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尔候在一边,目光始终看着西门妆,安安静静的看着,也很满足。
“二姐,你的同学来了!”西门邪的声音传来,书房的门被推开。
尔后一道黑影步进,看见书桌前的三人,那人脸上便扬起一抹深邃的笑,“我来了!想不到西门同学是九州城首富的千金啊!”
闻声,埋首在作业里的少女抬眸,目光触到温月成的那一刹,微微一闪,闪过一抹惊愕。
蓦地,西门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盈盈水目看着那刚刚步进来的少年,张了张嘴,“是你!”
温月成也是一愣,看见西门舞,不由又看了看一旁卷着书打量他的西门妆,“你们是姐妹?双胞胎吗?”怪不得他认错人了,原来…不是西门妆。
手里的书放下,西门妆站起身,目光微凛,在温月成和西门舞之间穿梭,最后道:“你们两个认识?”
西门舞点头,眉眼含笑,“前不久又过一面之缘!”
“看来我们的缘分不算浅,一面之缘实在是不够。”少年轻笑,俊颜柔和。
西门妆侧目,看了沈尔一眼。那少年朝她点了点头,尔后便听西门邪道:“你们有什么话,吃了饭再说吧!再不下楼,饭菜都要冷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西门妆才礼貌的笑着,将温月成引到楼下。今晚的晚餐,有一道菜是沈尔特地准备的。毛血旺。他可以弄得半生不熟,中心的血还很鲜。
那道菜是专门为温月成准备的。沈尔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温月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韩靖。
如果他是韩靖,那么一定对鲜血很敏感。
几人在长桌前落了座,尔后沈尔特意为温月成盛了一碗血旺汤,“请!”
他的动作很娴熟,面上含着礼貌的浅笑,可是在那双深邃的眼里,温月成看见了一抹深意。总觉得沈尔这个人很不简单,更没想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竟然会在西门家做兼职管家。
温月成点了点头,有礼的接过,低头看了一眼,不禁愣住。
西门妆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可能是缺血。所以,就让沈管家,特意准备了这道补血圣品。还请好好品尝。”她的声音很淡,没有丝毫的起伏,那双眼里却写满了深意,和沈尔的眼神如出一辙。
“西门小姐,真是客气了。”少年扬唇,眼帘微低,压下眼中闪过的阴鸷。他缓慢的执起筷子,将碗里的血旺夹成两半。果然,中心没有熟,那鲜血慢慢淌出,即便是猪血,温月成看着也觉得碍眼。
西门妆执着筷子,淡定的夹菜,余光却是一直落在温月成的身上,似是在等他进餐。
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西门邪的目光在西门妆和温月成身上来回游移。
西门舞亦是莫名的张望,最后道了一句,“这血旺没熟吧!好腥的味道。”说着,便瞥了一眼身旁温月成碗里的血旺,“果然啊!”说话间,已然笑着伸出筷子,将他碗里的血旺夹到了一边的空碟子里。
“沈管家,你要是不会下厨,以后就别逞强了!”西门舞说着,一双美目笑盈盈的看着沈尔,然后埋下头继续吃饭。
她所作的这些都是无意的,可是却让温月成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西门妆的脸色微变,却是一瞬恢复了正常,尔后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西门邪也收回了目光专心吃饭。
——
晚上八点半左右,温月成便驱车离开了。
这一次无果而终,却并非一无所得。
两道身影站在二楼西门妆房间外的阳台上,目送那辆雷克萨斯远去,消失不见。
少年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小姐,温月成很有问题。”他的语气很肯定。
西门妆听了只是点头,尽管还不能确定温月成就是韩靖,但是有一点她能确定,那就是温月成看见鲜血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他怕血,因为对血的渴望,而生出了惧意。
可如果温月成真的是韩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装失忆,来接近西门妆?不对啊,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难不成他还当西门妆他们是傻子吗?
如果温月成不是韩靖,那么他为什么怕血呢?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温月成也是血族的人?
“改天再试探他一次。”西门妆话落,正欲转身回房间,却见远处的公路上驶来一辆劳斯莱斯。
尔后,便传来猛烈的敲门声,已经西门舞的声音,“堂姐,快开门放我进去!”
她的话落,西门妆身形一闪,便到了门后,于此同时,沈尔也消失了。凭空消失,如鬼魅。
西门妆拉开了房门,西门舞便扑了进来,“阿邪要抓我,他要泼我墨水!”
