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刚刚宿醉醒来，房间里怎么会有早餐的香味儿？螺丝姑娘的故事就是个童话，他可不信这样的故事会出现在现实里。

从卧室里摸出去，就看到客厅里一个三四十岁，面目似曾相识的男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最新一期的京华早报。

李沐沄身体紧绷，如同即将出击那一刻的猎豹，全身散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冷肃，手里握紧了那只棒球棍。

瞬间，一个人影在脑海中掠过，原本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你什么时候来的？”

眼前这人正是看守所里那个“白发老头”，不过原本全白的头发大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只是鬓角依旧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抹平了许多，年龄看着至少小了十岁，举止也少了点猥琐，多了些风度。

“刚刚！”

那人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与欣赏，一个多月没见，李沐沄的气质有变了许多，以前他身上还有股唯唯诺诺的气质，不过现在已经全然不见，整个人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寒气逼人。

“我顺路带了早餐，过来吃。”

说着他顺手将茶几上的摆设都扫到一边，把外卖的豆腐脑、豆浆还有羊肉烧饼、包子、混沌摊开。

“还真不少，等我洗把脸。”

李沐沄放下手里的棒球棍，进了洗手间。

早在号子里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得出，那个‘白发老头’不是一般人，不过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后来还算帮过他一次，等他想找对方问个明白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出去了。

现在对方又再度找上门来，那自己就不用问了，谜底马上就会揭开。

等他擦干头，重新走回客厅，那人笑眯眯地站起，朝他伸出手。

“李沐沄，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曹雨田，就职总参。”

李沐沄猛地一愣！旋即释然。

“嘿！想来想去，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不过，似乎也只有这个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说罢握住曹雨田的手。

曹雨田脸上的笑容有些老奸巨猾的味道：“坐下，吃完了早餐，咱们再细说。”

李沐沄毫不客气，坐下拿过豆腐脑，吃了两个烧饼，三个包子。

“嗯，味道不错。老曹，咱们也算认识了，你有话就直说。”

李沐沄抽出一张纸巾摸了摸嘴，老曹也紧着扒了几口混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事实上，咱们之前见过两次。”

“哦？”

李沐沄眉毛一挑。

“呵呵，几个月前，在COCO酒吧后面的巷子里！”

李沐沄陡然想起第一次和方怡见面的时候，那个抢劫方怡的乞丐，看到他的神情，老曹一笑。

“其实那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在调查方怡和何凯的案子啦！”

“国宏国贸其实是总参下属的外围单位？而方怡和何凯都涉及到泄密的案子？”

李沐沄心里猛跳，要知道他进监狱，可不光是因为一起方怡被杀的案子，还有何凯的死，以及泄密的案子也是源头。

他瞬间就想通了，何凯的死，还有出现在他车子里的文件，其实都是一只幕后黑手，顺水推找，栽赃到自己头上的。

“没错，如果不是我们一路跟着，你以为你怎么会那么快就被国安从何凯的案子，还有泄密的案子里被摘出来？”

老曹摸出一包玉溪，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又给李沐沄丢过来一根。

“说实话，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你让我大吃一惊，身手真不错。不过在弄清你的背景之后，我们并没太把你当回事。只是命运弄人啊，我们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你居然有那样鬼使神差的被卷进了这个案子里。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老曹的眼睛躲在烟雾的后面，很难通过他的眼睛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李沐沄却并没有按照他的思路回答，只是洒然一笑：“那你进了拘留所几个月，和我近距离接触，就是为了查清，我到底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