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破产,要么停牌,要么挂牌重组?”
“答对了。”赵子云一拍手,道:“破产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能做两件事情了,那就是停牌整顿,等待重新换牌,再就是挂牌重组。”
“我们要做的,就是停牌,他们要做的,就是挂牌重组。”
“什么个意思?”杨磊懒得想了,索性直接问。
“这个咱们就从双方的一致需要的结果,然后来推导这个结果需要走的两条路径来说。”
“东林,是必须要救的,也就是说,我们只能走这么两条路,要么按照我们的路来走,要么按照他们的路来走。”
“这两条路呢,从方法上推算回去,就是本质的不一样了,我们要做的呢,是由下而上的改革,南相允他们想做的呢,是由上而下的变革,你明白了吗?”
变革和改革,一字之差,意味和难度却截然不同。
相较于改革,变革显然要简单和轻松的多。
“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去年南相允在东林的新军改法案收到了弹压,效果也不怎么理想,但是不能忘记了,只是弹压,他的新军改法案在颁布后,在如今的东林,仍然是可以推行的动的。”
杨磊皱眉,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就算这些世家再怎么……”
“那你可就错了。”
“你以为光靠一纸法案,光靠南相允他们那几大世家就能让这些世家低头?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这就和商业上断人货源是一样的,都要断我货了,我还凭什么和你做买卖?”
“我研究过历史上一万年来的上千个类似的案例,南相允他们的做法,是最简单有效的。”
“他们军改法案能在东林实施,那就说明,这中间,利益受损的只是一部分家族,甚至这些个利益受损也是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甚至可以说有些世家还因此得到了不菲的利益。”
“南相允做的,不是打散整个东林的世家体系,而是要将他们重组!重新规划体系。”
“这样说你明白了吧,看上去实施的缓慢,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快的很了,否则,这新军改法案根本就没办法实施,拿到东林也和废纸一样。”
“如果没有那些得到收益,在军改中获利的世家一起帮忙抗住压力,这新军改法案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但是只要施展开来,后面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我敢肯定,如果我们这次不来这一手,东林的那群老爷子不折腾的话,这军改法案,恐怕用不了等到下一次的国会开始,在东林就已经全面铺展开了。”
杨磊惊道:“没这么快吧?”
“就是这么快,你还别不信,姜不愧是老的辣,南相允这个人,真的是十分的厉害,看事情老辣无比,一针见血。”
“这说到底,就是个大鱼吃小鱼的游戏,简单又暴力,却无比的有效。”
赵子云说完,有些郁闷的点燃一根烟。
“反观我们呢?我们是从下游向着上游发展的,是从底层一步步大好基础,然后再去触碰这些上层,看似坚固,但是实际上却危险的很,因为一个不小心,联邦的整个体系就会因此垮掉。”
“到时候,就什么都白搭了。”
“我们双方比起来,我们是在逆流而上,而他们呢,是在顺流而下。”
杨磊一笑,道:“下流。”
“下流好啊,简单省事儿啊。”
“而且其实就东林目前的局势来说,南相允的方案是最好的,不伤筋动骨,却能解决东林的问题。”
杨磊道:“这不都一样的嘛,反正最后我们赢了,他们还不是给我们作嫁衣。”
“那可不一样,忘记我前面说的那两个字儿了吗?民主!”
“这层浆糊要糊,就必须得糊个结实,到时候,我们要在东林做的,就可不是给狗捋顺毛了,而是直接打死。”
“我们的目标要想实现,东林的现有框架就必须要打破,那些世家,甚至一个都不可以存在。”赵子云说着,看向了杨磊,道:“可能也会有我们,怕不怕?”
“我怕什么?”杨磊翻了赵子云一个白眼,道:“反正我名字都刻在史书上了,还是特别浓艳的一笔,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说着,杨磊忍不住了,纳闷道:“感情你在这儿嘀嘀咕咕半天,就是想告诉我,你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别别,你瞎嘀咕什么呢。”
“什么叫我瞎嘀咕,你这是革命意志受到了动摇!你懂不?要不你干脆直接投奔南相允得了。”
赵子云白了他一眼,道:“我就算是赶去,他难道敢要?吓死他。”
“嘿。”
杨磊摇摇头,这么闲聊的时间,他也吃的差不多了,就让人收拾了桌子。
不过杨磊虽然坐着,但是始终觉得心里头不痛快,感觉未来太飘摇了,让他真的是一点儿的安全感都没有。
“给我拿一箱钱上来。”
片刻后,果真就一个大纸箱子摆在了杨磊的桌前,杨磊拍拍里面码摞整齐的联邦星元,看向了赵子云,道:“你要不要来试试?”
“我?还是算了吧。”
“来来,来嘛,试试啊。”
“行。”
赵子云起身,道:“听说你这一年的时间没有上来,居然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扔钱,你以前不是特喜欢这个的么,现在搞的你家楼下常年蹲点而的几个人,家里头都快揭不开锅了。”
“真的假的啊,那现在他们的机会来喽。”
打开了窗户,杨磊迎面吹着空气,开始向着下面的楼梯,疯狂的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