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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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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夫人劝不服女儿,叶大美也无法用事实来安抚叶老夫人。自从叶大美成亲之后,叶老夫人和女儿说话就不象从前那样的坦荡如一,她们之间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些轻易不能去触碰的地方。后来,更加因为叶浅玉的事情,叶大美和叶家人有了一个解不开又无法回避的死结。

叶老夫人想起三个儿媳妇看叶大美越来越淡漠的眼神,她暗自在心里轻叹息一声。叶大美抬眼瞧见叶老夫人的脸上的神情,她扁嘴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娘亲,哥哥和嫂子有没有跟你提过她的亲事,这过了年,她的年纪也到了,可以今年订下亲事,明年嫁人了。我不想每一次回家,都要跟她碰上面,我瞧着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叶老夫人听她的话后,脸色是变了又变,眼里痛心失望的神色,浓厚得无从遮掩住。

叶老夫人难得的在叶大美面前冷了脸,她有些阴沉沉的瞧着她。叶大美瞧着叶老夫人的神色,她微微笑起来解释说:“娘亲,我也是为了叶家人的名声着想,你想想,她在阮家多年,见得多那些世家少爷们风雅,她那眼光一定会比一般的女子高。大嫂一直想把她嫁进普通人家里去,普通人家的孩子,有几人有世家少爷的行事风范。我担心她嫁进普通人家里面生活,以她的性子,只怕是一个不会安生过日子的人。

我觉得趁着她的年纪还轻,瞧着还是听兄嫂的话,早早为她把亲事定下来,免得将来她行糊涂的事。”叶老夫人愤懑得涨红了一张脸,伸手直接指向叶大美的眉头,冷声说:“她阻碍了你什么大事,你要说这般狠毒的话,来害她的名声。她一直不是轻浮性子的孩子,行事向来有规矩。我想起来了,是因为石家的少爷们愿意给她面子,待我们礼貌周全,却一直冷落你们三人,伤了你们的脸面。你一直忍着这一口恶气,你无法发作到石家少爷们的身上,那心里那口闷气就想冲着她去,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作她。

大美,在马场那天,你也瞧见她的行事举止。那群石家少爷们明显是尊重她的为人行事,待她如同姐妹一般的亲近,却非常注意相处当中的行事距离,待她一直礼节周全。”叶老夫人瞧着叶大美惨白的脸色,终是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她微微的闭上眼,轻叹息一声说:“大美,你其实心里也明白,那对父女这几天那样用心去接近囡囡,他们两人心里的打算?在马那天,你没有瞧见,我可是瞧见那一双眼在石家小十四爷和纪家小六两人之间,来回的打圈子。庶女终究是贱人所生,始终是上不了台面。

她现在年纪小,还能瞧出她眉眼间的眼色高低。她年纪大了,如果嫁得好,凭他们父女的心性,大美,你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我和你爹年纪大了,舍不得你,也盼着你平顺。这些年,为了你,我们冷了囡囡,也冷了一家人的心。过年的这些日子,我瞧着你们三人待她的冷脸,瞧着老街坊们那些不赞同的眼神,我一直想着我和你爹是老糊涂,竟然让你们三人在娘家,可以摆着高高的架子,自已的孙女在自家里受这种窝囊气。

大美,你经了事,应该明白,命里无,强求也无用。不去说石家少爷们会怎么样,单说纪家小六,就不是一个会被美色迷了眼的人,何况那人能美得过石家小十四爷和纪家小六两人的容颜。他们还糊涂着,你可不能继续糊下去。他将来可以赖着兄长过活,你能过那种日子吗?静贤待囡囡的情义,大家都瞧在眼里。你无法待她好,那你就继续远远的冷着她吧。反正喜欢她的人太多,她早已不介意你们待她如何。”

叶老夫人的房间里面,寂寞得只余下两个人沉沉的呼吸声音。叶大美静静的流泪,叶老夫人无力的合上眼,她这些年,老了许多,已经没有多的心力去操心一些事,可惜对这个女儿,她总是放不下去,心里总是担心她过得不好。叶老夫人闭着眼,听得更得更明白叶大美的落泪声音,她的心一寸一寸的灰下去,女儿这种死不回头的性子,她终究是无法劝阻下来。叶老夫人这一生过得算是平顺,却听过许多人家发生过的秘事。

她转而也恍然大悟的想明白过来,叶大美一直是凭着那份心思,在白府里面用心的活着。如果折了那份心,只怕她活着也无任何的意思。叶老夫人想透叶大美的心思,又知道女儿一直在人前抬头挺胸几十年,如今,她如何肯跟人再弯腰低下头来。叶老夫人想明白这一点,老泪纵横下来,她用帕子盖住自已的脸。她面对骨子里这样刚强不弯折的女儿,她无法为她寻到一条新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那条绝路上奔去。

