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的脸有一点白,有一点点打人的冲动,又忍住了。都是一样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双修就是双修,不管用什么姿势双修,都是一样的,夫妻也好,妻妻也好,有亲吻也好,没亲吻也好,什么都是一样的。她安静地躺下去,两条腿分得很开很开,假装自己正在接受侍女的服侍,可是屈辱的感觉更强了,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像是有一道玻璃隔在她和欧景年之间。
欧景年直直地看着独孤桀骜的双腿,就算现在,这双肌肉线条优美、形状修长匀称的腿也依旧是她的心头好,这世上比这双腿更漂亮的腿不多,比独孤桀骜更漂亮的人就更少了。几天之前,她们两个还是恋人,独孤桀骜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奇怪习惯和品味,大体上却还是个令人疼惜的好孩子,短短几天之后,她们却走到这种地步,这感觉很奇妙。
和与杨爱红之间相依相伴细水长流的感情不同,对独孤桀骜的感情来得有点快,有点突兀,与其说是感情,更像是一种荷尔蒙作用,有时候欧景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单纯地看上了独孤桀骜的美貌,所以才会半推半就地依从独孤桀骜的要求,而非真的对她有多深厚的感情。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却会有那么强烈的…负疚感呢?
欧景年觉得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拼命地说:“你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也是她提的,你完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只要好好地享受一晚上就可以了。”另一个却不断地在告诫她,无论如何,独孤桀骜也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老)朋友,嘴巴里嚷嚷着要双修,实际上未必受得起这样的摧折,自己这样419般的态度,实际上还是会伤到她的心。
欧景年不太相信独孤桀骜说的那些什么关于穿越啊江湖啊之类的话,更加不相信独孤桀骜说的什么疗伤之类的鬼话了。答应双修一半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敷衍,一半则是一种赌气般的报复心情,然而无论嘴巴里说得多么容易,也无论她自诩*上有多开放、观念有多自由民主,到了真的要做的时候,她到底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欧景年,哪怕是留过洋、谈过恋爱、出过柜、见识过无数红男绿女的混乱□□,也始终没法做到这样动身体不动感情的事情,尤其这对象还是她曾喜欢,现在可能也有一点喜欢的人。
欧景年盯着独孤桀骜的身体看了又看,这身体对她的吸引力是确信无疑的,她的手指已经摸到了附近,轻轻一动,就可以进入,迅速地征服这具身体,这样的刺激哪怕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令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然而做这件事容易,做完之后呢?
欧景年叹息了一声,右手收了回来,左手顺势就取下了上面的橡胶套,扔进了垃圾桶。
独孤桀骜本来已经紧张得闭上了眼,发现欧景年迟迟没有动作,又睁开眼,问询地看着欧景年。
欧景年也抿着嘴,平静地说:“抱歉,独孤,我做不到。我…没法跟你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