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十二天了,可是噩梦依旧萦绕在我脑海。我想要忘记,就当做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越想忘记,脑海中的记忆和恐惧就越发的挥之不去。
“先生、先生……醒醒。”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空姐那张笑脸,她见我已经醒来,微笑着说道:“先生您好,本次航班即将抵到神农架机场,祝您旅途愉快。”
我点了点头,满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即使是飞机上打个盹,也无法摆脱噩梦的阴影,而此刻冷汗早已打湿了我的背心。
当我从长白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出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可每一次噩梦中的画面都模糊不清,而且醒来之后留不下多少记忆。
而就在刚才,我似乎在噩梦中看到一抹猩红,那是一块红的像血一般的石头。
我迅速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不足巴掌大的玉佩,石头是血红色的,跟梦里一般。
血色玉佩足有一指厚,呈现镂空设计,雕刻的有古老图腾,玉石通体血色,浑然天成。不说这块玉佩的历史价值,单看其特殊的材质、色泽和工艺,就足以称得上极品。
然而在我眼里,这块我从长白山大山深处带出来的血色玉石并不是什么收藏界的奇珍,而是我的梦魇,噩梦的开始。
十多天来,原本我以为那场事故已经告一段落,不会再有人提起,然而今天早晨,我突然接到了雅琴的电话,她说搜救小队在我当日坠入悬崖的下方发现了一些情况,需要我过去看看。
雅琴没有在电话里说具体发现了什么,我只是从她略微颤抖的声音中听出,她当时的情绪有些难过,有些疑惑还有一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惧。
于是我立刻订了机票,拿上临时身份证,再次踏上了前往神农架的飞机。
透过机窗看着外面白色的云层,我的记忆回到了十多天前。
半个月前,我和包括雅琴在内的几个朋友说起神农架野人的踪迹,于是我们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虽然旅行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但我们一行人却玩的很开心。
直到我们闯进了无人区,一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彻底摧毁了我们这次探险。
数百吨的岩石从山上滚落,在最危急的时刻,我将雅琴扑了出去,但我自己却被乱石砸中,整个人随着巨石一起滚入了深不见的悬崖。
坠入悬崖的瞬间,原本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意识竟然是清醒的,这说明我还活着。
当时我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体四周都是冰冷的岩石,并且空间十分狭小,随后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的视线极为昏暗。
我感觉身体笨重至极,关节好似生锈了一般,当时心想一定是掉下悬崖的时候身体撞着了什么地方,以至于身体行动不便。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事实不是这样的。
四周冰冷的岩石其实是石棺内壁,而当时我正躺在一处不知埋藏了多少年的墓葬中。
是的,我从神农架坠入悬崖,却从长白山大山深处醒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更令人感到不解,甚至恐惧的是,当时那块血色的玉佩正悬浮在我腹部上方,而我右手提着一柄剑,青铜剑,青铜剑充斥着古老岁月的气息,剑刃依旧锋利,我身上穿的也不再是牛仔裤和夹克,而是盔甲。
那是古代战争将领所穿戴的盔甲。
那一刻的我,似乎不再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退伍军人,更像是古代征战沙场的某位将领。
……
……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已经降落在神农架机场,外面温度二十一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
航班到达终点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收回目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飞机终于完全停稳,下了飞机,在茫茫人群中,我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一头橘黄色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冲我招手。
招手的人正是雅琴。
雅琴姓王,全名叫王雅琴,她是一名考古学者,但却并不古板,至于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们俩的关系。
“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