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犹豫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任两位服务员礼貌地退出房间,转头看文白。
文白从进了房间起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饭送过来也没什么反应,发现欧景年在看她,才扯动下嘴角,端起盘子,用叉子叉住整块牛排,咬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得泪流满面。
欧景年利落地找了一卷纸给她,顺手拿盘子接过牛排,文白狼狈地用纸擦了擦嘴,又用擦过嘴的纸去擦眼泪,结果眼泪鼻涕和黑椒酱混成一团,抹了她一脸。
欧景年叹了口气,撕了几张纸,走过去替文白擦掉脸上的污秽。
欧景年边擦,文白的眼泪就流得越多,欧景年只好不断地撕着纸,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替文白擦着泪,等她终于放声哭出来的时候,又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像哄婴儿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文白的哭声越来越大,哭得也越来越凶,然而她只是单纯的哭,欧景年不说话,她就也不开口,欧景年只在中途问了一句:“小白,你们到底怎么了?”看文白没有回答,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安慰,就这么待了也不知道多久,文白终于哭累了,才趴在欧景年的肩上断断续续地说:“老欧,我…不想去温泉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你先去休息吧。”
欧景年觉得今天的文白真的是不同寻常,她也不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沉默地看了文白一眼,低着头说了句:“要是真的很难受,别憋着。”
文白擦掉眼泪,勉强笑着说:“没事,我一开始也没想长久。”她故作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这个没了,总还有下一个的。”
欧景年担忧地看着她,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前几天看你们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了?”
文白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欧景年看见她把原来朋克风的屏保换成了清新自然风:“是因为伯父吗?”
文白闷闷地嗯了一声:“她去申城考试,我陪她住在宾馆,结果被我爸的员工看见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自己的笑容变大一点:“不过也没事,是我甩了她。你不用担心我。很晚了,你先去睡觉吧。我…我去楼下酒吧喝点酒。”
欧景年马上说:“我跟你去。”结果文白抬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欧景年看出她的意思,皱了皱眉,不赞同地说:“小白,你…不要太胡闹。”
文白笑了笑:“认识她之前不也是这样吗?没事的啦,你…你去睡你的。你放心,我就在度假村里面的酒吧玩玩,不会出去的。”她一面说话,一面推着欧景年往外走:“好了好了,你先去睡觉吧,我看你最近瘦得很厉害,估计晚上操劳得很吧?今晚独孤桀骜不在,你快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
欧景年看她固执得很,没奈何,只能回到自己房间,拨通服务台的电话:“你好,我是828的房客,我明早有事要找826的房客,如果她回来了,能麻烦通知我一声吗?”
服务台那边答应下来,欧景年才稍稍放心一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于是问:“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每层楼有几位服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