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看样子,缠着他那东西已经走咧。”
我瞅了眼门口还在悠悠燃着的蜡烛,心头松了口气,下意识的也是点了点头。
两个伙计这才稳稳的收了刀。
一直到当天晚上,这老头醒过来好几回,但都下不得床。看样子明显比白天好了不少。两个货稍微收拾了一下那一屋子的臭味。带着家伙就来了外头的远里头,此时天色已经漆黑,安静的庭院当中,两个货站在我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心头晓得,来了这么久,这两个汉子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对着地面恭恭敬敬的点了一根香。
“道字在上,今日我麻卯道在此动土,以显阴德。”
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念,但每次念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别扭的紧。下午的时候,两个货已经拿着罗盘铲子在这里里外外的院子里头翻了遍。
“小爷,地方已经摸准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心头还是有些不稳当,跟着两个汉子就朝着那口井边上走了过去。伍成叼着烟,还在嘿嘿笑,
“这地方是个官墓,下头墓气露了出来,所以那老头才中了邪。这家人也是作死,祖上的房子,一草一木那可都是有名堂的,这家人以前是当大官的,原本这儿的槐树就是墓门口的镇子,偏偏就把这树给砍了。要是再晚一个两个月,这老东西背上长的尸疮肯定会要了他的命。现在就让我们去看看,这老宅下头,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说得对,说的对,他要是不中邪,我们怎么找的上门?”
另外一个汉子一脸的麻子,嘿嘿直笑。
这货说完拉着绳子就要朝着下头吊。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这货一扭头,
“小爷,怎么了?”
下午几乎才看到了这下头的坟里头的鬼,晚上就要来挖进去,要是以前,我肯定吓的心子都在抖。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跟着这群伙计干过不少这一类的事儿。
我一句“要不再等等。”愣是噎了回去,跟着两个汉子下了井。
井壁边上,全是湿漉漉的青苔,黑漆漆的井里头,到了底是没到腰的井水,水面浑浊的不行,两个货拿着家伙,眼睛全都盯着我。
我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罗盘,指了一个方向,之后咦了一声,“等等,好像是这边。”顺手又换了个位置。
“小爷,这下去可是七八米咧,您可得看准。”
我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罗盘上头指的就是这儿,挖错了关我求事。”
黑漆漆的井底,我也看不清楚两个货是什么神色,人手一根一米多的钢锥对着这井边上的石头就开始撬。地方又小,大部分的活全是摸在水里头干,要不说两个货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不一会儿,四五块条石撬开之后,露出了里头的泥巴。
两人二话不说,对着这泥巴就开始斜着挖。
井里的水本来就不多,不一会儿就被两个汉子用泥垒起来关住。之后顺着这边上就开始打盗洞。一个盗洞一点点的往里走,一直到了后半夜,一个一人大小的洞估计进去有六七米的样子,外头的井里已经全是挖出来的泥巴。终于,黑漆漆的洞里头,伍成的声音传了出来。
“真的有门,是这儿。”
伍成的话音刚落,我站在井里,突然觉得背心有些发麻。
“不对头。。。”
“小爷,怎么了?”我脸色变得很是奇怪,就朝着这井的四壁看,我示意旁边的这货先别做声,一瞬间,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一瞬间,我浑身冰冷。
就瞅着一个黑漆漆的脑壳从好几米高的那井口边伸出来,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