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婆婆就把她安排在相邻我们的厢房里休息了。
晚上,我们歇下后,夫妻闲聊。说真的,这一坐月子,夫妻之间也就只剩下闲聊了。大武便说起搭救这个小姐的经过:
今天将近中午的时候,父子三人,追一只射伤的獐子。可能是它伤的不重吧,追着它一口气翻过了几道山梁,到了官道。正巧碰上土匪打劫行人,家丁和护院跟土匪们打的几起几落,最后还是没能护住前面的几辆车,边打便退的,逃了回去。
后来土匪们便围着被劫下的一辆车,“嗷嗷”怪叫着,从车里拉下来这位小姐,抢夺了她的东西,还要祸害她。小姐拼命的反抗,衣服都被撕破了。
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射出了示警的响箭。
老爹喊话:“请诸位好汉大哥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小姐吧!请你们不要杀生害命,取走财物就可以了。”
没成想土匪们竟然破口大骂。说我们是多管闲事,是找死。叫我们快滚开。脏话成串,气的我们只好再次射箭警告了。
我们爷三一人一箭,射掉了为首三个强盗头上的竹斗笠。他们才知趣的架上车逃走了。我们就这样把小姐带回来了,怎么办,只好以后再说了。
听到这里,百合不由后怕的说:“他们要是不走,反来和你们为难的话,你们就父子三人怎么能是人家的对手?真是太怕人了!”
大武说:“用不着怕的。他们的本事我们都看到了,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再说了,当时我们在山上,不等他们那么十来个人到路边,我们就能全把他们射到了。”
夫妻两正唠着,便听到从小姐住的厢房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他们停下来,默默的听了一会。大武叹了口气说:“真是造孽呀,人家好好的一家人,硬是把人家拆的七零八落。一个千金小姐,孤伶伶的落在这举目无亲的深山里,能不伤心吗?”
百合说:“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她的命吧!不是遇到你们,恐怕连命都早没了。一定还会死的很难堪,该知足了。”
大武有点不快的说:“你怎么能这样说?看不出来,你的心这么硬!”
百合说:“都跟你几年了,才知道呀!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感激还来不急哪?哪好意思再哭?”
大武:“好嘴!真那样的话,恐怕比谁哭得都凶。说真的,你去看看,劝劝人家吧!好歹也尽点家主的的心意。”
百合说:“我才不去哪!我离满月还有十来天哪?不宜乱跑,对孩子不好的,你忘了?再说,不是我说她坏话,我总觉得她怪怪的,不象是个姑娘,一靠近她就有一点不自在。心慌意乱的感觉——这样的姑娘见到了该是让人觉得亲热才是呀?真让人搞不懂。”
大武笑笑:“还挺酸------人家不就是命好一点,生在大户人家,又长的漂亮点吗。用的着这样说人家的坏话?”
百合听到大武这样说,也不由的不快的说:“我就这样,今天才知道呀!晚了。说的好听,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我这一坐月子,受憋了,见女人走不动路了吧?现在有用的当然都是好的,我这没用的当然就是坏的了呗。”
大武急了,刚想发怒,小姐的哭声又传了过来,便忍了下去:“你不去看拉倒,瞎说些什么!胡说八道这么多,不理你了。”
看到大武生气了,百合有点后悔: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小心眼、任性了?想起出嫁前娘的叮嘱:“做媳妇难的时候多,要忍得。可再难的媳妇也有被宠的时候,也要经得了捧。千万不可得意的晕了头!那样很快就会招来不快的。好的日子是挣来的,也是忍让出来的。切记,知足者常乐。”想到这,不由得又把话往回拉:“要不你去看看?说真的,人家是千金小姐,我们侍候不好人家,可也不能留下什么说辞来,把好事做成坏事了。”
大武说:“小心眼又来了!放心,我去看看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