“姑父,娘亲要我来问一声,几时开餐合适?”叶浅玉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惊醒了沉淀在感怀中叶老夫人和叶大美。“人来齐了,开餐。”白雅正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进来。叶老夫人瞧一眼红肿双目的叶大美,母女瞧中对方眼里的神情。叶大美笑着说:“娘亲,我还有儿子,你放心吧,静贤不是一个没良心的孩子,有他在,我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叶老夫人瞧着她,用力笑着点头说:“大美,你要会想,那日子一定过得美。”

母女两人互相安抚对方一番,又在房里收拾一番,就着冷水消过脸面的肿胀。叶大美扶持着叶老夫人要出房门前,她语调轻松的说:“我心里舒服许多,还能哭出来,就是喜事。”房门打开,阳光映照进来,母女两人同时往房里闪了闪,才挪着来了院子。白静贤站起来,迎了过去,他瞧见叶老夫人和叶大美眼里的血丝,想想终是没有开口寻问。白纤蔓娇恬的笑着扶持着叶大美的手,笑着说:“母亲,你是舍不得离开外祖母,眼圈都红了。”

叶大美还是喜欢这个会讨自已欢心的女儿,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就你是一个小机灵。想着明天要回府城,有些日子,见不到你外祖父外祖母,我心里还真是舍不下。”叶老夫人顺着白静贤的扶持坐下来,她笑着说:“叶家的门,一直打开着,你想几时回来就几时回。”叶大美瞧一眼白雅正的神色,她笑着轻摇头说:“蔓儿爹说了,这次回家就要开始忙活开去,有些事情,我们为了孩子们,都要早些做打算了,不能再同从前那般的轻忽了。”

白雅正一直觉得叶大美对外的行事,最合自已的心意。这么多年来,白纤蔓的生母一直在他面前用劲折腾,他都没有心思要更huan妻室。毕竟旁的人,还没有叶大美这般的合了白府众人的心意。白雅正笑着应合说:“母亲,现在女儿们大起来,家里离不了大美打点。过了春天,她就要开始忙活起来,女儿们的亲事,还要她做主订下来,今年要成亲的人,要赶紧成亲,不能阻碍了后面女孩子们的好日子。”

白雅正还是第一次在叶老夫人面前,这般的放下架子如同晚辈一样说着话。叶老夫人收敛眼里的惊讶神色,她笑着点头说:“女孩子的大事,是不能耽误,你们名门世家的亲事,能挑拣的人家有限,更加是慎之又慎的大喜事。”白雅正瞧着叶老夫人的神色,他笑着开口说:“母亲,我瞧着玉囡囡这个孩子懂事,要是家里没有什么事,不如让她跟着我们一块府城,,小住一些日子,顺便跟她表哥和表妹亲近下。”

满院子里,除去白雅正父女神色不变外。别的人,神色都变了。叶大美惊诧不已的瞧着白雅正,不知这对父女几时起了这种荒诞念头。叶老夫人人老成精,她淡笑着往白雅正父女两人的脸上一扫,便轻摇头说:“囡囡近来的性子有些浮躁,你父亲早两日还说要她在家里,安静磨合性子。你们大嫂也想多留她在身边一些日子,要赶在她订下亲事之前,把厨房和针线上面的事情,能做得顺畅一些。”

白纤蔓略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白雅正笑着点头说:“嗯,那就缓一些日子,等天气暖和,我们派人再来接玉囡囡来我们家做客。”白静贤的神色变了变,他笑着开口说:“父亲,玉囡囡在府城住的那些年,都不曾来我们家小住过一天,平日也不上我们家的门。我问过她,她说我们家里的规矩多,人也多,她认不全人,怕无心得罪人。她还是喜欢她舅家人少宽松,我瞧着她去她舅家做客时,我们家再请她上门做一天客人,这样大家都欢喜。”

白雅正利眼瞪向白静贤,却瞧见他一脸了然神色的回望过来。叶老夫人听出白雅正不罢休的语气,又见他对搅了他事情的白静贤瞪眼。她笑着开口缓和说:“雅正,你有心,我替囡囡多谢你的心意。只是你们家现在的情形,暂时娘家人还是不要去捣乱。囡囡年纪不小了,她娘亲有心要她的大舅母在这两三年里,帮着她寻一门好亲事。她如果要去府城,住在她大舅母家中最合适。”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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