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你糊涂了吧,这工作安镇长都干完了啊……”铁支书的答案引来一干代表的侧目,更有好事的代表抓着铁支书的漏洞,主动配合地调侃起来,顿时严肃紧张的选举会上传来一阵地哄堂大笑,整个会议室里变得有如菜市场一般热闹。
“干完了?干完了就拆他,重整一遍呗,左右李镇长闲着也没事干……”对于代表们的哄笑,铁支书的脸上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表情严肃地看着那好事的代表,一本正经的又补充了一句,这一下,会场上的笑声变得更加热烈了。
“老铁,你这就说农业了,那工业呢,李镇长又该咋干……”原本桑长岭还以为自己一个人有这眼光,冒然的出头还有些独木难支的架式,没想到铁支书居然主动地跳出来打配合,这一下老桑的胆子更壮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把水搅混,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从现在看来,效果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像。
“工业?工业更简单了,隆兴煤矿不现闲着呢,再恢复生产不就得了,大不了也就是再塌一次,嗯,别说再塌一次,就是塌个十次八次的也不怕,李镇长也不下井,不怕砸到他,我说的对不对,李镇长……”李一冰来到隆兴镇干了什么,不用他去说,老铁都替他说了,不但说了,还扬起了头,撇着嘴,示威似的看着李一冰,满脸尽是一副不屑的冷笑。
“对,太对了,李镇长的外号叫做王八镇长,缩头的本事可不是盖的,隆兴煤矿再塌了,他的头一缩,又碍着他什么事了……”众目睽睽之下,老铁毫不客气,有如打脸一般的质问直让李一冰脸上火辣辣的,羞愧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有心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却又找不出什么强硬的理由去反驳,最终只能一脸铁青的盯着铁支书,眼睛里闪烁着喷火般的憎恨。
不过,李一冰不说话,可不代表这事就完了,小漠村郭支书的嘴一向最毒,对李一冰的怨恨也最大,隆兴煤矿被困的矿工,可都是小漠村的村民,李一冰硬干蛮干不要紧,好玄没让小漠村十几个家庭支离破散,事后又缩头缩脑的逃避责任,这哪是一个爷们干的事情。
“哎哎哎,过份了,过份了,李镇长怎么说也是一镇之长,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据我所知,李镇长在咱隆兴镇还是有一定群众基础的……”好好地一个人大会在众人的嬉笑哄闹中已然演变成了茶馆中的百家讲坛,出现了这种情况,李一冰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结局,神经是彻底地麻木了。就在李一冰要彻底堆在发言席上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突然的窜起,居然有人跳出来替李一冰打抱不平,这让李一冰的眼神中恢复了些神采。
只是这声音接来的话和满堂的哄笑声,直让李一冰的心头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呼啸着狂奔而过,眼前一黑好玄没一头扎下主席台,只听这位打抱平的女代表说道:“桃花居的桃花嫂,东街村的燕五娘跟李镇长的关系可是瓷实的很,要不然李镇长能半夜三更的还去搞慰问……”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李一冰自以为做的隐密,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处在有心人的密切关注当中,像与艳名远播的桃花嫂,风流俊俏的北寡妇那档子聊慰寂寞的私密事,早就口口相传,演绎出了一百多个版本,这种桃色的新闻私下里传一传不算什么,但端到人代会上来说,性质可就严重了。
局势完全失控了,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纪勇也好,张效严也好,刘加南也好,早就被场中的局面雷翻了,想不清楚这到底是庄严肃穆的人大会,还是专门逗乐子的联欢会,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最终这目光落到了主持会议的白娅茹身上。
而此时的白娅茹明亮地大眼睛呈现出一个月牙状,很辛苦的捂着嘴,既遮住了半边脸,又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早就忘了自己的职责,待看到几位领导俱是看向了自己,才揉了揉就要笑抽筋的脸,面色一正的干咳两声道:“咳咳,各位代表请注意,与会议无关的事情,不要乱发表议论,下面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