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跃龙此时已经猜出这对母女的身份,便问道:“这位大姐,请问你是不是李德裕的爱人?”
那个妇女点点头,说:“没错!看来你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不错,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就知道了我丈夫的事。不过,这个事你想管也管不了,还是请你带我去见中央来的首长吧!”
何跃龙说:“大姐,今天来的这位首长已经九十多岁,离休很多年了.你找他告状,不一定会有用。我看,你还是先回去,通过正常的**渠道解决你丈夫的问题吧!”
妇女冷笑一声,说:“何书记,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要是通过正常的渠道能够解决问题,我还带着女儿跪在这冰冷的马路上干吗?我丈夫明明没有精神病,他张碧池袖子里使法,暗地里指使人将他软禁到精神病院。那个地方你是知道的,正常的人进出,肯定也会变成精神病人出来。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要求你们将他放出来,我们一家人好歹过一个团圆的春节。那些贪官我们也不告了!我们怕了,我们服软低头,行不行?”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嚎啕痛哭起来。
何跃龙见劝她不走,便向辜振民和邱光荣招招手,让他们过来,低声说:“老首长这次是过来疗养的。这个妇女涉及的问题比较复杂,等下老首长知道后,会影响他老人家的心情。我看,你们还是安排几个人把她们强行拉开,让车队先过去。至于她反映的问题,我们再向上级报告。”
辜振民迟疑地说:“何书记,这合适吗?”
“事急从权,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辜振民和邱光荣见他态度坚决,又考虑到老首长确实不宜来过问这些**的事,便按照何跃龙的吩咐,从警车上叫下几个随行的干警,要他们去把这队母女带回村里去。
何跃龙回到老首长车上,笑嘻嘻地对老首长说:“首长,我问了一下情况:这个带着女儿告状的妇女,她的丈夫原来是吴水公路局的副局长。三年前,这个副局长得了精神病,被单位送到一家精神病院去治疗。这个妇女认为她丈夫没病,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丈夫,所以这几年一直在到处**。我已经告诉她:县委和公路局将尽快对她的丈夫重新进行精神病鉴定,并要公安干警劝她们回家里去了。”
老首长有点疑惑地问:“这个妇女怎么回事?丈夫有没有精神病她自己还不清楚吗?就为这事她**了几年?真是不可思议。”
说完便连连摇头。
这是车队开始动了起来。老首长没有再问何跃龙什么,只是凝神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忽然,透过车窗玻璃,老首长看到在公路边的一道屋檐下,几个公安干警正在使劲拖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一边使劲挣扎,一边不停地嚎哭。虽然隔着车窗玻璃,她们的哭声听不大真切,但从她们拼命挣扎的样子和脸上绝望凄惨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们极力想再次扑到公路中间来喊冤。
老首长脸色陡变,转头看一眼脸色如土的何跃龙,威严地命令道:“停车!”
车子在公路中央“呲”地停住,一个警卫跑过来拉开车门,搀扶着老首长出来。
老首长面凝寒霜,对那几个仍在使劲拉扯那对母女的干警喝道:“住手!让她们母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