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刘备双目徒然睁开,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大声道:“景升公,…”,
听到刘备开腔,那匪首终于不再说话。然而厅中众人目光都落到刘备身上时”那些两名士卒并未停下,继续将那匪首拖出去。
匪首见刘备发话,也不挣扎,只大声道:“皇叔,救我啊……”
当那匪首被拖远了之后,刘备才摇头叹道:“备曾答允过,只要他束手就擒,便保他性命。如今看来,备却是要失信了。”
刘表听得,有些愧疚道:“此乃吾之过也,然此人却不得不杀。
玄德不必担心,此事吾定必给你一个交代。”
等了约半刻钟左右”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是被两名士卒捧了上来。
武将们见到脸色如常,那些文士却是纷纷掩面,就连刘表也别过头去挥手道:“好了,下去封存好,送到寿春吧。”
“诺!”两名士卒虽然应了,但并没有立即退下去。
蔡瑁见到”怕吓着刘表,却是冷着脸喝道:“还不下去?”
一名士卒却是咬牙道:“大人,有n事小人不知该不该讲?”
刘表定了定神道:“说吧。”
那士卒指着那托盘上血淋淋的人头道:“此匪首死前曾大呼,此事乃皇叔指使他所做……,只说到这里,士卒当即闭嘴。
刘备闻言之后”不为所动,脸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刘表却是淡然道:“还道是什么事,肯定是此人见玄德未能保他性命”心怀不忿才污蔑玄德的。你们下去吧。”
“诺!”这鼻两名士卒才带着人头退了下去。
待得那两名士卒走后,文士们才纷纷放下衣袖”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却是瞒不过任何人。而蔡瑁这时却是拱手道:“主公,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匪首所言未必无理。”说完却是用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刘备。
刘备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蔡瑁不屑一笑道:“刘皇叔手段,蔡某倒是听过不少传闻…,只眼见蔡瑁要说下去,刘表立即摆手道:“好了,德佳无凭无据,不可胡乱猜度。”让蔡瑁闭嘴之后,刘表却是凝声道:“此事玄德居功至伟,吾有言在先,当重赏之。玄德自担任新野县令以来,一直都兢兢业业,况且名声在外,若只担任新野县令,却是大材小用了。汉水以南房陵、上庸等县归附,此地原不属我荆州,现在归附却是缺乏管治。吾准备在此新建一郡,以上庸为治所,取名上庸郡。玄德就担任这上庸郡的太守,诸位可有异议?”
听着刘表的安排,众人大都摇头。这些都是荆州世家的代表,这两地原本就不属荆州,现在由于战乱的关系,这两地又与荆州接近,才归附荆州管辖。只不过,此两地临近秦岭,地形险峻,不利农耕,刘表也没多管。此时要升刘备的官,若是安排到荆州九郡,恐会触及世家利益,只有这里,最为合适。而刘表也相信,自己善待刘备,无论他是感恩,还是珍惜名声的关系,都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蔡瑁听完之后,心中却是暗骂道:“好你个老匹夫,如此好的算计!竟然拉拢刘玄德为助力,以制衡我?”
对刘表性格熟悉的蔡瑁,一下子便看出刘表这一招的用意。然而此地并不会触及其他世家的利益,他们范不着跳出来反抗刘备。相反,现在荆州蔡家独大,就连蒯良兄弟,也难以掣肘,现在多一个刘备,反而更利于平衡。故此,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蔡瑁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得了一个太守之位,连忙说道:“大人,此举不妥!上庸等本非我荆州之地,若贸然设郡,恐坏朝廷规矩,这有损大人名声。”
不过,这次刘表是心意已决,摆手道:“无妨,玄德乃天子承认的大汉皇叔,更是天子亲封的大汉左将军,屯兵此地并没有坏规矩。”
眼见蔡瑁还要说话,刘备却是不再给他机会,连忙上前拱手道:“多谢景升公提携!”
刘表也很配合地领首道:“玄德,此两地不易治理,却是有劳你了。”
刘备微笑道:“只要可曰为百姓谋福,备辛苦些又何妨!”
刘表大笑道:“好!不愧是我汉室子弟,为兄今晚就设宴,为玄德线行!”
“多谢景升公。”
刘备和刘表一唱一和,便将此事敲定,蔡瑁即便想反驳,也是无能为力,最后只能作罢。只不过,蔡瑁已经感觉到刘备对他的威胁,心中对他的警惕却是不住提升。好不容易待得散会,蔡瑁匆匆返回蔡家,继而立即走进书房,将自己的兄弟蔡中、蔡和叫了进来。
二人有些不解地望着蔡瑁,蔡瑁也不隐瞒,将方才刺史府大厅发生的情况和自己的分析都说了出来。末了却是说道:“我等不能看着刘玄德坐大,蔡中汝立即前往寿春,将那匪首指证刘玄德的话告诉曹子建。他跟刘玄德有仇,若知道此消息定不会放过打击刘玄德的机会,凭这小子的手段,加上吾推波助澜,定削他刘玄德的名声。另外蔡和,你立即前往上庸,联络那里的申家,让他们给刘玄德弄些麻烦,切不可让刘玄德如此轻易就稳固。”
这二人虽然没甚能力,但通风报信之事还是能做得来的。之所以让二人去,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份,足以代表蔡家。
此二人听到之后,连忙抱拳道:“兄长放心,我们定会好好完成此事!”
蔡瑁闻言却是摆了摆手道:“速去速回吧。”目送二人离开,蔡瑁目光却是不住闪烁,凝声道:“刘景升你这老狐狸,想用刘玄德削我蔡家权势?哼,既然你要斗,我蔡瑁就跟你好好地斗一斗!”说完,蔡瑁却是在那里发出阵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