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泗摇了摇头，“或许不是说无偿。而是金泰春临时起兴了。”

“怎么说？”

“按理来说，金泰春肯定是要杀光红日警局里的其他警察，除了留下李焕来玩弄我们。但是贺毅也活了下来……所以我猜想贺毅应该是向金泰春求饶了，然后金泰春玩兴来了，就答应了贺毅。”

“呃……”夜宇对凌泗的推理有些不解，“可这只是泗哥你的猜想啊，而且很没有说服力啊。”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凌泗似乎早就知道夜宇会置疑他的猜想。“阿宇可还记得我们在红日警局的一个窗边发现了一枚弹壳吗？”

夜宇回想了会，说道：“是那枚军用92式手枪的弹壳？有什么疑点吗？”

“嗯，阿宇你记得蛮清楚的嘛。就是这枚弹壳让我有了以上的推论。因为我觉得贺毅向李焕撒谎了！”

看到夜宇依然疑惑的眼神，凌泗继续说了下去。“从红日区回来后李焕曾跟我说过那一整段过程。他说当时他们是听到了那个叫小笑的女警员的尖叫声后赶到了女厕，然后再让两个警员去搜查的时候听到了枪声。李焕顺着枪声发现了躺在地上被攻击了的贺毅，贺毅说他被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袭击了并且被抢了手枪。之后墨镜男又用他的手枪虚开了一枪吸引了李焕的注意力……刚开始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现在发现贺毅死了之后，我又回想起来了……”

“泗哥你是说……”夜宇也捕捉到了这其中的疑点，“金泰春根本不是用贺毅的手枪开的枪。因为贺毅用的应该是警用的手枪而不是军用的，而残留在现场的弹壳却是军用手枪的……所以贺毅的手枪或许根本没有被抢，他向李焕撒了谎……”

凌泗打了个响指，“没错，我就是因为这个疑点而怀疑贺毅的。然后我就有了接下去的推论，金泰春可能在玩一个人性心理的游戏，而这个游戏的主角就是贺毅。”

“结合李焕和我说的当时的情况，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金泰春答应让贺毅活下来，但是却有条件。那就是让贺毅把警局的其他人都杀了！而且李焕恐怕还是他打晕的……因为我听李焕说，金泰春在和他交手了几下就离开了，而之后是被莫名其妙地被人从后面打晕了。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贺毅了，他打晕了李焕后，照着金泰春的的吩咐把警局其他的人都杀了，然后金泰春就让他离开红日区了。接下来的就都是我们所知道的了……”

夜宇陷入沉默了，凌泗的猜测真的十分的大胆。但夜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总觉得凌泗说得很有可能是对的。

“可以吃饭啦！”杨雨妍在厨房喊了一声。

“啊，先吃饭吧。吃完再想吧……”

这一顿午餐吃得很沉寂，夜宇和凌泗也没有再说什么关于案件的话了。杨雨妍给夜宇夹了好些菜到他的碗里，夜宇吃都吃不过来。

“你也吃吧，我自己会夹的。”夜宇也夹了罐头牛肉到杨雨妍的碗里。

“嗯。”杨雨妍见夜宇还没有吃完也就不再夹菜给他了。

一顿午餐就那么平静地过去了，杨雨妍又到厨房去收拾去了。夜宇和凌泗又回到客厅开始了他们的案件分析。

凌泗看了看夜宇在画板上的写写画画，不由地也拿起了笔在那上面圈圈点点起来了。

夜宇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大概知道凌泗是在找三个死者之间的共同点，但其实有一个共同点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他们都是警察！或许说曾经都是警察。而这个凶手似乎是同时认识李焕和张志诚两个死者，就是不清楚他是否也认识贺毅。

“阿宇，你觉得凶手是个警察的可能性有多大？”凌泗突然停止了写画，转过头来向夜宇问道。

“嗯……我觉得凶手要么是一个曾入过监狱的犯人，要么就是一个警察。因为只有这两个条件存在才比较可能同时认识不再同一个区的警察。不过……我更倾向于后一个说法。因为如果是曾入过监狱的犯人，出了狱也不可能和警察的关系那么好。所以我觉得凶手是个警察是最可能的……”

“嗯？你说凶手可能是个入过监狱的犯人？这我倒没有想过……听起来的几率似乎也是蛮大的啊……”

夜宇摇了摇头，“要是在去过张志诚的家之前，我也会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是蛮大的。但是我在张志诚家的客厅发现了好些酒瓶和小吃，想必张志诚被杀前还和凶手一起把酒言欢呢，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很难和一个警察那么好的关系吧？或许说张志诚比较不守职业道德，但是焕哥也和他一起泡茶喝了，这就不得不让我更加肯定凶手最可能是一个警察了。”

“是这样啊……现在我们发现的三个死者都是警察，难道凶手专门杀警察吗？他是否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什么偏见？”凌泗疑惑地说道。

“这也不尽然。泗哥你怎么就肯定凶手杀的都是警察了？”

“难道不是吗？现在三个死者都是警察难道不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夜宇摇了摇头，“泗哥你就那么确定死者只有三个码？”

呃……凌泗顿时语塞了。“你是说……还有死者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吗？”

夜宇点了点头，“焕哥的死亡是我们必然发现的。然后我们本来就要去找张志诚，所以我们也发现了他的死亡。但贺毅的死亡是我们偶然发现的，要不是阿妍在路过垃圾堆的时候瞄到了，恐怕我们都还不知道有第三个死者……现在这个情况下有人死亡已经是常见的了，如果有人独自死在了自己的家中，也基本上没有人会关心，甚至根本不会发现……”

“嗯……”凌泗脸色变得又更凝重了，“确实啊，就算还有死者我们也很难发现。谁知道这个杀人凶手杀了多少人……又都杀了些什么身份的人……”

“是的，就算我们想要找到所有的死者也根本是不实际的。整个白云市区那么大，总不能每个角落都找过一遍吧……”夜宇呼了一口气，“所以我们只能用这有限的线索来破案了。”

凌泗笑了笑，“说实话，阿宇。你现在越来越有侦探的风范了啊，有没有想过等度过这次危机后接我的衣钵来做侦探啊。”

夜宇有些疑惑地回道：“听你这么说，好像等过了这一次的危机后你就不打算在做侦探了？”

“啊，我觉得有些累了。我还是找点别的事做吧，要是我能活下去……”凌泗有些伤感地说道。

“哦，你累了，就把这种苦差事交给我啊！我可还是大学生呢，还没毕业呢，还要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呢……”夜宇打趣地说道。

“咋了！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委屈你了啊。还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都大三了，该找工作了。考虑一下吧……”

“不要！雨妍说过不让我当侦探。她说情愿让我做个小诊所的医生……”

“你以后一定是个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