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送完邢德全回来,见贾赦手里拿着邢德全送来的,她刚才放在桌上的房契和地契。知道贾赦脾气秉性的她赶忙走上前,一把从贾赦手里夺过来。贾赦伸手想夺,没夺过来。见邢夫人把东西贴身藏起,贾赦涎着脸,笑道:“这是落儿的舅舅刚才送过来的吧?”
斜了贾赦一眼,邢夫人冷哼道:“管它是谁送过来的呢,和你又有什么干系?”闻言贾赦急了,忙道:“怎么和我没关系?这不是舅爷给咱们家的吗,难道我不是咱们家的人?”就算贾母他们不算,他是邢夫人的丈夫,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
“是呀,你也知道是落儿的舅舅送来的。那是我娘家的人,是看我和落儿在你们贾家的日子过得惶恐可怜,所以才送这个过来。”邢夫人并没有说破这东西实际是她自己的,邢德全不过担个名。她冷笑道:“这会你们贾家人快吃不上饭了,把我和落儿当你们家人了,一口一个舅爷的称呼着,不是早些时候嘲笑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我们邢家家世寒微的时候了。我们邢家到府里来,想要拜见老太太,老太太明明在和宝玉他们说笑,可是却推脱头疼,不肯见面;你这个做连襟的当时是什么态度?连面都不肯露……”
贾赦听了邢夫人的抱怨,神色有些不满,刚想发脾气,一想到邢夫人刚才收起的房契和地契,又压住心头的火气,不耐烦的说道:“这都早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翻出来做什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再掰扯这些有意义吗?”
“是呀,有意义吗?”邢夫人被贾赦问住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管她现在怎么发泄,怎么咆哮,怎么愤怒,……也不能让时光回转,她在贾府的日子受到的嘲笑和鄙视都无法泯灭,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是……邢夫人倏地一下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贾赦,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恨恨的说道:“就算没有意义,那有怎样?难道就不许我说说吗?我现在连抱怨一下都不行吗?”
“行,行,你想怎么着都行。”面对邢夫人表现出来的蛮不讲理,贾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邢夫人破涕为笑,拿出帕子抹去眼角的泪水,正色说道:“我这边有事要和老爷商量。既然老爷碰上了,那倒也省得我派人去找老爷过来了。”贾赦在邢夫人对面坐下,问道:“什么事?”
“我想搬出去,搬到乡下去住。”邢夫人丢给贾赦一个大雷。贾赦端起茶盅正要喝茶,闻言手一抖,茶盅里的茶泼了出来,洒了他一手,连带衣裳上。不过贾赦此时也顾不得这些,随意抖了两下手,将手上的水珠甩了出去,然后往衣服上抹了抹,急急的说道:“你说什么?搬出去,搬到乡下去?”摇晃着脑袋:“不行,绝对不行,老太太绝对不会肯的。”
邢夫人见自己还没把话说完,贾赦的脑袋就摇成了拨浪鼓,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老太太不肯,但是谁说要带着老太太了,我说的是我们一家。”贾赦闻言,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在说什么,竟然不带着老太太?你疯了,要知道我可是长子,不管怎么样,无论从哪说,老太太都是要跟着我一起过活的……”
闻言,邢夫人忍俊不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嘴角扯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嘲讽道:“你倒是个孝子,都这样了,还不忘奉养老太太。只是不知道你问没问过老太太的意思,看看老太太可愿意和你这个大儿子一起过?”
