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退一万步讲,方家和刘桐将自己当成棋子舍弃了,也不要紧,洪益民是冲着自己手中的玲珑玉来的,只要这块玉他找不到,他就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只要自己能抗得住压力,尽量的往后拖延时间,就会出现一种久拖不决,悬而未定的局面,对自己就越有力。在清江,洪益民远远做不到一手遮天,在一证据,二口供的情况下,迫于压力,他也不得不仔细斟琢一二。而对自己来说,只要有一口气在,总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哼……”看着安平面带微笑,一脸坚毅的表情,豹子叔将信将疑的将怀中的检察官松了开来,惊魂未定的刘玉书心有不愤的想要跟安平整上几句狠话,可脖子上的痛感和对上豹子叔那阴狠的眼神,一副我记住了你样子,硬是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闷哼了一声后,急忙退后了几步,生怕再触怒了豹子叔再窜上来给他来上一下子。堂堂地一个检察官,若是折在了一个疯子的手上,那得多冤啊。
“豹子叔,我没干犯法的事,你不用担心,记住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话,清江住不习惯就回老家去吧……”轻轻地敲击着豹子叔的左胸,安平能感到豹子叔胸前的坚硬感,那是被豹子叔贴身收藏的玲珑玉,豹子叔的脑袋虽然不太灵光,但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上心,如此时候自己去触碰他的胸口,想来他能明白自己若有所指的含义。
“这位领导,我叔的脑袋不太灵光,刚才一激动,让你受到了惊吓,我代他向你陪礼了。不过,有些人还真瞧得起我,我不过是郊县下属的一个小镇长,行政级别不过是科级,值得让市检察院整这么大的架式,兴师动众的来这么多人?呵呵,不说这些了,你们也是听呦喝的,身不由己,这我都理解。请你出示相关证件和手续,只要程序合法,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检察院属于法律监督部门,有自侦案件的权限,这一点需质疑。
不过,按照检察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流转程序的规定,除非大案要案和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一般都会采取分级负责制,很少有跨级办案的情况,而隆兴镇隶属于郊县管辖,若是安平真的违法违纪,办案机关也应该是郊县检察院,而不应该是清江市检察院。
话虽这么说,但安平也知道凡事总有例外,所谓的大案要案看怎么去界定,有领导高度关注,那自然就可以划到大案要案的行例,而洪益民当仁不让的算得上是清江首屈一指的主要领导,有他一句话,检察院的领导怕是抢着来拍马屁都怕来不及。毕竟如今体制内的干部,对于领导的概念已经扭曲了,刻意迎合的人多了,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人少了,检察院也是体制中的一个部门,丧失了法律的公正性也是正常的事情。
明知如此,安平仍向来人追着索要相关的手续,就是安平想要确定,检察院,或者说是洪益民此举,到底有没有知会郊县方面,看似意义的一件事,却可以判断出洪益民的态度,掌握他是要偷偷摸摸的抢在各方未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应罪名落实,还是大张旗鼓,所畏惧的将法律玩弄于股掌之间,然后巅倒黑白,强取豪夺。这个态度,对安平至关重要。
“你要看检察手续?嗯,配合检察机关调查案件真像是你的义务,检验相关的手续也是你的权力,小刘,把手续给他看一下……”直到这时,刘玉书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镇长并不简单,脸上对安平的轻视和恼恨一点一点的消却。
虽说查看拘留证,逮捕证什么的是当事人的权力,可办案这么多年,哭天喊地,吵吵闹闹的人倒是见过了不少,还真就没有一个追着检察官要勘验相关手续的。偏偏安平就要了,不但要了,还义正言辞,有恃恐的索要,若说安平知者畏,不知道检察院是干什么的,一个正科级的镇长,说不清楚检察院的职能,这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先是领导如临大敌,连夜部署,接着又被安平先声夺人,所畏惧,两方面的因素一结合,刘书记就是再笨也看出来安平是个硬骨头,若是按照领导的意图,凭借简直的手段想要撬开安平的嘴,这事怕不是那么容易,说不得要来点狠辣的手段才行。
在掏出一应羁押手续的一刹那,刘玉书看向安平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道寒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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