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谢过!”道长望空一拜。
咻地一声,似有异响当空穿过,而我们根本来不及看清什么,两点白,确切地说,是我在搭上那冰凉的手臂时隐约看到的两点白,一晃而失,如幻觉一般,又不好瞎问什么,怕再被道长骂为蠢货。
我们满腹部狐疑,但确实不好说什么。
“我得赶回去,没事别瞎跑,有事别害怕!”道长两眼灼灼。
三人点头,此时再说谢谢什么的,似乎真的完全是多余,明明这些怪异,竟是如一个圈套,一环一环,环环相连,将我们所有的人都圈了进去,不知前因,更不知后果。
道长转头看了看金娃和三胖,又看了我一眼,两点白,入骨而骇,不无担忧地摇了摇头。而此时我们三人,都是上身只穿着贴身的汗衫,嘴唇发白,抖个不停,一方面是凉的,一方面,心里说不清楚,这不知名的害怕。
道长走上前,又在三胖和金娃的额上划拉几道,说:“你们两个,入了劫了,不过现在没事,香泥封印。”又转头对我说:“你得多注意点,你身上有种天然的免疫力,但也不可大意,你得照顾好你的两上兄弟。”
我点点头,此时说什么就是什么。
道长转身飘然而去,瞬间没有踪影。
三人愣怔着,我说:“回吧,妈地,我们是该庆幸我们还活着吧。”
此时树林已然放亮,妈地,搞了一夜惊魂呀。
三胖此时哭丧着脸:“老大,我们走了,你咋办呀。”
金娃怔怔地说:“妈地,要不我们留下来陪你得了。”
我笑笑,说:“*丝命大,不是说我们成光杆了吗,还怕个球,回去好好干,别忘了我们的那个梦想。”
三胖和金娃却是笑不出来。
我突地大笑起来,把两人搞得莫明其妙。
我说:“别尽想坏事!”
金娃和三胖狐疑地看着我。
我忽地翻开拿着衣服的手,满手泥,手里紧抓着一把黑东西。
“说不定,我们会发财的,妈地,算计老子们,老子们也算计一下它,草。”我的声音有着连我都觉得陌生的感觉。
翻开的泥手里,一把铜钱,准确地说,是七个铜钱,被我紧紧地攥在手里,“草,刚才去抓你们两个时,无意中从那亮尸上捊下来的,当时咯得慌,以为是骨头,妈地细细一团,我感觉是铜钱,这埋的是个大户人家呀,哪天得空,去鉴定一下,说不定能发财呢。”
呀地一声,三胖一个惊叫,连着退了好几步,“老大,都什么时侯了,你还做这梦呀,快丢了,这不吉利呀。”
“怕个屁,刚才不是没死吗?”我索性将铜钱一古脑地装进裤兜,手一挥说:“没事,有老大呢,你们快去赶班车,迟了误了第一天打卡,那可是第一印象。”
时间紧,金娃和三胖没再说什么。而我脑海中盘绕的,是那两点白,我终于想到,妈地,真的像昨儿个碰到的那老者骷髅头上的两个白洞呀。
一念及起,又是一个寒颤,拉了三胖和金娃快快地走回去。
“年轻人就是得劲呀,这么早,野泳去啦?”
是老孙头的声音,还有笑吟吟的王嫂。
还别说,真亲切,总算看到了两个大活人。
“哦呵呵,他们两个好奇,对我们单位环境很满意呢,去看了看。”我说。
老孙头很满意,单位一词又一次引起了他的好感。
“那吃了早饭再走。”王嫂热情地招呼着。
“不啦不啦,赶班车呢。”三胖和金娃朝我们挥了挥手,急急地走去搭车。
“常来玩呀!”王嫂和老孙头热情得很,而我却是从老孙头那笑着的老脸上,怎地突地看到了不经意的两点白,妈呀,而王嫂,那浮起的热情的笑脸里,怎地突地有一个惨白的笑脸一晃而过?
是我神经了?
草,心头一紧。三胖和金娃早没了影,而老孙头和王嫂自如地转身离去,“去吃早饭吧,要上班了。”
没事,正常!我在心里安慰自己,神经过敏,没事的。
我说先去洗洗马上来。
“去吧去吧,年轻人就是火气旺呀!”老孙头竟是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王嫂,王嫂咯咯地一笑,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尖娇,我又是心头一紧,妈地,莫非我的耳朵也出了问题。真他妈背,刚来,怪事不断。
走回宿舍,打了水,脱下衣裤。
七个铜钱哗啦作响。又是怪了,铜钱埋在地下,这么久,竟还能有响声。
但确实是锈蚀得严重,古色古香,肯定值钱,这倒是我唯一开心的一件事。
注意地看了眼床腿,哪来的什么霉斑,光溜溜的,以为看错了,低下头细看,确实没有。细心地用装手机的布袋子装了铜钱,快快地洗完,走向食堂。
早餐有稀饭,妈中,我骇然发现,桌上竟有一大盘炒豆芽!胸口突地一涌,强压了下去,走过去坐下,端起碗,而恍惚间,碗里晶莹一片,竟如有莹光一般,细看,还是稀饭。
老孙头注意地看了看我,“咋啦,魂不守舍的。”
“没事,陪朋友起早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