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锣鼓一下停了,队伍也停了下来。轿子歇下,大家坐在地上,似在休息一样。
而那两顶红轿落下后,轿帘一掀,下来两个人。
妈呀!三人同时一个动作,捂住了差点惊叫出声的嘴。我的天,两顶轿子里下来的,竟然是王全和老孙头。
心头陡地一紧,头皮发麻。咋搞的,王全和老孙头,咋爬到轿子里去了,而且,还是红轿子,妈地,还有锣鼓送着,这是要抬到哪去。
王全和老孙头下来,我们细看,看不甚分明,但可以感觉到,两个人似僵着身子,下轿后,四下看看,然后站着不动,像个木头人。
不对,王全和老孙头的脖子上,咋地一个緾上了一条红纱巾?是的,红得夺目,还打了个好看的结。
红纱巾?
我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红纱巾的记忆,刚才猛一见,似有什么一跳一样,像是原先在脑海里保存过这个记忆。
妈呀,突地冷汗唰地一冒。想起来了,关于红纱巾的记忆,是老孙头讲的,那是老孙头和我出林子时,告诉我关于王全和翠姑的过往的时侯,讲过红纱巾。王全就是用红纱巾,逗得翠姑天天盼着他这个假货郎,然后才出了这些事。我记得很清楚,王全那时年轻,还专门费尽心机学了纱巾的许多新系法,惹得翠姑见面就要王全教他新的系法,系着系着两个就系到林子里叠到一起了,这才有了关于血婴养成的刘小兰。
陡地出现的红纱巾,我不知道,这和我的这个记忆有什么联系,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王全和老孙头,绝然是出了什么事了,这红纱巾系在两个大男人而且还是老男人的脖子上,妈地,就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三胖和金娃也发现了,两人看着我。他们眼里的意思我懂,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是不是此时冲了出去,救下王全和老孙头,因为,这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是出了事了。
我轻轻地摆了一下手,不急。草叶哗动,王全和老孙头似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骇得我们心里一紧,但很快,又是转过头去了。
心里正在纠结一片,是看一会还是就出去时,老孙头和王全却走向了红轿子,上了轿,锣鼓声又响了起来,朝着小道的另一头走过去。
没有发现我们三个人是肯定的,但就这么在我们眼前把老孙头和王全抬走也是不行的。
我看着三胖和金娃,金娃本能地抓着猎枪,眼里似在冒火一般。
不敢用枪呀。我怕引来那白鸟还有养蛊人以及刘小兰她们,好不容易从那里逃脱了,妈地,一声枪响又把她们招来,那是作死呀。
白幡哗响,锣鼓声敲着朝另一边走去,眼看就要走远了。
我突地碰了碰了三胖和金娃:“你们看,天,他们是飘着的。”
三胖和金娃差点也是叫出声来,是的,这一队人,如我们前番在小院里看到的那妇人一样,走路是飘着的,没有落地。
阴魂!
三人对望一眼,心里越发地紧张,刚才想着一下冲出去的想法,此时按下了,这冒然冲出去,不但救不了王全和老孙头,只怕是我们又重陷劫难了。
“跟着?”三胖轻轻说。
“当然!”我点点头。铁三角在这点上,决不做那种丢下朋友不管的事,更何况,那老孙头,还是在编在册的国家公职人员,如果就这么消失了,我们三人恐怕这辈子都不想拔开身子洗个清白了。
轻手轻脚跟在后面,那队伍似不急,朝着山林里面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