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倒是个厚道的人,虽然说这个人是个骗子,但好歹是在做事的时候出事,他们公司到也多多少少有些责任,这些老总也不追究先预付的五万块钱了,反而再倒贴了二十万,把人送到医院去,准备用这笔钱让他好好疗养。
要不说是一家人呢,这骗子风水师的家属在这时候找上门来了,死活都不让人把他送去医院,只说怕护理的人照顾不周,说要自己家人亲自照料,当然,这笔二十万的赔偿巨款也就落到了他们手上。
二十万在现在也不是比小数目,养一个人也绰绰有余,而在几年前这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别说是养一个人下半辈子,就是买套房子也还有剩余。
但人的贪欲是无穷的,不会轻易被满足,这不,现在没过几年,这骗子的家属又上门来闹事,据说这几年他们靠在这笔赔偿金大吃大喝,才几年就败光了,现在又闹着拿钱哩!
老总这个人是很厚道,但又不是冤大头,在商场打滚多年,他是十分了解这种人,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无数次,妥协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而且这家人人口少但胃口倒是不小,一看这公司规模不小,还是房地产商,上来开口就要两套房子和100万现金,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皮和异想天开。
老总本来不欲和这种无耻之徒纠缠太多,只说要是他们无力照顾,他可以把人送到医院请人照顾,但这样一来,这一家人就得不到一毛钱,这几个人哪里肯,死活也不愿意,现在正扯皮着,这是第三天了。
刘平大致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他向那家泼皮无赖看了一眼,只见几个人正在闹着,却有一个人趴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时不时傻笑一下,还流着哈喇子。
那妇人见刘平不理他们,便一把拉过沙发上的人,假惺惺的哭诉说:“可怜诺,就为着这个公司都傻了,却没人管,这是什么道理哟……”
大家看她这样,才不理会她,老总也一肚子的气,今天要不是他们把这疯子也带来了,估计保卫也不会让他们上来,见这妇人越闹越大,就连客人来访也惊动了,老总你也顾不得什么和蔼的风度。
只见拿起电话打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保安带着几个医生上来,那医生一上来就训练有素的把疯子夹起来,保安们压着那几个家属不让他们靠近。
那几个人还不死心,尤其是那妇人一看事情不好,准备到嘴边的肥肉要丢了,好一阵的挣扎,一边试图挣脱开夹着自己的人,一边杀猪似的哭喊道:“哎哟喂,绑人了,绑人了,快来人呐,救命啊……”
老总才不吃她这一套,到底是做房地产的饿,能从一个包工头把公司做到那么大,可不是光靠他一脸的和蔼可亲,房地产这一行水深得很,大多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只不过他平时性子宽,不喜欢和人计较罢了,被人老女人一闹,老总火气就上来了。
本来拍着桌子就想直接把人给教训了,却不知其中一名保安的头头不知低声在那妇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脸色一白,顿时就焉儿了下来,好像全是突然没了气力,任由人给架走了。
倒是那个疯子,不争不闹的,在原地上摇头晃脑,一脸的胡茬,整个人又黄又干瘦,邋里邋遢衣服又破旧,一看就知道过了不好,脸色还带着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少不得被人虐待,只能叹息说一声,骗子付出的代价啊。
只见他被人夹起来也不介意,笑嘻嘻的,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道:“嘻嘻……嘻嘻……好大好红的眼睛,嘻嘻,红红的眼睛哟……”
大伙都没理会他,一个疯子说出来的话,又有谁会认真去听。老总挥挥手,手下的医生一得令,就立刻把人架走。
正当医生带着人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许是这个疯子看起来比较温顺,两个夹着他的人没有防备,那疯子突然猛的挣开旁边的人,指着办公室的们,一脸惊恐的吼道:“眼睛……红彤彤的大珠子,红彤彤……红彤彤……嘻嘻……“
“好漂亮,红彤彤的眼睛……嘻嘻……”吼了一阵疯子突然间又笑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还是那两句话。
旁人或许没有在意,因为这人疯了许多年,来来去去好像就嘀咕几句话,还口齿不清的,自言自语,他们哪里会真正注意那话里说的是什么含义。
倒是刘平看见这个情形,只觉得十分诡异,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莫非,那天他看到的是……
大家想象一下,当时或许是这样的一个场景:那风水师拿着钥匙,正要象征性的开一下门,再随便的随手一关就完事了,事后他完全可以说鬼已经驱走了,而钱也会很快到手。
因为谁知道那里到底有人还是有鬼?真正的鬼又有谁真正看见过,最后还不是任由自己瞎掰扯一通了事。
这名风水师或许十分得意,也觉得十分轻松,因为轻轻松松一笔巨款就到手了,够他什么也不做,一连享受好些年。
正当这个风水师得意洋洋的时候,他突然之间觉得身上一凉,全身毛毛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子盯着自己,他只觉得不对劲,刚刚好自己又正对着这个门,准备打开。
看到门上有个小孔,也就是猫眼,他直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就顺势凑上去看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他付出终生难忘的代价。
他凑近猫眼一看,一只充满恨意的血淋淋的眼睛正从门里头看着他。
再然后就是这风水师一声惨叫……于是就有了今天刘平看到的这一幕,人疯了,还被无良亲属用来讹钱。
刘平也没逗留太久,得知这疯子将被送到医院妥善照顾之后就赶紧回来了,一路上他不断的回想这件事,却越想越不是滋味。