话刚落,西门妆探出头去看,便见西门邪手里端着墨水瓶子,从书房里跑出来,看见西门妆的一刹,手里的墨水情不自禁的泼了出去。
“二姐!”西门邪惊了,急忙收手,却是覆水难收。
好在西门妆闪避得快,那一团墨水从她面前穿过,华丽丽的洒在了地板上。
“二姐…”西门邪囧了,像鸵鸟一样,垂着脑袋,似是等着西门妆责骂。
西门妆则是扫了一眼地板,微微挑眉,淡漠的开口,“爸爸和蒋姨回来了,你们两个把走廊上的墨迹收拾干净。”她说着,便从两人身边迈过,余光扫了西门邪一眼,瞥见他半张脸的墨迹,不觉想笑。
门里的西门舞探出头,一脸懵懂的看着西门妆远走的背影,呐呐道,“堂姐,你说的‘你们’也包括我吗?”
西门妆没有回话,只回身看了她一眼,西门舞默了,乖乖从房里出来,却还是跟西门邪保持着距离。
等到西门妆下楼,西门御和蒋钦已经从玄关处进来了。柳妈和沈尔接过了他们的行李,尔后一起进了客厅。
看见西门妆的时候,西门御小小惊讶了一下,笑道:“三个月没见,小妆怎么瘦了!”他说着,便向西门妆伸出了手,作势要拥她入怀。
西门妆嘴抽,抬手挡下,撇嘴,“不是说给我带礼物吗?今晚要是没有礼物,爸爸你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她的神情很认真,西门御看得一愣,一旁的蒋钦则是面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蒋钦启唇,刚想说什么,却被西门御抢先了。
“小妆你也太伤爸爸的心了!爸爸怎么会忘记你的礼物呢?不过这次的礼物有点特别,是活物。”他说着,回身看了沈尔一眼。
沈尔一阵茫然,尔后西门御的目光顺势往下,瞥向他手里拎着的黑箱子,沈尔这才恍然,急忙把箱子递上去。
西门御接过,然后揽着西门妆走到沙发前落座。
“这次爸爸给你带的是活物,你很喜欢的,萨摩耶。”他说着,已经打开了黑箱子,只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箱子里钻了出来,在西门妆眼前一阵乱蹦,然后猛地往沙发上一跃,汪汪直叫唤。
西门妆愣住了,她的神情一滞,不由想起了宜城乡下老家,那条被祖父捉回来的小白狗。
萨摩耶犬,耳朵尖尖的,像狐狸。
“小妆,你不喜欢吗?”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小萨摩耶犬,西门御不由问道。
他千里迢迢的带回这只萨摩耶王犬的小儿子,就是为了让西门妆开心一些,脸上的阴霾早点散去。可是现在她却绷着脸,一点笑意没有,难道是不喜欢?
“小妆…”
“爸爸,我很喜欢。”少女扬唇,伸手将那只雪白的小犬抱在怀里。
西门御听她这么说,才扬唇笑了,只是那双眼里还闪烁着探索的光,“你真的喜欢?那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西门妆抿唇,敛了笑,低头看了看怀里正在舔舐她手背的小犬,半晌才道,“嗯,就叫雾白。”像清晨的白雾一样,白白净净的。
雾白?黑仔…
一旁的沈尔微微变了脸色,有些不满意了。
凭什么给这条畜生取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当初给那只黑猫却弄了一个那么俗气的名字?
太不公了!
“雾白?”西门御看着她,微微一愣,“雾白不是…”这个名字似乎很久远。十多年了,他以为西门妆记不得了。那时候的她只有一岁多不是吗?
老爷子捉回家的小白狗,不就是叫雾白吗?
西门妆垂眸,轻轻的抚着雾白的毛发,灯光洒在她的眼睫上,投下一段阴影。沈尔站在一旁看着,莫名觉得她的神情很忧伤。
西门御也发现了,抬手拍了拍西门妆的肩膀,笑道:“好,雾白好听。小妆喜欢就好!”
