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安大步上前,一下拿走了地上的龙渊剑。
藤田治也淡淡一笑,然后纵身跳入大海之中,飞溅起一朵白色的浪花。
落日的余晖中,安全部的巡逻艇缓缓地靠到了宁波港口。
下船的时候,王琼再一次回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一眼,只觉得这些天的冒险经历都恍如一梦。
而蔡子安则迫不及待地提醒陈冲道:“陈教授,你可别忘了,你说胜玉墓里出土了一箱子竹简,它们记载了一些离奇的事情,要带我去看看的呢。”
陈冲一听,连拍大腿道:“对对对,我差点把这都忘了。”然后看了看天色:“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
之后,蔡子安、王琼、陈冲三个人就跟任晴还有帕里蒂丝等安全部的战警告了别,在宁波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住下了。
第二天,蔡子安三个人又早早地起了床,跳上了去苏州的火车……
等到了苏州之后,他们便打了辆的士,来到了干将东路712号的考古研究所。
再一次见到这个外形酷似**的地方时,蔡子安不禁感慨万千:人生匆匆,上次来这里看胜玉尸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转眼就一年多过去了。
随即,陈冲便带着蔡子安和王琼来到了三楼的文物特藏室里面——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有金的、铜的、陶瓷的等等。
陈冲把一个腐烂的箱子拖到了蔡子安和王琼面前。这个箱子的头部和尾部本来都装着一对铜棺环,但现在,这两个铜棺环都掉落到地上了。
蔡子安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有七八片竹简,虽然已经散开了,但保存得相当完好。
“这是我在胜玉墓左耳室的地下挖出来的。”陈冲认真地说。
王琼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们当时只是简单地看了看左耳室,没深入研究,嘿嘿。”
蔡子安捡起了几片竹简,随手翻了翻说:“上面写着隶书呢。”
“隶书?是汉代的程邈创作了隶书吧?但这里……”王琼也在蔡子安身边蹲了下来。
陈冲哈哈大笑,站着解释说:“那可不一定,人们通常所说的程邈作隶书,应该理解为程邈对当时民间流行的新字体做了些整理和改进,但事实上,隶书在先秦就存在了。”
王琼好奇地问陈冲道:“竹简上写了什么?”
陈冲朝蔡子安努努嘴:“让他来告诉你吧。”
“好的,我慢慢看。”蔡子安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认认真真地阅读起竹简来。
王琼见此,只好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手机,翻看着正在连载的女尊小说。
蔡子安吃力地看了半天,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
“子安,怎么了?”王琼把手机上的网页关掉,关切地问道。
“越王允常跟秦哀公有勾结……”蔡子安傻愣愣地抬起头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允常是勾践他爸。”
“这么远都行?”王琼咋了咋舌头。
“行!这里说了,吴王阖闾攻打楚国,楚国的大夫申包胥前往秦国求救。最后,秦国答应出兵,但是……”
“但是什么?”王琼迫不及待地问。
“但是当时秦国西部的羌人起了叛乱,所以,秦哀公只好先派使节到吴国南方的越国,让越国人帮忙对付吴国。”
王琼喃喃自语说:“在晓夕的梦中……胜玉公主带着八蛇之鼎来到了越国,希望越国人能帮助她叔叔夫概夺取王位。”
蔡子安打了个响指:“对啊,所以当时的局势是越国、夫概,甚至还有秦国都联合起来,想要干掉吴王阖闾和他的儿子夫差。”
这下轮到陈冲听不懂了:“赵晓夕?梦?什么跟什么?”
王琼觉得即使把“赵晓夕像胜玉公主,并且还拥有胜玉公主的记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外人是根本不会相信的,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蔡子安愣了一下,不过也觉得不说为好,便又拿起了另一片竹简:“还有,这片竹简上说,后来,和秦哀公打仗的羌王‘烧当’战死了,就埋在西部的蚕陵山里。”
王琼拉住了他的手臂:“其实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谁,留下了这些竹简?”
“当然是胜玉公主!这些竹简上的署名都是她。”蔡子安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竹简。
听完了他的讲述,陈冲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你的古文水平不错,这些竹简上记载的内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正在写论文呢,估计这个新发现能震惊考古界!”
“那我在这里预祝陈教授您能一鸣惊人了。”蔡子安很殷勤地握住了陈冲的手。
陈冲满意地摸了摸刮光了胡子的下巴,笑得是十分得意。
晚上,蔡子安和王琼请陈冲在苏州的一家小饭店里吃了顿火锅,然后便各自行动了。
蔡子安两人找了一家干净的自助酒店住进去,里面不提供牙膏牙刷,但价格十分便宜。
睡觉的时候,蔡子安搂着王琼说:“接下来,我们去蚕陵山看看吧……嗯,先找那边的博物馆,没准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难道你还准备去蚕陵山找羌王烧当的墓?”王琼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