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意便笑道:“太夫人这话怕是说反了,玉娟妹妹将来可是要做王妃的,如意以后还要请玉娟妹妹多多照看才是。”
丘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年她家屡屡被于氏压下一头,今天借着孙女的亲事,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
在旁边的宋氏面上虽也笑成花儿似的,心里却不免幻想,若是女儿名声没有坏掉,这门亲事便是女儿的,想到这里,她牙咬得咯吱响,恨不得立时将丘若兰撕成碎片。
丘如意又去看过丘玉娟,此时姐妹二人较之从前,更觉生疏,相互说些客套话,丘如意便出去陪着母亲于氏说话去了。
母女二人多日不见,说不完的体己话。
于氏告诉女儿道:“你只管尽心服侍公婆夫婿,不必挂念家里,家中一切都好。”
丘如意便又问起兄嫂,于氏笑道:“你大哥如今只管往仕途上走,你二哥则往经济上走,你嫁的又好,我和你父亲也都放了心。所以母亲想着等这次科试结束,若是你哥哥能考中了,母亲就将家中诸事都交给你二哥和二嫂,也到京城享个清福去。”
丘如意满心欢喜:“母亲早该如此了。您操持大半辈子,也该好好享享福了。前几日,苏嬷嬷还和女儿说大哥这次是必能考中的。”
于氏笑道:“那感情好,希望你们是铁口直断,到时你哥哥中了,母亲给你们包红包相谢。”
丘如意假意生气道:“母亲如此作派,女儿难不成真是嫁出去的外人了?”
于氏搂着女儿哈哈笑道:“母亲只当你在京城见过世面,如今看来仍是个爱和兄长呷酸吃醋的小丫头。”
说罢,于氏又正色道:“苏嬷嬷几人可还辖制的住?你婆婆派过去的人可还老实?”
丘如意笑道:“母亲尽管放心,女儿若连她们都管不住,岂不是辜负母亲这些年的精心教导。母亲不信女儿,也该信自己的教导手段。”
于氏放心道:“那母亲就安心了。你能在府里过得这样舒坦,除了你自己的能耐,你婆婆的通情达理,也是不可少的,你婆婆既然这样疼你,你也务必要真心实意地孝敬你婆婆才是。”
丘如意笑道:“不消母亲说,女儿也会注意的。”
文定过后,梁王府和丘府便开始积极准备婚礼的事情,这便几乎没有丘如意的事情了,不过丘如意现在却已经开始从这门亲事里得到好处了——京城都知她和梁王府的世子妃是感情极好的堂姐妹,从前对她好的,越发的热情洋溢,从前和她见面淡淡的,此时也开始有了笑模样。
这种人间冷暖的事情,丘如意见的多了,也不甚在意,倒是安世诚心里颇有些不自在。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自己的妻子在外面风光与否,完全是因为自己,按说自己乃堂堂国公府大公子,地位在京城也算是不低了,可妻子在外的体面却是因为梁王府未过门的世子妃,安世诚心里自不好受。
安世诚明白,自家在京城立足,完全是靠着先帝及太后皇上的恩宠,这几年也无一点建树,不过是个架子罢了,也难怪旁人看轻。
安世诚可不想将来妻儿在外面被人介绍时,说:“这是梁王世子妃的堂姐,这位是梁王世子妃的外甥。”
思前想后,安世诚觉得自己不能只在家里傻等,还是该进宫去向皇上讨件差事,纸上谈兵终是空,总要亲自历练一番才是,便是今生不得高官爵位,也要踏踏实实做些事,才不枉先皇及当今的恩典,也不枉自己在人间走一遭,妻儿们在外也能挺直了腰杆。
安世诚做事倒是雷厉风行,立马就要进宫求见皇上,哪知却被告知:皇上龙体不适,太后娘娘分身乏术,暂不召宗室入宫。
安世诚无法,只得暂时忍耐等待。
这一等,便到了会试放榜的日子。
那日一大早,就有丘家的人欣喜若狂地跑来给丘如意报喜:“咱们家大爷中了进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