他的话落,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便从楼道传了过来。不过片刻功夫,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客厅里。西门舞和西门邪,两个人身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西门邪身上的墨迹还没干,一张俊脸沾了墨水,像个小花猫。西门舞则是衣服上洒了几滴,一双手染的红墨水,看着渗人。
“大伯!”看见西门御的那刻,那丫头便猛的一窜,张开手扑了过去。
西门御才刚刚站起身,看着西门舞那双血红的双手,不禁面色一僵,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当即被抱个满怀,白色的衬衣上印上十个血红的指印。
“大伯蹭蹭,想你啦!”少女埋在男人怀里,一阵乱蹭,像是小猫一样。
男人哭笑不得,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喃喃,“小舞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西门舞憨笑一阵,松开了他,血红的手还不忘在西门御的衬衫上多擦两下,一件素白的衬衣,彻底花了。
蒋钦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半晌才僵硬的笑着道:“小舞呀…”
“蒋姨!”西门舞未等她说完,便猛的转身,向蒋钦扑去。这次是真的很用力,蒋钦穿着高跟鞋站得不够稳,被她这么一扑,便被扑倒在地上。
两只血红的爪子摁在她素白色的旗袍上,不偏不倚,正好是胸口,客厅里突然就安静了。
本来是想告诉西门舞,她把西门御的衣服弄脏了。可是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这个疯丫头就立马扑过来了。
“蒋姨,你没事吧?”西门舞急忙坐起身,西门邪赶忙上去将蒋钦扶起。
那女人抬手抚了抚自己花了两千多做的头发,又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西门御在这里,她哪能说有事,更别提发火了。所以就算脑袋再晕,也只能自己忍着。
西门妆抱着雾白站在沙发前,看着蒋钦胸前的两只手印,不觉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
可偏偏她那副忍笑的神情被刚刚回来的西门雪看见,一记白眼飞落在西门妆的身上,西门雪扔了包便急忙走过去,与西门邪一起搀着蒋钦,“妈,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她说着,还不忘瞪西门舞一眼。
西门舞讪讪的吐舌,默默退到一边,还不忘道歉。
“对不起蒋姨,真的对不起。”她鞠躬道歉,很有诚意。可是俯身之际,那眼里闪过的得意却没能逃过西门妆的眼睛。
她就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有时候西门妆觉得,西门舞就是自己。自己很多感情,她都能感受得到。
无论是对蒋钦母女的忍耐,还是对西门御的无奈,她都明白。
“没事的,你蒋姨没事!”西门御笑着拍了拍西门舞的肩膀,宽慰她道。
西门御都这么说了,西门雪和蒋钦也只能忍下了。
“扶你妈回房去休息吧!”男人转眸扫了西门雪一眼,笑道。
少女垂眸,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扶着蒋钦上楼去了。
西门邪也赶忙跟上去,客厅里顿时只剩下西门御还有西门舞和西门妆几人。
沈尔为他们沏好茶,便站在一边等候着。西门御拉着西门舞和西门妆坐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由笑道:“你们两姐妹,没想到越长越像了!小时候就觉得挺神似的,没想到长大了,也没长变。”
“我是不是大伯私生的,一定是!”西门舞大开玩笑,向来没有方寸。
西门御听了不禁蹙眉,抬手便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说什么胡话,你这丫头!这不是在给你爸爸戴绿帽子吗?”说着,又宠溺的揉揉她的额发,“以后再这么胡说八道,大伯就让你姐把你的嘴给缝上。”
西门舞立马闭嘴,抿唇,抬手在嘴边一滑,点头乖巧的笑。转眸便看见西门妆怀里的雾白,刚刚拉上的嘴又打开了,“堂姐,这只萨摩耶好可爱!”她两眼发光,便伸手去抱。
雾白滴溜溜的两只眼睛转动着,看着她,看她伸手过来,便伸着红嫩的舌头在她手背舔舔。
“叫什么名字啊?”西门舞说着,已经从西门妆怀里接过了小犬。
“雾白,小妆叫它雾白。”西门御笑着解释,看向西门妆,却见那丫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雾白,似是陷入了沉思。
西门舞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雾白不是爷爷养的那条狗吗?老乖了,可惜两年前老死了。”她的语调忽转悲凉,眼帘垂下。
西门妆却掀起了眼帘,目光看向西门舞,问道,“死了?”得到回答,西门妆的目光颤了颤。的确,动物的寿命很短,活了十几年,已经算很久了。
“爷爷还时常念叨呢!那真是我见过最乖巧的狗狗了。”西门舞顺着雾白的毛发,一脸忧伤的说着。
她总能做很多西门妆做不了的事情,也总能说很多西门妆说不出的话。
西门舞的心情都暴露在表面,从来不懂得隐藏,她擅长表达自己,擅长展示自己,无论是喜怒哀乐,从来都不会隐藏。她就像另一个西门妆,西门妆做不到的,她都能做到。比如明媚的笑,比如和别人友好的交流,再比如博大家欢心。
“爷爷身体还好吗?你这一走,有人照顾吗?”西门御开口,算是将西门妆心里担忧的事情问了出来。
西门舞点头,尔后又摇头,“说不上好不好,总之已经是头发花白,行动不便了。有个单身汉邻居,一直照顾着爷爷,不然我也不会放心来九州城,来这里读书了。”
听她说到这里,西门御的面色微微变了。许久,他才抬头看了西门妆一眼,试着转移话题,“过些日子就是你们两个的生日了,正好,把我和你们蒋姨的结婚纪念一起办了。”
结婚十年纪念日,的确值得大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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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首订:skaegn56812015—02—2106:57:00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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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客串的事情,阿奴也在这里说一下吧!妞儿们切莫入戏太深,不要因为客串的角色被阿奴虐了或者肿么了,就对文文产生排斥感!
那样,阿奴就罪过了……
最后呢!希望内心不够强大的妞儿,最好不要客串。
因为,阿奴是一个时而抽风不止,时而变态有余的银…不会因为任何因素,改变文文的写作方向,只会坚持执着独断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写文哈!
么么扎,谢谢妞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