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米身子猛地一哆嗦,怕得心惊肉跳。
这个混蛋自从她胃痉挛好了以后,就使劲消费她的身躯。真的太过分了!
想起那次在车里玩车震,至今都还后怕着呢。可他说他还是没有用尽全力?那他要是真发起狂来,她会被他弄成啥样?
咕噜——
一声吞咽。
不是她害怕的吞咽声,而是他盯着她毛毯下紧贴着他胸口处那性感比基尼,过度饥渴时发出的骚动。
她在他身边,他每分每秒都保持战斗状态。可他为了保守自己对她的承诺,说过她不点头,他就不硬来这话,她就光明正大游刃有余的消费他对她的承诺。一直到今天,她对他的威胁感,丝毫不放在眼里。
可眼下,他那话摆明了告诉她。她折磨他越久,报应,肯定会越大。
他的承诺,她是消费不起的。除非她有能耐,一辈子饿着他。
想完,苏溪米泄气的垮下肩头,起身,扔掉身上毛毯,光着脚丫子,走下花园外的海边,双足踩进水里。
她都不需要对他钩钩手指头,光靠她那迷人的背影,那头野狼自动自发的跟在她屁股后,随时随地准备上她。
海水不停扑打而来,她挂在他身上享受着冰火交加的冲击。他像是不知足的贪婪野兽,说什么都不肯回房,直到她累瘫在他怀里昏死过去为止。
第二天一早,苏溪米抱着画架去了爱琴海边,静静地看着日出。
“你在画什么?画日出么?”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细弱的声音。
苏溪米吓了一跳,慢慢回头,看见一个漂亮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穿着一身海蓝色长裙,冲她甜甜微笑。
苏溪米回给她一个轻然微笑说,“不是日出,是吸血鬼城堡。”
女孩傻傻的看着她,“你看着这么漂亮的日出,竟然画个吸血鬼城堡?呵呵,姐姐你真有趣儿!”
苏溪米依然杨给她一个微笑后,转身作画。
虽然只是刚画了一个头。不过画上已经看出来,建立在灰黑色的凸崖顶上,一座灰漆漆的城堡上,还有乌云和雷电。
那小女孩跑走了,不一会儿,阳睿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那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又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说,“妈!快来快来!那姐姐的画,可有意思了!”
阳睿听见声音,朝那对母女俩看了过去。一看,他脸一僵,二话不说,直接回头往屋子里钻。
谁知——
框——
门窗被人踢飞的声音。
阳睿眯眼朝窗口处瞧,他瘪嘴说,“师父。”
天鹰黑着脸,“你躲我?”
“没有。我没躲你!”
“没躲我你干嘛看见我就进屋?”
“我没看见你!”阳睿老实说,“我只看见师母和您乖女儿。”
天鹰哼气,也不追究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告诉你,我已经快五十岁了。我准备退休。”
“哦。”
“我没继承人。”
“你不是有女儿嘛!”
“女儿是应该蹲在家里享福用的,不是用来继承家业的。你别把主意打在我女儿身上。”
“那您想怎么着?”
“我要退休。”多简单的话,“公司丢给你了。”
阳睿忍着脾气,好声和他说话,“师父,您还年轻……”
“什么意思?你不想继承我的家业?”
“不是,我是说,您还可以给自己生个儿子,等他长大后……”
“不生了。生孩子很痛苦的!我死也不会让她再受那种罪。”
“这样吧,您给我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嗯。给你一年时间,决定好过来办交接手续!啊,忘了,于飞的工作,你得帮我找个人接替一下。”
“行,我把五妹送给你折腾。反正她也是个秘书。”
“嗯。”说完,天鹰二度翻窗离开。
阳睿拧眉想说,他老人家虽说快要年过半百了,可他还是很彪悍,看外表就像是三十岁一样。说什么要退休,他不过就是嫌自己家业太大,和老婆聚少离多,再加上有个女儿夹在中间当拖累,他和老婆亲密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想尽法子给自己找个继承人。
想当年二师兄狄青是怎么被丢进大海的?他还历历在目着。
天鹰走后,阳睿二度打开房门,遥目往向沿海。
那对母女俩站在苏溪米身后,相依着微笑的模样,看得他心头又慌又迷茫。
小女孩笑着说,“妈,阿姨为什么要看着太阳画古堡呀?”
时瑶笑说,“我怎么知道?”
“阿姨画得可好看呢!虽然有点阴森可怕,不过我真想要一套这样的古堡。”
“嘘!”时瑶立马压住女孩的嘴巴说,“别说这话,小心让你爸听见。”
小女孩委屈的说,“为什么不能说嘛!妈你也真是的,从小到大,我喜欢什么东西你都不许我提。”
“傻孩子,你不会明白的。反正有你爸爸在身边,你无论想要什么,你都不能轻口说出来。”
“你总要跟我说个理由啊!你不说理由,我到现在都还莫名其妙着呢!妈,我已经长大了。”
“既然你长大了,你就应该分得清是非黑白。你爹爹是什么性子,你还没摸透么?你说喜欢那古堡,你爸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找个山头给你去盖。你知道这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给我盖城堡?这不是很好吗?”小女孩还在撒娇。
时瑶瘪嘴,“不好!这样很不好!”
“为什么啊?”
“我不喜欢他太宠你。女孩子不能太宠。”
“为什么为什么?妈,你干嘛不让爸宠我嘛?”
时瑶吐气说,“傻孩子,你忘记你表姐陆诗韵了么?她被人毁了容,还被人逼到自杀。这都是因为她太骄纵太蛮横的缘故。她的骄纵和蛮横,都是被她父母给宠出来的。我不喜欢你踏上你表姐的后尘,我希望你能像平凡的小女孩一样,要懂得知足常乐。所以我不希望你父亲太宠溺。你既然说你已经长大了,那我说这些话,你可听得懂?”
小女孩静默了片刻后,她杨开小嘴说,“懂了!妈!以后我一定不会轻易开口要求任何想要的东西。我会靠自己努力去争取!”
“乖。”时瑶揉着小女孩的头发,宠溺微笑。
苏溪米听见时瑶念出陆诗韵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笔就再也没有动过一下。她静静地坐在海边,静静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小女孩和母亲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海边。
不一会儿,一个金发小男孩蹭蹭跑了过来。
他原本只是路过,顺便瞄了苏溪米的画作一眼而已。可就那一眼,他倏地停下脚步,走到苏溪米背后说了句,“阿姨,你的内心是有多阴暗?竟然对着太阳也能画出这样的作品?”
苏溪米慢吞吞回头,看见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对着她杨出他那洁白的微笑,“阿姨,知道我是谁么?”
苏溪米安静地眨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