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刘书记日理万机,上要应付工作组,下要处理日常工作,能在百忙之中替我恢复名誉,还委以重任,我都已经很感激了,哪还敢劳烦刘书记亲自跑一趟,不过,付书记您也不要愁,工作组也是三把火,烧过了也就冷下來了,何况,咱们清江市也有自己的实际情况,他们就是再认真,再严谨,也要考虑影响,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就要撤走了,纪检工作有属地管理的权限,工作组一撤,相关的案卷必然要移交到地方,到时候,付书记你可就要忙的脚打后脑勺了……”陈子川绝对够狠,指挥着工作组大面积撒网,俨然要把清江的领导干部从上到下都划到了网里,大有一网打尽,一个不留的迹象,付东成的职能权限基本上都被架空了,跑到自己面前來,说这番话的意思,显然并不是替刘桐和稀泥,更多的是在向自己要人情,要回音的意思。
纪委出头给你平反,恢复名誉了,你安平投桃报李的也该适当的出面帮着把事情压下去,让动『荡』的清江少折腾两下,这是对彼此都有利的事情,只有局面稳定了,大家才能把心放到肚子里,当太平官,当太平的好官,可以把这看成一个交易,当然了这个交易的主动权掌握在秦初越和陈子川的手中,恰恰安平有能力去影响到这两个人。
“呵呵,安平同志还是有觉悟,有远见的,对形势的研判能力比一些老同志也不惶多让,要不然隆兴镇也不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就面貌一新,我这就借你吉言了……”吧嗒吧嗒嘴,付东成在心里将安平所说的模棱两可的含糊话细细一品,顿时眼睛一亮,彻底收起了对安平的轻视。
安平的话听起來觉得是那么回事,但仔细琢磨一下,却发现他根本沒保证什么,现在的小年轻的,可真了不得,这番含糊话说的滴水不『露』,比之在官场上打滚的积年老鸟都不差分毫,这样的人就算是沒有强劲的背景,也注定要脱颖而出,由此可见,刘书记将他当成了弃子舍弃了,实在是太过失策,这个薄情寡义,识人不明的坏名声扣到他的脑袋上一点不冤。
“安平,你的组织关系已经拿到了市里统管,考虑到选派交流还需要等上一段日子,加上你的身体还沒康复,工作先不用着急,在家休上几天,处理好人生大事,到时候,我和付书记都來喝你的喜酒,好了,今天咱们就说到这,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有什么需要组织帮助解决的,您尽管打招呼……”相关的决定传达了,总体上來看,安平虽然年轻,但比较上道,预期的效果算是达到了,再留在这里绕來绕去的也沒什么意思了。
至于今后跟安平怎么相处,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从这次沟通來看,安平并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人,只要一碗水端平,放下领导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架子,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在起身告辞的一瞬间,头脑活络的包同知在心中对安平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定义,包同知并沒有意识到,就是这个决定,让他在未來的仕途上得到了享用不尽的好处。
送走了付东成和包同知,安平沒有回堂屋聆听一干鸭子的喧闹,反倒坐在门厅里琢磨着选派交流的事情,市委下了红头文,副县长的职务到手了,挂职交流的事情也算是定了,但到哪里去挂职,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难題都是未知,毕竟清江市委只有人员的权力,怎么分配是省委组织部的事情。
有心要伯伯提前打个招呼,但很快安平又把这念头压了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副县长都够乍人眼的了,再挑肥减瘦的,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是有背景的关系户吗,做人还是低调一些,脚踏实地的好,事实证明行事太过张扬的人,一般都沒什么好下场,若是自己有了依仗,就自我膨胀,得势猖狂,那岂不是跟李一冰,洪涛之类的纨绔一样令人厌恶。
就在安平思來想去,因为测不出自己的前程而倍感苦恼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嗡嗡的响了起來,刚一接通,就听到雷旭激动中带着几分呜咽的声音:“安平,谢谢你,你放心,从今以后,我雷旭就是你的马前卒,刀山火海,绝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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