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敏自顾自地说:“多亏了高科技,我们才能把公主的眼睛、肤色、头发密度。甚至还有发际线、指甲、体毛在内的一切特征都再现出来!而且我们还能把她身上的脂肪成分估算到一个相对精确的范围内,好,让我们看看公主的脸。”她一边解释一边点击刷新按钮。
难耐的几分钟过去了,屏幕上的人骨却好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一个女孩的三维图像出现在了屏幕上:苍白的脸庞,婀娜瘦弱的身材,漆黑如段的长发……
“像晓夕!”王琼用一只手掩着嘴叫道。
黄敏看了她一眼:“你在说什么?”
王琼连忙摇头:“没,没什么……”然后看了旁边的蔡子安一眼。
蔡子安紧盯着屏幕。在白光的映衬下,女孩的脸显得有点阴森,但却又美得令人窒息。
黄敏拖动图像上的坐标,旋转了一定的角度后点击放大按钮。
胜玉公主的确像是赵晓夕:细细的柳叶眉,空灵的大眼睛,尖尖的瓜子脸……
“胜玉生前的样子已经被复原出来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呢。”黄敏不动声色地看了陈冲一眼:“陈教授,胜玉的墓志铭上说她是自杀的?”
“对,但我已经怀疑那篇墓志铭的最后一段,也就是关于‘她为情所困,然后自杀的那段’是后人加上去的。”陈冲认真地说。
黄敏一听,连连点头:“是啊,从胜玉肋骨上的磨痕来看,完全不像是自杀的。因为一般人都是右手拿剑,所以,她要刺自己左胸的心脏的话,肋骨上的磨痕会向右倾斜,但现在,胜玉肋骨上的磨痕向左倾斜!而且,磨痕还不止一道,说明她被刺了不止一剑——而很少有人连捅自己好几剑来自杀的,这不符合常人类的心理和生理承受能力!”
听了黄敏的话,陈冲、蔡子安、王琼、谢逸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忽然,蔡子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喂,是你……有什么事情吗?”蔡子安接起电话。
其他人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就听见蔡子安满脸惊讶地回复道:“好,我知道了。”
“什么事?”王琼拍了拍蔡子安的肩膀。
蔡子安没有回答她,却情不自禁地看了谢逸一眼,然后向陈冲解释道:“陈教授,不好意思了,我家里有点事情,得赶回杭州去呢。”
陈冲遗憾地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时间也差不多了。”转向黄敏:“黄老师,我们告辞啦!”
“哦,哦,那你们走好。”黄敏见此,就主动给他们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蔡子安、王琼、陈冲、谢逸四个人出了苏州的考古研究所之后,陈冲管自己打的先走了,而蔡子安三个人则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杭州……
到了谢逸所住的那座孤山脚下时,蔡子安停住了车:“谢逸,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保持联系啊。”
“好的,再见。”谢逸有礼貌地走下车,把车门关上了。
看着谢逸渐渐远去的背影,蔡子安才小声对王琼说:“在苏州研究所的时候,是胡成打电话给我,他是飞龙社的人,所以,我想让谢逸关注他。”
“到底什么事情啊?”王琼眨了眨眼睛。
“我们不是在胜玉公主的墓里面找到了盘郢剑吗?那把剑不是被胡成送去给飞龙社的教母任晴了吗?”蔡子安比划着说。
“嗯,然后呢?”
“现在,飞龙社的教母任晴在武汉做了个光谱鉴定,嘿嘿,根据剑里面的微量元素的衰减变化,这把剑的历史才几百年,是清代的,嗯,虽然也是古董了,但绝不会是名剑‘盘郢’。”
“什么?”王琼双眼大张,“那个公主墓里,不光石碑铭文的最后一段是假的,就连陪葬的剑都是假的?”
蔡子安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啊,我也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个盗墓贼,他煞费心思地掉包了一把剑,还胡编乱造了一段桃色故事上去?”
“不过看起来,那个盗墓贼可能是清代的,因为他掉包进公主墓里去的剑是清代的。”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是清代之后的人。”蔡子安耸了耸肩,一脚油门,往家里开回去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胡成迎上来问道:“喂,蔡子安,你在苏州工地的收获如何?”
蔡子安苦笑了笑,把胜玉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以及胜玉的墓志铭的最后一段系人伪造等等事情都说了一遍。
胡成听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喃喃自语说:“那杀掉公主的人和掉包盘郢剑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蔡子安摇摇头:“这倒不会,掉包盘郢剑的那个人是清代以后的,他怎么可能去杀春秋时期的胜玉?”
“是啊,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掉包了胜玉的盘郢剑呢?”胡成用手指弹着沙发垫子:“掉包盘郢剑的人,和修改胜玉墓志铭的人,可能是同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