“啧啧,这也许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成克星一点也不同情这种人,要知道他们这一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什么也本事也没有的半吊子,出来装神弄鬼,搞得他们这些真正出来做事的人,名声跟着一起都臭了。
“不过,这个老总倒是个厚道人。”李先正实话实说。
“那可不是,最恨这种骗子了,要是碰上其他更加横的,别说赔偿了,还敢来讹钱,没把这些人打个半死,就算是命好了。”陈杰说。
刘万琰也说,“这人的确是不负责任,要知道他这一会而的装神弄鬼,要是老总真的信了里头已经没事,还找人来重新建房的话,遭殃的可就是那些个可怜的建筑工了。”不得不说,风水这一事,对于他们这些从事动土的人来说,真的极为重要。
探访鬼宅
刘万琰和刘平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发现尸体的那栋楼下,整栋楼四楼以下因为常年没有接触阳光,尤其是越下边就越发显得阴森森的,长满了又黑有绿的青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下半身湿漉漉人。
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楼梯上走,这栋楼长年都被大片的树遮得严严实实,即使是这样明朗的天气,楼道里还是十分的阴凉,一阵微风过后,只让人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刘万琰从怀里取出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牛眼泪,吩咐其他四个人涂在眼睛上,再让他们把手里的黄符纸放在身上最容易拿到的地方,还有叮嘱刘平和陈杰,把为他们求来的护身符佩戴在脖子上,无论如何也不要摘下来。
“千万记得了,这符纸只有喝退那些东西的作用,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随便乱用,这虽然可以伤到鬼怪,可也说不定回惹怒他们。”刘万琰叮嘱两个人说。
“什么算是万不得已啊,那些鬼不会一看我们,就像电影里面那样爬出来杀了我们吧?”陈杰突然回想起日本电影《咒怨》里头,那个从楼梯上爬下来的女鬼。
“除非它们朝你扑过来,否则别碰它们,也千万别因为他们的举动和它们有任何的接触,鬼和人一样,只要你和它没有恩怨,它是不会轻易来招惹你的。”刘万琰说。
“你那是电影里看对了,”成克星一看就知道陈杰在想什么,“就算是鬼怪,它把那些闯入者杀了,那也是因为他们打扰到人家的平静,否则那只鬼那么闲?随便杀人玩,到了下面是要受刑的。”
“那……那我们也是闯入者呀!”陈杰哭丧着脸,他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它们会不会因为我们打扰它们,而把我们……”便说陈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然了,它们还喜欢第一个找胆子最小的那个人。”成克星故意逗他。
“谁胆子小了,我胆子大得很哩!”陈杰最见不得人家这样说他,顿时忘了恐惧,挺着胸口拍着胸保证式的说道。
正说着就到了二楼这里因为出了人命,山犬的尸体也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所以没有人敢再走过,楼上的有能力搬走的一个不剩的搬走了,没能力的宁可辛苦点绕道从天台走到另一个楼梯口下去,也不敢再经过这里。
这地上还残留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迹,不过因为过了一段时间的关系早就干涸了,变成了黑色,像是渗到了地里,像是一块块斑驳的胎记,走上去就像是踩在一片血泊之中,感觉变扭得很。
“既然不怕,那就走吧!”刘万琰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刘平掏出钥匙开门。
刘平一得到示意就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锈迹斑驳的钥匙,上面有三把一模一样的钥匙,不过从外观的新旧上看略有不同,一把很旧,上面的铁锈也很多,其他两把半旧不新,大概是用了几年。
“这么多把钥匙?”成克星说,“这开发商房子都给人家了,哪来的这些钥匙?”
“这你就不懂了吧,当年这还没出事的时候,这家里出来主人有钥匙以外,不是还有那个黑心的保姆吗?”刘平一边说,一边指着其中那把最陈旧锈迹最多的钥匙说,“诺,这就是当年的钥匙。”
“后面这里出事以后,小孩的两个父母也不知去向,这里渐渐的就空置了下来,后来还闹鬼,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随着住的人越来越少,但交通位置却是十分便宜,开发商就想重新翻修一次,最好是把这栋拆了重新建,奈何这里闹鬼,没有那个施工队敢接活,所以老总就托关系,把那本来是证物的钥匙拿去配了一把,据说还花了不少钱。”刘平说。
“看不出哦,这把小小的钥匙倒有一番来历。”陈杰接着话,边说着无意之间他瞄见门上那个小小的猫眼,他突然间冒出一个想法:要是我现在凑上去看,也会不会和那个“风水师”一样,看到一双血淋淋的眼睛。
一边想着陈杰就不知不觉的靠近那个猫眼几步,刚想弯下腰凑上去,立马被人一把拉回来,陈杰回头一看,原来蜡烛自己的是成克星。
成克星一看到陈杰的举动就知道他刚才想做什么,连忙一把把人拉回来,骂道:“你疯了……”
“怎么了?”陈杰不解的问,他就是看看,本来就有了心理准备,就是让他看到一只血淋淋的眼睛他也是不怕的。
“你以为你就只会看到眼睛,别忘了泥可是涂了药水能看见鬼怪的,你这样冒然然往里头看,里头的东西,可不一定是常人的心脏能够接受得了的,你不想要命了是吧?”成克星白了他一眼,一副你也太无知了的表情。
被成克星这么一说,陈杰倒是没有反驳,他自己也觉得刚才自己的举动太过冲动了一些。
“不要太冲动,看到的冷眼旁观就好,记住了,我们只是旁观者,不能也无力改变什么,不要太冲动,也不要太随心所欲。”刘万琰看了陈杰一眼,轻声叮嘱道。
“啪嗒”一声,随着家属钥匙的扭动,门锁开了,刘平慢慢的用钥匙把门带出来,不敢伸手去拉门把,因为那里曾经被拴着这头,另一头悬挂着山犬毫无生机的脖子,其中把他脖子挂起来的。
法医把它取了下来,不是什么黑色绳子,而是一条黑色的有弹性的长丝袜,凶手用它一头绕过山犬的脖子,一头打个死结,悬挂在门把手上,让山犬的尸体跪在门前却又不至于失重而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