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抚摸着这对神针机关人,感怀颇深,思绪万千,恍惚间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曾爱过,活过的大明朝……
夏历1498年,即明弘治十一年,大明皇宫的北门,一辆四匹驾辕的马车奔驰而入,很快就抵达了下马处。
“顾太医,快请下车。”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响起。
外面已经有人掀开了软帘,那个被称做顾太医之人走下马车的时候,一个身穿蓝衣的太监躬身跪在地上,供他踏脚。
这“顾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医画双绝,名动天下”的顾逸。
顾逸自诩为游侠,行踪飘忽不定,今日他携邀京师名姬海棠与江南四大才子齐聚香山陶然亭把盏言欢,欣赏“燕山八景”之一的“西山晴雪”,不成想被顺天府丞林源,亲自找上门来,说是孝宗皇帝的芝贵妃难产,危在旦夕,请他前去救命。
顾逸和林府丞本来就有交情,虽然被打扰了雅兴,但是他也不想得罪京师重地的父母官啊。
顾大官人知道这是孝宗皇帝有求于自己,方才会对自己如此礼遇,他抬起自己的右脚,轻轻地在那太监背上踩了一脚,走了下去。
外面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鹅毛般的大雪仍然在下个不停,顾大官人踩在雪地上,发出了“吱吱”的声音,他想起红颜知己海棠,正在香闺等候自己,不由地加快了步伐,想早点治完病,好早点与佳人幽会。
老太监恭敬地来到他的身边,前面引路道:“太医这边请,皇上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要是耽搁了贵妃的事情,只怕要怪罪下来的。”
顾大官人微微一笑道:“公公慎言,我可不是什么太医。”
“您现在不是,迟早都会是的,只要救得了贵妃娘娘,莫说是册封太医,加官进爵也是可能的。”
顾逸在老太监的引领下沿着宫墙间的道路快步而行,每隔十步就可以看到两名侍卫站在那里,从对方的气息来看,顾逸已经判断出,这帮人全都是大内高手。
很快顾逸就已经听到女人痛苦的叫声了,他继续跟着那老太监走入前方的宫门之中,这里正是芝贵妃的住处。
进入宫门之后,发现十几名宫女太监正在忙前忙后,大殿里有一位焦虑地来回踱步的男子就是孝宗皇帝朱佑樘,这厮长得倒也算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惜一张面孔明显的酒色过度,顾大官人看到朱佑樘,正欲行跪拜之礼,可能是朱佑樘太过心急,他快步来到顾逸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道:“快,快去救朕的爱妃,只要你救活爱妃母子,朕一定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顾大官人拱手道:“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他紧随太监走入了内室,帷幔后的惨叫声变得越发清晰。
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看到顾逸,满脸的惶恐顿时变成了惊喜:“顾……顾大神医……您,您总算来了!”
顾大官人在大明朝可是非常出名的,无论是王侯将相、达官贵人,还是街头巷尾的寻常百姓,都知道他的大名,那些风流才子,更无须多提了,要知道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还要请他指点书画呢!
顾大官人笑道:“容婆婆,您别急,凡事有我。”
顾大官人来到床前,先看到芝贵妃两条雪白的大腿竭力分开,挡在前方的白色棉单已经染上了不少的鲜血。
顾逸走过去,并没有急于为她接生,反而是先搭在她的脉门之上。
心中有数之后,顾逸伸手取过太监托着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