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何许人也,阿蕙一时间真没想起来。
姓徐的权贵应该有,特别出名的就寥寥无几。
廖士尧表面上对徐夫人挺恭敬的。
只是等她说完要求,廖士尧的脸就冷了下来,再也没了笑容:“怎么可能?表姐,你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徐夫人却是笑了:“我求你了吗?我通知你罢了。”
“我大哥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我没法子做主!”廖士尧道,“孩子已经十五岁,他有权利做选择。倘若他愿意跟你走,我不会拦着。”
“那你去问他!”徐夫人厉声道,“问他,他的亲娘来了,他认不认娘!”
阿蕙就明白了他们在谁。
定是说兆寅无疑了。
兆寅一直说,他不知道他母亲是谁,而且廖士奇的夫人能容下兆慎和小禹,偏偏不喜欢兆寅。
再看面前这位说话就带刺的徐夫人,阿蕙隐约明白了一点。
廖士尧没有接话。
他不想和徐夫人吵架。
于是,他站起身,道:“你今晚是住在我这里,还是另有安排?时间不早了,表姐也累了一天,该休息了。”
徐夫人气的脸色大变。
她没有住在廖府。
阿蕙和廖士尧回房之后,她问廖士尧:“徐夫人是兆寅的生母?”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廖士尧自然是不会瞒着阿蕙的。
“嗯。”他道,“其实当年结婚也没有登报一说,家里三媒六证就娶了她。后来我大哥遇到了大嫂,想娶她做二太太,表姐不同意,就离婚了。离婚后,大哥就让大嫂做了太太。过了六个月,表姐把兆寅送了回来…….”
阿蕙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她还以为这位徐夫人和廖士奇是私情…….
不成想,中间还有这点曲折。
只是廖士尧说起来,怎么没有半点感触,反而轻松平常?
“原来是这样。”阿蕙轻声道,“你大嫂后来不能生育的,对吗?”
廖士尧点头,却不知她为何这样说,正要开口问,阿蕙又道:“焉知那不是插足旁人婚姻的报应?女人有时候,做事得有底线!”
说罢,她撇开了脸。
心里对那个傲慢无礼的徐夫人,居然多了份体谅和同情。
廖士尧先是不解,继而失笑,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廖士尧笑着和阿蕙解释,“当年大哥遇到大嫂的时候,很爱她。那时候和表姐的婚姻,是家里的媒妁之言,他们感情并不怎么深。大哥对表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他没有说离婚,只让大嫂做二房。是表姐没有容人之量…….”
阿蕙猛然就推开了他,将他抵在墙上,盯着他的眼睛问:“廖士尧啊廖士尧,你这思想多么可怕!”
廖士尧从来没想过被女人这样,心里一悸,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她唇齿间的清香缠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阿蕙却心里不太舒服。
廖士尧说起他大哥和两个女人的纠葛,好像还挺推崇他大哥的做派。因为对徐夫人还有点感情,所以没有剥夺了她的正室之位,给心爱的女人做偏房。
偏偏那位正室夫人还没有容人之量,不能忍受夫人娶两房,要离婚,多么不识好歹!
廖士尧字里行间都是这样意思。
这让阿蕙的后背有点凉。
廖士尧从小接受的教育,仍是封建士大夫时代的。
婚姻、爱情和专一,对于接受过封建士大夫教育的男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很多人为了新欢抛弃糟糠,把正室赶出家门。
廖士尧的大哥没有如此无情,在廖士尧心里就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阿蕙心里起了怒火,她推开了廖士尧。
“关于女人的容人之量,我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阿蕙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要是你……..”
话音微落,廖士尧打横将她抱起,暧昧在她耳边道:“咱们好好说道!”
就把阿蕙抱回来房间。
欢愉过后,廖士尧将阿蕙搂在怀里,一脸的满足。
而阿蕙,仍记挂着刚才的话题。
“徐夫人真可怜…….”阿蕙叹气道。她没有说廖士尧的大哥大嫂可恨,毕竟是故去的人,死者为大。
阿蕙也能理解为什么徐夫人来到廖士尧这里,那么大的架子。也能理解她误会阿蕙是小妾时对阿蕙的那种恨意。
她心里估计一直有口气没有发泄出来,廖士奇死了都不能弥补她心头的沟壑。
廖士尧说,徐夫人是离婚六个月之后把孩子送回去的。
那么,离婚的时候,她可能都知道自己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