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段离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动作笨拙的开始给自己腹部的伤口换纱布,可能他经常受伤,所以绑还是会绑,但纱布绑得乱七八糟,而且仿佛不怕痛似的,力气用得很大,于是他的伤口很快又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罗简的医护手段可是经验丰富,学自他的母亲。所以他很主动上前,拽过纱布,对段离说道:“不要动。”
段离乖乖不动了,任由罗简一圈圈把他缠起来。
换好纱布,罗简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段离想了想:“现在太晚了,如果你不急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
商议好了计划,段离为了养伤继续爬回杂物间里面那张棉絮床单铺成的简易的床,罗简自然是不会跟他睡一块的。因为之前给段离换纱布的时候顺便在段离身上做了记号,罗简也不怕把他弄丢,于是趁着时间还早,罗简决定出去逛逛。
罗简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悠闲地在现代城市夜晚慢慢逛街了。
他经历了很多战斗,他的身体,灵魂,乃至意识的深处,仿佛都被数不清的战斗填满,对于现在的罗简而言,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血色修罗场里的日子,他在那儿呆了很久很久,挥刀砍死过很多敌人,直到现在,罗简的手指依然能够回忆起刀刃切入细腻皮肤时的触感。
罗简站在大街上有些恍惚,他打开了自己的红伞,让自己的存在感从世界上消失,他努力让自己回想一些美好的事情,他过去的记忆和同伴们,这是他为之努力的目标,他不能忘记这些目标,不能因为贪恋杀戮和鲜血,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该死,真糟糕。”
罗简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感受着自己身体里那股奇怪的躁动,血液仿佛在沸腾,他自言自语,“是因为离开战场的原因吗?我现在迫切需要战斗,该死,好想找个人打一架。”
这种感觉就像是沾染了毒品。
罗简暴躁的走来走去,他穿梭于无数普通人群的中间,街边光怪陆离的路灯和来往鸣笛的车辆,他找了一处路边的公共长椅坐下来,看着人们带着焦急或匆忙,喜悦或悲伤的表情来来往往,这种平凡的日子简直令罗简不敢想象。
罗简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个自己了。
他渴望战斗,渴望鲜血,他开始沉迷于密室中的颠倒起伏,不管身处绝境还是命悬一线,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变得不再害怕,反而……他兴奋起来了。
这样的情绪多了,偶尔会让罗简产生一种疑问,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灭了密室,那么他还能够做回原来的自己吗?
好在,现在如此强大的罗简连心境也变得坚韧起来,他不再固执的纠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还是专注于眼前的目标会比较好,灭了密室之后会怎么样?罗简已经懒得去考虑了。
他觉得现在自己必须找个地方跟别人斗上一场。
但是现实世界里肯定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好好打架的。
那么干脆‘穿越’去别的地方?比如密室里面,切入一个团战,给自己一个追猎者的身份?反正现在的罗简拥有很多权限,只要不直接干涉和左右于团战密室中双方的胜负结局,密室意志是管不了罗简的。
罗简舔了舔嘴唇,这是个非常诱惑人的好主意。而且他之前已经在段离身上做了标记了,就跟以前在小丑身上做标记一样,罗简可以记住段离他的身体信号和时空坐标,打完架再回到这个世界线就好了。
想到便做,罗简一晃自己手里的伞,整个人消失在了人群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罗简的穿越虽然说是随机的,但其实有一定规律可循,通常他都会出现在他强烈在意的地方或者熟悉的地点周围,但因为随机性,可能会有时间或者空间上的差异,这也致使罗简如果不去记忆时空坐标的话,他会出现的时间点就是随机的,他可能会去过去,也很可能会到未来,但因为未来的不稳定性,多数时间他都是回到过去的。
同样的,如果罗简不去刻意回想或者记忆自己要穿越所去的地点,他出现的地点也会是随机的,可能是某个密室里,可能是半个地球外的北美洲,甚至是千亿光年开外的某个星系里。
不过有趣的是,当罗简行驶自己gm的权限时,他会如同追猎者一样获得各种特权,比如肆意在任何密室里穿梭,取代密室中剧情人的身份,可任意改变自己的身份,视身份而定,身上会被套有‘不可以任何方式被破坏’的光环。
当然,他还有一些特殊权利,比如查询某个玩家的详细讯息,比如玩家的武器装备和道具。
给予某些玩家特殊道具——罗简所知道的任何道具他都可以在密室里信手捏来随便给人。
强制某个玩家进入孤立状态——即把这个玩家扔进单人副本里。
以及禁止某个玩家进入某些特殊副本——比如禁止玩家进入密室的一叶孤舟交易市场。
最主要的,他还可以强制让某个玩家脱离密室副本,就是让玩家强制下线,并且在一定时间内无法让玩家再次进入密室。
这些所谓的特殊权利,虽然听起来确实是很带感的,但是罗简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轻易使用的,因为这很容易打破密室里玩家游戏的平衡,这会致使密室对罗简采取一些行动,虽然它不会直接干掉罗简,但想来也是不要冒险尝试会比较好。
虽然特权什么的,想想都让人感觉心痒痒啊。
罗简记得自己在一叶孤舟交易市场看过的排行榜,他回忆了几个团队的名字,虽然他很想跟鬼影队接触一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此他的下次穿越,他如愿以偿出现在了团战密室里,并且以一名追猎者的身份加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