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球之后的人总是格外难搞,克里斯蒂亚诺深刻地明白这一点。因此在成功把卡卡拐回家之后,他决心要好好安慰一下被失败打击过的男人。出乎意料的是,卡卡并未表现出多么浓重的忧郁气息,进门的时候,他的眼里还闪烁着期待的光。

“嗯……”克里斯发出疑惑的鼻音,从厨房里把蛋糕端出来摆在桌上,一根一根地把蜡烛插好点上火,接着关掉屋里的所有灯。

曼联和米兰的欧冠半决赛次回合在4月24日举行,虽然卡卡的生日已经过去两天,但对赛季中见面次数极其有限的两人来说,这次赛后留在曼彻斯特的一点时间竟提供给他们难得的一起过生日的机会。克里斯静静坐在长桌对面看着卡卡,心里纠结着要不要问出担心的问题。

“嘿,怎么了,不愿意给我唱生日歌么?”卡卡轻松地开着玩笑。

“不是啊,只是……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向来在“委婉”这项技能上很拙计的克里斯豁出去地问出口来,隔着摇曳的烛光观察卡卡的表情。

“因为cris不愿意给我唱生日歌,让我吹蜡烛许愿望。”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克里斯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逗弄。

气鼓鼓的葡萄牙人舔了舔嘴唇,大声唱起生日歌来。卡卡捂住嘴,笑得越发开心,克里斯唱歌的时候很可爱,他会一边走调一边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嘴角上翘像个餍足的孩子。

唱完之后,克里斯立刻回复到生气状态,把蛋糕推到卡卡面前,说:“好了,现在请我们的寿星卡卡先生吹蜡烛吧。”

卡卡也不恼,阖上眼双手合十开始许愿,这又让克里斯有了仔细观察他睫毛颤动痕迹的机会。克里斯喜欢这个过程,他乐此不疲。

睁眼,一口气把蜡烛吹熄,卡卡递给克里斯一把叉子,“挖着吃吧。”他们两人之间,如果还要把蛋糕切成几块来分食,那就太矫情了。

“嘿,你该不会是想着该怎么来安慰输掉比赛的我吧?”

“不然呢?”克里斯一叉子叉在蛋糕上,竹筒倒豆子一样快速说:“正常人输掉比赛都会不开心啊,更何况你还是输给我！而且比赛结束之后你还握住我的手,一脸忧郁的表情。我不想你今天过生日还不开心,所以一定要先说出来！”

卡卡叹了口气,“是的,我不开心。”他抬高手越过奶油蛋糕,抚上克里斯蒂亚诺的脸颊,“我担心你的伤势,担心你会因为忽略你的伤势而留下什么隐患,结果你自己却不以为意。”

“我没事！就是撞上去的时候腿痛,这种经历我有过,不会有什么事的！”克里斯蒂亚诺很急切地解释,他的手腕无意识地在空中挥舞着,下一秒就被卡卡紧紧握住。巴西人有些调皮地笑笑,“可是当时我并不能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忧郁的表情。看样子你现在的状态不错,所以我不会逼你立刻去检查,但千万不要忽视队医的意见,哪怕他们让你下一场联赛不要上场而这让你无法忍受。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生日,所以亲爱的,快点帮我把这个蛋糕吃完吧。”

克里斯被他说得有点犯迷糊,一口一口地吃起蛋糕来。他不会懂卡卡心里一直存在的对于伤病的阴影,也不会了解那些略有些沧桑的思绪。如果再过两年,卡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劝告克里斯蒂亚诺,不要用透支身体的方式来超越记录。但现在,他想,还是让这个单纯而热血的孩子不掺杂一丝杂质地去为梦想奋斗吧,也许他并不适合思考这么多沉重的东西。

吃完蛋糕,克里斯神秘兮兮地搬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卡卡拉过来看“神奇的文章”。某网站一被打开,卡卡就立刻惊呆,这个以粉红色为主调的网站背景图就是他们今天比赛中的“牵手照”。

“之前我看的时候还是我们欧洲杯的照片呢,这些人的动作真快！”很好,看来他还看过不止一次。

克里斯蒂亚诺驾轻就熟地点击登陆,用户名“cristiano25422”,密码“mykaka”,进入账户后点击收藏夹,下一秒葡萄牙人就闪电般遮住屏幕下方,红着脸说:“下面这个就不用看了,你看看这第一个贴。”

卡卡立刻就想起系统给他看过的论坛,[这个看上去像是本土版的论坛,mr.系统,你知道这个网站吗?]

[啊……这个啊,是英国比较出名的一个腐论坛,火辣程度不输我给你看的汉语版哦！]

[好像……是什么小说的样子。]

“卡卡,这篇小说好神奇哦,它想象了我们俩以前如果都不认识会怎么样,还假想你和卡洛琳在一起了,但是我们俩一起转会到皇马成为了好朋友之后,你又爱上了我,你看你看。”克里斯蒂亚诺急切地把电脑推到卡卡面前,指着那个帖子让他看。

卡卡心里大惊,皱眉看向帖子第一的小说介绍,果然把他从前的经历想象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说他饱受道德感煎熬,在婚姻和爱情之间游离这点有些不靠谱。没有提早认识克里斯的时候,他对他的情谊还挺纯洁的。现在想想,也许那时的自己根本就还不够了解他吧。第一末尾还用红色加粗体写明“虐,nc18,慎入”。他往下快速拉动,一些敏感词汇划过眼帘。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网站的?”

克里斯供认不讳:“法布雷加斯给我发的！有一次联赛阿森纳被曼联打败之后,他发这个来揶揄我……卡卡,我就是感兴趣,我没有很猥琐……”

“不是这个意思。”卡卡觉得好笑,“你怎么会想到要给我看这个?”

“我、我就是觉得有点找不到安全感,这小说写得很好的,我看着觉得有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