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细看,这是一条约一人高的通道口,直通向里面,全是黑成一片,倒是与别的洞口不一样,没有亮光。我想到,这也符合先前所想,因这条通道,本就不是走人的,说白了,是阴魂游动的。
大家举着灯,守灵人自告奋勇地在前面,说是这里毕竟还是他呆过的地方,虽说是这地下没来过,但总还是熟悉些,理应在前面开路。大家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朝着里面走。
很凉,比人皮谷凉,地下凉能够理解,但却是一种透骨的凉,大灯的光似都被冻成一片的昏黄。地下有浸着的一滩滩凉水,妈地,怪的是,居然不是黑水,灯光照下,居然竟是清亮的,看来,这只能是渗出的水,而洞里的黑水,显然已经是退了,这下,更是增加了我们的信心。
哧哧哧!
突地响起怪响,是人油灯发出的声音,灯花似一爆一样。依了我的常识,灯花爆,必是遇到外围的温度有异才爆的,这是真的科学的常识,当然,民间乡野之地说到灯花暴绝有变,那另当别论,但此时,我认为,这环境的温度或是别的什么,应是有异了。
果然,陡地觉得更加阴冷无比,是走进了许多的缘故吗。但这种阴冷,似从骨子里往外冒的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妈地怪了,先前也没有这种阴冷呀。
四下里看,还是黑黑的洞,一条道,通向不知名的深处。走了有一会儿了,三胖突地说:“按地上的距离,怕是快到那塔下了吧?”
金娃说:“地下的方向感觉差,只知道顺着洞道朝里,至于是不是直线,还真的不知道,所以,不能按那种直线的时间算。”
金娃的这个说法,倒是多多少少打消了大家的一些疑虑,在这个黑洞里,心齐气顺,那可是最重要的。
“刚才灯花一爆,妈地,是不是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呀?”我突地觉得胸口一闷,脑子里突地涌起这个想法。
我大声问:“大家觉得现在氧气够用吗?”
深洞子里,最忌讳这件事情了,妈地如果通风不够氧气不够,那真的要死人的。
大家都说现在灯烧着焦味太难闻,氧气好象是没有先前进来时充足了。
我突地说:“先停下,我们好好想想再走,不然,恐怕出事。”
大家依言停下,老孙头还是经验丰富些,此时也是惊着说:“唉,都怪这阵子乱了分寸了,下洞子,灯不能点这么多,耗氧气的,再者,大家尽量少呼吸,每一次都呼长气,这样尽量减少二氧化碳。”
老孙头这么一说,我和三胖金娃都是同意,我们知道,此刻这个老家伙说的,还真是有科学道理的,洞子里,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扑扑扑!
一下灭了五个灯,只剩下了当头的守灵人的手里的灯举着,大家跟着守灵人,朝里走去。突地心里想,我这个主意,会不会把大家带入别一个劫难的境地?心里一惊,慌慌张张地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想找下来时的路,而且记住了。
发地,犯了大忌呀,不是王全经常说走着路时,不要回头看吗。
一回头,头皮一炸,后面黑糊糊的,而且,似还有些黑影晃动一般,就像是把我们堵在了洞子里一样。妈地,刚才缺氧,难道不是因为走得深或是灯烧得快的缘故?难道是因有人在后面堵洞口所造成的?
心里一急,我悄声地对金娃说:“妈地,后面是不是有人在堵我们洞口?”
金娃一震,也是慌慌地回头一看,黑黑的,有晃动,金娃却说:“不是的,那是我们的人影在晃,是前面的灯照过去的人影在晃。”
金娃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安下,妈地,这些平时很能理解的自然常识,在高度紧张之下,还真的要吓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