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暂时不是和罗汉计较的时候,刁凌风更关心的是刁小司那边的动向。
“你进来吧。”刁凌风走到沙发前坐下。
罗汉有些无措的走在刁凌风的身边,不知道是该坐在他的对面,还是应该就这么站着。
刁凌风凝视了他一会儿,开口道:“罗汉,你变了。”
“我变了?”罗汉有些不太理解。
“是啊,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放在我侄儿的身边,我不知道,刁小司使用了什么魔法,把你变成了一个,嗯,怎么说呢,一个软弱的男人,就像一只小绵羊。你自己去照下镜子吧,看看,那还是以前的你么?你的眼睛里的那股锐气呢?不见了,你身上的那股霸气呢?你知道,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现在也不见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罗汉如同提线木偶,任由我的侄儿刁小司摆布,真是可悲啊……”刁凌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之情,就像他面前坐的只是一个叫花子。
“我不知道……”罗汉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也许我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样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吃了一惊,居然说出了这么辩证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刁小司共处的时间长了,罗汉竟然变成了思想家,刁小司总会带给人们惊喜。
刁凌风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和罗汉讨论这样的问题,无异于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和我说说刁小司最近的情况吧,要事无巨细的汇报。”
罗汉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便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的信口道:“上课,下课,吃饭,复习功课,晚上我用弹弓打他,他总是喜欢抢我的包子,嗯,没了……”
“没了?这就没了?”刁凌风积聚着怒气,压着火问,他费尽周折把罗汉安排在刁小司的身边,可不是为了得到这些无聊的情报的。
罗汉摸着脑袋想了一下:“要是再具体讲的话,他每天上一次大号,两次小号,一个星期换一次内裤,有时让我帮他洗,有时他自己洗……”
刁凌风啪的拍了一下茶几,一个烟缸被震的弹跳了起来。因为太用力了,他的手被震的发麻,生疼生疼的,于是又使劲的甩了甩。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猪么?我每个月付给你一万块的薪水,你就向我汇报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
罗汉没敢开口说话。
聂芊芊扭腰走到罗汉的身后,一双滑若无骨的小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笑了一下,俯下身子贴着罗汉的耳朵说:“罗汉哥,你要说一些能对老板的未来产生影响的事情,而不是这些鸡毛蒜皮,比方说,他最近有没有和一些奇怪的人接触,或者是把钱用在了哪里之类的……”聂芊芊引导着,但又不方便把话说的那么直接。
“啊,这个有,这个有……”罗汉突然想起了龙飞甲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每天是怎么教刁小司练习“空手夺包子”和“幻影鬼步”的,特别是龙飞甲的武功,他更是添油加醋的说的神乎其神的,最后,又把今天下午在齐东建那里的情况,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当然,自己摸电门那段省略了……
刁凌风一边听着,神情开始变的凝重,他的思绪凌乱,就如同用剪刀剪出来的碎纸屑。然后他问:“你说的那个腿有残疾的武功高手,他叫什么名字?”
罗汉:“好像叫什么龙飞甲。”
聂芊芊问刁凌风:“老板你听说过么?”
刁凌风摇了摇头:“我是个正当的生意人,从不沾染那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像这样的异人,怎么会和刁小司走在一起,芊芊,派你的哨子去好好查下那个人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