一席话说得贾赦哑口无言,垂着头,在那一声不吭。邢夫人说道:“反正我不管你这边如何,我是搬定了,你要是不肯走,我带着落儿我们娘俩过去乡下住去就是。”贾赦闻言震惊的看着邢夫人,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邢夫人摊了一下双手,无所谓的说道:“你想多了,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咱们家都这个样子了,还死撑着架子,非要住在城里。可是这城里哪是那么好住的,哪样不要钱?可是家里来个正常而稳定的来钱营生都没有。哦,不是,现在老太太那边一年有六十两银子的养老银子,是个固定的经济来源。但是这也意味着,家里每花一文钱都要向老太太伸手。以前在府里,没办法,谁让我娘家提不起来呢,所以只能低头,忍着人家投过来的不屑和白眼。但是如今谁家也不比谁家高贵,都是一样的,甚至我弟弟如今大小也是个官,还让我过那样的日子,没门!我就是想过两天舒心的日子,我手里也不是没有钱,我想大大方方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手里有钱却不能花,还要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我这心里不舒坦。至于会被指责不孝,不孝就不孝吧,我也不是很在乎,反正我看这左邻右舍儿媳不孝的多着呢,也没看人家怎么着,还不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半点事都不耽误。再说,在这城里,我顶着这个原荣国府大太太的身份出门,要是碰见原来熟识的人,没得被嘲笑,被讥讽,……留在这城里好处我是没看到,坏处倒是一大堆,何苦来哉?若是搬到乡下,凭着我手里的田和房子,雇几个下人,做个土财主,享受着村民的尊敬,日子过得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没得放着舒心的日子不过却找虐,你若是还没受够,随你,反正我是不想受这个罪了。”邢夫人一口气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贾赦听了邢夫人的话,深深的叹了气,没说话。其实邢夫人说的这些引起了他深深的共鸣。邢夫人所说的坏处,因为他曾经在外面跑过,所以感受更深。至于邢夫人所说的搬到乡下的好处,贾赦承认他心动了。自从从天上掉到地下之后,贾赦再也不能高高在上的看别人了,而且也无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仰视的目光。但是到了乡下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侯门公府的大老爷,还是土财主家的老爷,那些无知的村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们眼里尊敬欣羡的目光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想他又能重新享受到高高在上,俯视他人的滋味,贾赦就觉得好像大夏天喝了冰水一般,浑身透着舒爽。
贾母非要住在城里,打的什么主意,虽然贾赦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单看贾母让宝玉将他原来结交的世家权贵出身的公子不断地往家里领,并且在这些人来的时候又将迎春她们带出来,再加上贾母曾经把他和贾政叫到她面前说是商量一些事,虽然最后贾母没说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也不免露了一些口风出来,所以贾赦虽然不能猜到贾母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联姻权贵他还是知道的。
“这事,这事容我想想。”贾赦越想越觉得搬到乡下去住好处多多,不由得松了口。
贾赦听了邢夫人的话,深深的叹了气,没说话。其实邢夫人说的这些引起了他深深的共鸣。邢夫人所说的坏处,因为他曾经在外面跑过,所以感受更深。至于邢夫人所说的搬到乡下的好处,贾赦承认他心动了。自从从天上掉到地下之后,贾赦再也不能高高在上的看别人了,而且也无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仰视的目光。但是到了乡下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侯门公府的大老爷,还是土财主家的老爷,那些无知的村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们眼里尊敬欣羡的目光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想他又能重新享受到高高在上,俯视他人的滋味,贾赦就觉得好像大夏天喝了冰水一般,浑身透着舒爽。
贾母非要住在城里,打的什么主意,虽然贾赦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单看贾母让宝玉将他原来结交的世家权贵出身的公子不断地往家里领,并且在这些人来的时候又将迎春她们带出来,再加上贾母曾经把他和贾政叫到她面前说是商量一些事,虽然最后贾母没说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也不免露了一些口风出来,所以贾赦虽然不能猜到贾母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联姻权贵他还是知道的。
贾母非要住在城里,打的什么主意,虽然贾赦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单看贾母让宝玉将他原来结交的世家权贵出身的公子不断地往家里领,并且在这些人来的时候又将迎春她们带出来,再加上贾母曾经把他和贾政叫到她面前说是商量一些事,虽然最后贾母没说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也不免露了一些口风出来,所以贾赦虽然不能猜到贾母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联姻权贵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