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走入机舱,里面已变得一片狼藉,我发现整个内舱里完全不见子宫的踪影,只有包括正、副飞行员在内的五个人,分别死在各自的座位上,他们居然连跳伞包都不曾背起来,这让我非常不解,从我回忆当时的情景来判断,他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跳伞逃生,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我开始一个一个的检查尸体身上的肩章,虽然我不认得陈坤的长相,但作为一个将军,他的肩章应该镶有几颗星星,可是我找遍了每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有人的肩章上扛着星星的,我忽然怀疑起来,难道陈坤并不在这架运输机上?!
说实话,这很有可能,因为被供养在氨水装置里的子宫,也并不在这里,所以现在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坤用了金蝉脱壳的计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架c101号运输机上。
接下来的一件事,更是确定了我的猜测。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呻吟,就在我背后,我立马转身,发现一个‘死亡’的士兵正挣扎着抬起头,低声呜鸣。
我扶住他,问道:“陈司令去哪里了?!”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一个处于重伤状态下的人,对事物的判断能力会呈直线下降,如果我直呼陈司令为陈坤,恐怕他立刻就会有所警觉,从而打破他此刻的这种混乱状况。
这人昏昏沉沉的伤得不轻,迷糊道:“司令……司令坐直升机,去……去了码头,打算乘坐一艘远洋货轮,去……去美国……”
“那……那子宫呢?!”
“子宫……已经被摧毁了,陶博士……提取了蜂后的基因样本,可以……利用美国人的最新技术,重新……克隆出一个蜂后。”
他的话让我无比震惊,自从我见识过畸变体的恐怖数量之后,我已对这种怪胎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但现在他竟然说美国人要想再克隆出一个蜂后来,简直是在自掘坟墓,为了消灭一个蜂后,就已经搭上了整个六横镇外加几千条的人命,如果美国人一旦克隆出数十、数百、甚至成千上万的蜂后,我敢打赌说到时候他们连哭都来不及。
我决定搅黄陈坤和美国人的交易,我问道:“司令要在哪个码头上船?几点出发?!”
“东……东……东海……渔……渔……”
由于伤势过重,又说了太多的话,这人显然已不行了,竟翻了一翻白眼,彻底死亡。
我怀着疑虑的心情走出来,青年一把拉住我,畏畏缩缩的往机舱内张望,道:“还有……活着的人吗?”
我看着他,忽然问道:“这是哪里?”
他一愣,随即道:“这里……是楠木村。”
“哪个省?”
“啊?!”他一脸疑惑,说道:“是……福建省嘛!”
我恍然大悟,军机竟已飞到了福建省,我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东海鱼什么的码头?”
“东海鱼……东海鱼……”他忽然跳起来道:“你指的是东海渔港?!”
原来这个‘渔’是渔港的渔,我道:“应该……就是那里,它在什么地方?!”
“大概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吧,就在……泉州那一带靠海的湄洲湾附近,前年的时候,我还跟我表哥去过那里买鱼。”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道:“要五小时?”
“走高速,至少要五个钟头。”
想必没有近路,除非乘坐直升机,否则怕是追不上,我道:“把你的手机给我。”
青年递过来,我刚想拨号码,却不知道该找谁,就连唯一能够帮到我的苏冰,我竟也忘记了她的手机号,真该死,她此刻又在北京,生死不知,我只好打了110,道:“我是……我是应急处置部队的……的韩镗!这里出事了!”
“什么?什么应急处置部队?”
他娘的,我暗骂自己糊涂,警察怎么可能知道军方的部队番号?!我立马挂了电话,闭目沉思,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拦下一辆车,直接走高速去泉州了,于是我从机舱内拿了一把自动步枪,又带了几弹夹的子弹,准备上路。
但这时候,四周竟出现了几辆军用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