚吗?对吧?可别让你两位朋友误会了噢!”
老板边说边笑着朝我和楠哥望来,表情亲切的就跟水白虾亲叔一样,简直让人恨到无语!
“行了,你就别演戏了!饭吃完了我们也该走了,水白虾兄弟,跟我们走!”楠哥懒得再看那老板一眼,掏出钱放在桌上,起身对水白虾说道,水白虾顺势就要跟我们走。
那老板突然慌了,忙伸手拦在我们前面喊着:“哎呀,别、别呀!那什么,楠哥你看我、我这老眼昏花的,你莫怪莫怪!之前都是误会,咱们是自己人哈!小虾,小虾你还不赶紧说说呀,其实这也怪你,你说你有这么好的朋友咋从来没跟叔提过呢?”
“嘿,你倒怪起我来了,我说你咋越老越不要……”
没等水白虾把‘不要脸’三个字说完,那老板就抢先了一步,语重心长地望着水白虾说:“小虾啊,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真要走吗?你知道吗?叔本来还打算这个月升你做咱饭店主厨的,你……”
“什么玩意?升我做主厨?是我吗?!”水白虾指着自己的鼻尖,像听了天大笑话一样。
“对呀!你说叔这几年辛辛苦苦栽培你为的是啥?叔没儿子,一直就把你当成儿子,你就这么走了,你说你对得起叔吗?”饭店老板说着就开始扯袖子抹眼泪,更绝的是,真有两行老泪从他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在一旁默默抱起膀子,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水白虾更是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指着老板手抖了半天也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行啦!我兄弟可以留下来,但你要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楠哥冷冷地抬起睫毛。
那老板赶紧点头答应道:“好好好,我说话一定算话,马上就升小虾做主厨,给他涨双倍的工资!那什么,你们以后要常来啊,哈,千万别跟叔客气,就把这当家一样!”
饭店老板假惺惺地表演着,说是让我们常来吃饭,实际上还不是想让楠哥给他震住那些闹事的。
最终,水白虾留了下来。其实我知道,就算老板不升他做主厨,不给他涨工资,他也会留下的,因为他要在这里等他的刘艳。
“你老板简直是朵老奇葩,不当演员都废了他这块料!”看着那老板领着两个受伤徒弟进了里间包扎,我笑着跟水白虾说,水白虾一拍大腿说哎呦我去,叨叨用词就是经典,‘老奇葩’太适合他了,他就是朵老奇葩!
楠哥也笑了,水白虾拉了把凳子凑到楠哥身边崇拜地说:“嘿,哥,你咋那么能打呀?刚才太帅了,简直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嘿嘿,那什么,其实我的伸手也不错,不过刚才看你那么能打我就懒得动手了!”
听水白虾吹牛皮,我哈哈大笑,水白虾也不急,挠头嘿嘿笑着说:“叨叨你都忘啦?那次在孤儿院,是谁拿大铁锹帮你赶走那帮混蛋记者的?还有啊,是谁帮你把那个三角眼打成猪头的?”
水白虾开始眉飞色舞地对楠哥讲起了我们中学时代一起打过的架,一起受过的罚,在他添油加醋的描述中,那些美好又有趣的时光片段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感觉就好像还在昨天一样。
突然特别特别想念家乡,想念那个偏僻而又宁静的小地方,那里的人们,那里的风景,那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都在离家之后变得异常美好……
和水白虾约好了过年一起回家,我和楠哥就起身要走了,水白虾不舍地把我俩送出门,刚说完拜拜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对了,叨叨,你身上有辟邪的符吗?给我一张!”
“呃?你要符干吗?”我被他冷不丁问得一愣,走在前面的楠哥也回过头来。
水白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说:“妈的,可能是被上回那女尸吓出了心理阴影,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有个女的站在我床边看着我,吓得我有几次都差点尿床了……”
“哦?”听水白虾说到这里,我不但没有心思笑话他,反而生出很多联想,和楠哥对视了一眼,我在心里想,这会不会和那肚子里有饭的女尸有关呢?
“走,带我们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楠哥转身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