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啊,你和部队上的领导非亲非故的,就是去了,怕也解决不了问題,哪怕就是任可花钱了,这脸也撕破了,想要上军校的可能微乎其微了,我看这样吧,你先等一下,我有朋友在部队上有些关系,我先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决,实在不行,你再和嫂子去一趟……”所谓关心则乱,看着严忠发已然沒了主意,甚至已经预料到就是去了部队也是白跑一趟,安平有些意动,严忠发这个人虽说不是个东西,但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最希望得到的就是父母给予的关怀,偏偏沒这个机会,冲着这一点,能搭把手的地方帮上一把,也算是还了之前泼他一脸酒的人情了。
“安镇长,部队在辽阳省呢,你的朋友……”安平居然主动要求帮忙,这个举动可把严忠发给弄懵了,自己和安平可是有过节的,安平能放自己走,不去多想什么,就算是给面子了,根本沒必要因为自己这种萍水相逢的关系去搭自己的人情。
不过,安平的态度让严忠发感动归感动,但可不看好安平能帮上自己什么,哪怕是听李大姐说了安平手眼通天,有亲属在省里当大领导,但辽阳和北江可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安平的关系还能指挥到省外去,何况军政并不相属,部队可是有部队的规矩,地方上的那一套,人家是鸟都不鸟。
“走,你跟我回办公室,这里说话不方便……”对于严忠发的怀疑,安平毫不为意的笑了笑,问了下孩子姓名,所在部队的番号和连队以后,拉着严忠发就往外走,辽阳和北江是隔的千山万水,但再远也是分属辽阳军区,恰恰方明远刚刚从辽阳调回來,凭他高干子弟的关系,人头熟的指定差不了。
“安镇长,不会给你添麻烦吧,不行的话,我还是去一趟吧……”桃花居离政府就是一道之隔,两分钟不到,安平就带着严忠发回了办公室,拔通了方明远的电话,沒有过多的客气,简单的把情况介绍了一下,安平就把电话挂断了,静静地等着回复,这种漫不经心的举动,让心里刚刚升起几分希望的向忠发再一次沒了主意。
在严忠发看來,安平能不计前嫌的帮自己打个电话,走走关系,已经算是示意到位了,这份人情自己领了,但是安平毕竟年轻,就是亲属再给他撑腰,还能跨省去给他领人情去,沒看到县里的那些领导家的公子,一个个的在外面耀武扬威,牛逼上了天,好像天底下沒有他们办不了的事情,可一回到家里,哪个不是温顺的跟只小猫咪似的,又有哪个能左右父母的思路和决策。
“你现在去和等一会儿去,沒什么大的区别,那就不如先等等,看看那边怎么回复,來,先吸支烟,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太担心了……”看得出來严忠发很着急,甚至都毫不掩饰的对自己表示怀疑,安平无所谓的笑了笑,仍是好言安慰着他。
“那好,那好,我再等等……”安平的话说的有道理,现在去和等一会回去,确实沒有什么区别,而且,听安平这意思,似乎还有着几分的把握,这让严忠发的心里又变得犹豫了起來,那种已然看不到的希望居然又回來了。
“铃铃铃……”清脆的电话响起,安平不紧不慢地接过了电话,只听话桶里并不是方明远打來的,反倒是一个急切而又有些兴奋的声音在吼叫着:“爸,爸,是你不,我是亮亮啊……”
“老严,你儿子的电话,你來接吧……”也不知道方明远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自己不打电话,居然让老严的儿子拔了过來,这样也好,倒省了自己多费一番口舌了。
“爸,爸,你可真牛,居然还认识我们师首长,有这关系你咋不早说呢,你可沒看到,首长一來电话,把那狗日的刘主任吓屁了,一个劲的给我赔礼道歉,哈哈哈,下个月我就要去军校了……”忐忑不安的严忠发接过了电话,话桶里儿子熟悉的声音有喜悦,有兴奋,更有对自己这个父亲深深地崇拜,这声音有如一股清泉滋润着严忠发的心田,更让严忠发看向安平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表的感激,脑袋里忍不住地回响起李大姐那句安镇长手眼通天的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