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潽到百里卿帐篷时,华筝和梅潇几人也在。此刻,华筝正一手攥着百里卿的脚腕,一手为她上药。已经揉了好长一阵了,将药上了,包扎一下。
“还好没有伤及骨头,修养几天就没事了。”华筝软语,目光微抬,看了她一眼,唇角衔着一抹笑。
“有劳华夫子了!”百里卿略略点头,也弯了弯唇。
美目微抬,便看见掀起帐帘的澹台潽,那精致惑人的五官映在她眸中,不由自主的便去瞅了瞅他的薄唇。之前那柔软,此番想起来,百里卿竟觉得脸有些烧红。
“卿卿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梅潇这么一说,华筝便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慌忙从澹台潽身上收回,不由笑了。
“好了,伤口都处理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华筝将纱布打了结,尔后整理药箱,站起身去。
梅潇正打算凑上前去看看他包扎的结果,谁料华筝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愣是将他往帐篷外拖去。澹台潽也没阻止,只是目送那两人出去,才扬了扬唇角笑了。
帐篷内忽然就安静了,澹台潽回眸,正好撞进那女子水悠悠的眸中。不觉一笑,便转动轮椅,向她靠近。
“看着我做什么?还疼吗?”他在她身边停下,温柔的执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左右查看一番。
百里卿看着他,慢慢回神,却是明媚一笑,“嗯,疼呢!”是真疼,浑身都疼。
大手抚过她被纱布缠绕的伤口,动作温柔,“知道疼,下次就别这么莽撞了。”天知道他听见李清和回来报信的时候,心急成什么样了。担心她出事,所以快所有人一步,往林子里赶。
这世上,难得有一个这样让他牵挂让他忧心的人,他不想失去,不想再一个人。
“好了好了,我不疼了还不行?”百里卿无奈的说着,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又嘟囔一句,“我什么时候莽撞过。”
澹台潽听见了,有些哭笑不得。大手当即一伸,缠上她的纤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百里卿未料到他会突袭,吓得急忙搂住他的脖子,身子贴在他身上,坐稳了才安心。
如此一来,两人便紧紧挨在一起了。男子特有的味道与温热的气息扑洒在百里卿的额头,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有那么一瞬,他的眸子一浊,搂着她的大手收紧,好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微微低头,薄唇压在她的耳垂,允了允,“卿卿,你再吻我一次呗。”那声音低沉暗哑,语气温柔得能渗出水来,却又带着几分痞气。
他的话如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百里卿心底的琴弦。
铮——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湖波涛荡漾,刹那沸腾,心里似是燃起烟火,转眼便炸开了。
她扭头看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眸中含着缱绻万千的笑意。百里卿看得入了神,连自己什么时候将薄唇凑了上去都没有察觉。
轻柔的唇,压在他的唇上。澹台潽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些许,带着几分得逞的味道,在她唇上允了允,便撬开门户,长驱而入。这如蜜糖一般的小嘴,让他流连忘返,无法自拔。就像是无底的深渊,他的心一直坠,却永远探不到底。
大手在她腰际游走,连某处都有了反应。澹台潽却不动声色,兀自压下自己的欲。望,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吻着她。
呼吸越发急促,百里卿只觉脑袋沉沉的,似是有些缺氧。
她迷蒙的睁开双眼,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企图退开。那男子却是贼贼的一笑,又一阵深吻,尔后骤然撤走,转攻她那白玉无瑕的脖颈。
重重的吧唧一口,澹台潽消停了。
百里卿却是呜咽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半羞半恼的看着他,“澹台潽,你这是干嘛!”
情。欲缭绕的眸子抬起,映入百里卿的眼帘,他腾出一只大手,捉住她的下颌,微抬,“卿卿,从今以后,你是我澹台潽的女人,我一个人的女人。知道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沉重,目光深邃,三分霸道,三分期盼还有无尽的深情。
百里卿无从拒绝,自从认识他开始,她似乎就已经失去了拒绝的资格。因为他,总是能让她心律不齐,失去冷静。
“那你能保证,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她定了心神,俏脸缓缓凑近,体香与呼吸扑近,混入澹台潽的呼吸。
他的神情一滞,紧紧盯着百里卿的眼,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需要他保证。
“当然。”他没有太繁复的保证或者山盟海誓,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百里卿也明白,无论是保证还是山盟海誓,当一个男人真的变心时,这些都只是个屁。她现在这么做,只是求一个心安。可是她没有想到,澹台潽的答案,永远只有这一个,而且他用行动,给了她最实在的答案。
“再亲一口!”她笑弯了眼角,说完便在他唇上吧唧一口,然后迅速退开。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澹台潽身体的异样,他的忍耐。
那男子颇为无奈,俊脸浮起红潮,掌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另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笑道,“这里也来一口。”
百里卿二话没说,爽快的啵了一口。
“这里也来一口。”修长的手指滑动,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百里卿还是笑,攀着他的脖子,仰头便又啵了一口。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来一口。”澹台潽越发得意,也愈发任性。手指在那张妖孽的面上跳动,百里卿的唇边随着他的指尖落下,极其耐心的满足他。
最后,他的手滑下,落在自己脖子上,眯起眼,邪魅的一笑,“这里,最后一口。”
百里卿还是二话没说,凑上去便允了一口,却没有及时撤开。
澹台潽满意的笑了,笑出声来,喉结颤动着,胸腔也颤动着。
谁知,下一秒,他却没能忍住,低叫出声。只因为,他可爱的小女人,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是真的咬,用牙齿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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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进行了第二天的野猎比赛。这次是个人赛,自愿报名自愿参加。百里卿因为崴了脚,一直在帐篷里休息,澹台潽陪着她。
直到傍晚时分,比赛才结束,大家收拾着,往山下赶。
连夜赶回皇月综合书院,百里卿已经在梅潇背上睡着了。梅潇将她直接放在她的床上,然后才退了出去。
澹台潽依旧守着她,端详她沉静的睡颜,描摹那精美的五官。
而此时,在山下云泥县的一家客栈里。
躺在床上的黑衣人可算是醒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解开了,伤口被清理后重新包扎过。他醒来之际,望着那素白的帐顶,尔后缓缓的坐起身。这里不是山洞,他也没有死。
下意识的,男子的眼扫过房门,尔后只见房门被推开,一道纤瘦挺拔的身影步进。于此同时,桌上的烛火熄灭了。屋里陷入黑暗,只有那临窗的地方,洒了几缕清冷的月光。
“伤养好了,就离开云泥县。”那刚进门的男子,在桌边坐下了。
摸黑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他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来凰月做什么,但是你记住,不能伤害百里卿。”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强势,不容人反驳。
他的话,那床上的男子听得清清楚楚。越听,越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
琢磨了半晌,他慢慢从床上下来,谁知脚才迈开一步。一把飞刃便射了过去,钉在他的脚边。
“以后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替澹台驭卖命,那就小心你的命。”
那床前的男子愣住了,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心中的疑云却慢慢的散开了。很明显,这个救了他命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来自何处,还知道他现在屈就在谁手下。而知道这一切的人,却寥寥无几。
“你是、、、”男子蹙眉,语气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