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今的联邦来说,毛病是根源上的,是整个社会的体制出现了问题,而不是单单说什么地方有毛病。
东林千年的战事,已经彻底的将整个联邦拖垮,拖着联邦不得不为了存活下去,发展的越来越畸形。
权佑一淡淡的说完了这句话,南相允的表情便严肃了起来,他清楚权佑一话里的意思,更清楚这个意思有多么大的风险。
“这样风险太大了。”南相允仔细的回味着,片刻后还是摇摇头,道:“我们现在去赌这个险,不值得。”
权佑一耸耸肩,道:“无所谓的,现在确实还不值得,风险的确大了点儿,接着看看吧。”
南相允没有回答权佑一,显然思想也在挣扎,权佑一举起酒杯,打断了他的思考,道:“别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现在还不到时候,不需要我们这么做,只不过,你也得留一手准备了,免得真的到了时候,我怕就来不及了,至于其他的,事不到临头,你着急什么,想再多也没有用的。”
“也是。”
叮。
酒杯轻碰,两人一饮而尽。
“好了,人来了,我也该走了,下次换个地方吧。”
权佑一说完,便披上了大衣准备离开,南相允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专心致志的吃饭,片刻后,饭虽然吃完了,但是中间他却几次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些菜品都不怎么对他的胃口。
“看来是该换个地方了。”
……
“你说,南相允现在的表情会是怎么样的?”
开完了发布会,杨磊整个人都显得松松垮垮的,就像是一直紧绷的弦忽然松开了一样,赵子云也知道他这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估计会很……愤怒吧。”
“愤怒?”
杨磊撇了赵子云一眼,道:“那老家伙的脾气不是一直都……”
“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沉得住气的人,在有些时候,就越是容易崩溃,比如说现在。”
赵子云抬手点开了电视,诸多的电视台几乎都是在报道着这件事情,几乎占据了整个新闻内容的百分之八十,各种推测铺天盖地而来,相信从发布会结束到现在的这段儿时间,联邦内基本上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吧。
“也对。”杨磊琢磨了一会儿,道:“我就说呢,我在台上瞅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他,估计这会儿在办公室内摔东西呢吧?也不知道这顿午饭他还吃不吃得下去。”
赵子云拍拍沙发,站起身道:“不管他吃不吃得下,我反正是饿了,别瞎开心了,事情还长着呢,吃饭去。”
两人步入电梯,一边儿走一边儿聊。
“我知道事情还长着呢,可是接下来不是没我什么事儿了吗,我干嘛不能开心开心。”
“谁说没你什么事儿了,接下来还有的你忙的。”
“啥?”
杨磊愕然,道:“我累了整整一年了,这还不能踏踏实实的休个假?”
“你岁数那么长,着急什么。”
赵子云白了他一眼,两人已经坐在那张巨大的餐桌上,饭菜也开始如流水一样的端上了桌。
“这不一样的好不,万一劳累猝死怎么办。”
“猝死也比我活的长,我都没死,你还早着呢。”
杨磊懒得和赵子云争论这个不吉利的问题,问道:“说真的,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喽,这件事情应该能牵扯很多的事情,只要南相允成功的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我们就可以借机想办法处理柳青的事情了。”
“嗯。”
赵子云夹了一个蟹黄小笼包,一边儿吃,一边儿含糊不清的道:“别看我们现在是下了一手狠棋,可是接下来要是经营不好,照样会全盘崩。”
“这我知道,我是问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赵子云看向了杨磊,杨磊看了看自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兆。
“公关啊!”
“啥?”
“接下来呢,就是处理这些媒体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了造势,就要趁着这个火苗正旺的时候,赶紧的煽风点火,把火烧到我们自己都没办法的地步,这就成了。”
“嗯?”
“距离下一次的国会说起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看起来风头朝着我们这边儿一边倒,但是实际上,我们的根源问题还没有解决。”
根源就是,他们这一方在京都的根基太浅了。
孙家如今看上去稳压着南相家一头,但实际上,困扰赵子云他们这一方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在京都政坛上的青黄不接,可以说话出声的力量太小了。
这在政治上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意见传达不出来,或者说是传达出来了,声音又太小,就根本没办法实施。
政治根本上说起来,就是一件靠嘴吃饭的事情,嘴巴就算看起来再大,但是张不开口,也就吃不下饭,反观对方,虽然看起来没有他们这张嘴巴大,但是胜在数量众多,一人一口也能抢的你没饭吃。
如今的这件事情,算是意外的惊喜,彻底的打乱了双方原有的局面,等于是给赵子云这边儿多加了一道菜。
接下来,就是看他们能不能张大嘴巴吃下这道菜,毕竟要落到肚子里才能算是粮食。
简单的说,双方现在就像是两个胖子,到底看谁能先吃到那个重量,谁就能在决胜局彻底性的压倒对方。
这道突如其来的菜,如今吸引了双方的目光,接下来,赵子云需要做的,就是依靠着这道菜,吸引更多的嘴,告诉那些原本坐在中间的人,我们这边儿有菜吃,让他们牢牢的坐在这边儿,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局面中,吃得赢对方。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这件事情苗头刚起的时候,迅速的扩大经营,牢固我们的地盘,至于从对方那边儿抢饭吃,这个倒是不用着急,只要我们稳扎稳打,能把眼前的这个局面扳平就好。”
杨磊点头道:“有道理,重点还是在三年后的国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