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兵全沉思了一下,迟疑的点点头:“嗯,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当时有点乱,我记得不太清,”
“我当时就在旁边,我听的真真切切的,那个刁大毛就是这么说的……”小弟很肯定的回答道。
“你认识那个老家伙,”杨兵全皱着眉头问道。
“认识,但不太熟,那老家伙其实就是一个街头撞猴子的,整天带着几个小混子在街上瞎转悠,看到有好欺负的就讹人几个小钱,他们经常在城西一带晃,我要是蹲个两天,准能把他揪來……”
这小弟得意洋洋的说道,他心想这次算是在老大面前立了一功,妖怪哥一定会好好的奖赏一下我,说不定还能混个“管事”当当,所谓“管事”,实际上是黑道上对一个小头目的称谓,按照职称等级來讲,相当于副科级。
丫正在做美梦呢,沒想到杨兵全啪的一个大嘴巴扇过來,抽的他原地打了个转,亏的杨兵全右手废了用的是左手,不然他牙齿也被打掉几颗來。
小弟正捂着脸纳闷呢,杨兵全破口骂道:“你个逼养的,怎么到现在才说,这都过了几天了,要是你早点说出來,那现在老子已经把那个刁什么丝的废物爹抓來了……”
“我,我,我也是刚刚才想起來……”那小弟委屈大了,鼻子一抽一抽的说,这话刚一说完,啪的他又挨了一嘴巴,小弟郁闷了,我操,我又怎么说错了。
“老子是大哥,你是我的小弟,老子都沒想起來这茬,你特么的倒想起來了,你比我还有本事啊,那我是不是该把大哥的位置让给你做啊,”六加一哥棱着眼睛恶狠狠的说。
小弟泪牛满面,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啊,我不玩黑社会了,太黑暗了,我要从良啊……
杨兵全缓缓抬起自己的残手,心情沉闷的如同梅雨天气一般,过了一会儿,他对那小弟说:“你马上带人去城西那老家伙活动的一带守着,看见人立马给我抓來,掌握好时机,别闹太大动静,这事办成了,我赏你个花官当当……”
花官也是黑社会职称,比管事还要大一级。
那小弟立马破涕为笑了,点头哈腰道:“谢谢老大,谢谢老大,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要保证完成任务,三天之内,我看不到那老家伙的人,家法伺候……”杨兵全冷冷的说。
小弟打了个寒噤,所谓家法伺候,轻则剁手指,重则割耳朵,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打退堂鼓已经晚了,那小弟把心一横,带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出去了。
病房中只剩下杨兵全一个人了,他嘴里叼着一根烟,默默无声的抽着,心事重重的样子,烟灰已经老长了,他习惯性的用右手两根手指去夹,那烟直接从嘴上掉了下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后永远都无法用右手做这个简单的动作了。
妈的,等把那个老家伙刁大毛找來,老子要当着他的面,把他儿子的手指全剁下來喂狗……
杨兵全两侧太阳穴的青筋鼓起,突突突的跳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