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时间允许,我是肯定想要去俱乐部看看的,可是此次从昆仑山北麓、塔里木盆地回来,我的空闲时间确实不多,最为重要的是,我得去看看雅琴的父母。
雅琴的父母都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为人和蔼慈祥,这辈子没得罪过人,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出了数不清的栋梁之才。
他们就雅琴一个女儿,而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雅琴也是经常性的在外地出差,也幸好这些年来老两口的身体都还算健康,没个什么病痛。
可是人老了,免不了生个病住个院什么的,原本我都打算我和雅琴结婚后就把老两口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那样也好有个照顾。
只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缘故,竟是把雅琴卷进了这场漩涡,如果雅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先不说我自己这关,单就两老口那里,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雅琴是个孝顺的女儿,纵使常年出差在外,也时常给老两口打个电话、发给短信什么的,时而问问父母的身体情况,也算是变相的跟老两口报了声平安。
虽然老两口明里嘴上没说,平时也很少主动给雅琴打电话,那是因为老两口担心影响到自家女儿工作,但是这并不代表老两口不在乎他们这个唯一的女儿。
这是一个和谐、平淡的家庭,而也或许唯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育出雅琴这般通情达理、不骄不躁的女生来。
我算了算时间,雅琴被周显寻禁足也快有大半个月了,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接到女儿的电话,老两口会不会担心?会不会胡思乱想?
而且我不知道雅琴把我跟她之间的事告诉老两口没有。
当我踏进雅琴家门的那一刻,我内心却是有些小小的紧张,就像是小媳妇见公婆一般心里没底,可是在这股淡淡的紧张背后更多的是愧疚。
是我没能保护好雅琴,所以我愧对雅琴的父母。
见到了雅琴的父母,老两口一如既往地过着平淡的日子,没有什么波澜不惊的事件,反倒是看到我的出现有些意外,而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我向雅琴的父母传达了,雅琴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不能时常给老两口打电话,这才特意让我来看看老两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然而自认为表演的天衣无缝的我,仍旧被雅琴的母亲看出了一些端倪,可是老两口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叮嘱我跟雅琴在外面要小心谨慎,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然而雅琴父母越是这样,我内心那股愧疚和自责就越发的强烈,难以自己。
雅琴的父母平时餐饭都十分清淡,主要以养生为主,而因为我的到来,却是让老两口弄了一大桌鱼肉饭菜。
夹着桌上的菜,刨着碗里的饭,我似乎感觉雅琴就坐在我身边,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普通平淡之中弥漫的是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然而当我的目光看向身侧,那里只有一个空空的木凳。
“雅琴。”
我心中轻声呼唤着雅琴,而雅琴的父母这个时候也是放下了手里的饭碗。
当我离开雅琴家的时候,在脑海中我只记得雅琴父亲说的一句话,“小严啊,我跟你阿姨就琴琴一个女儿,她有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脾气呢有点倔,所以有些地方你们要相互担待,结婚过日子,每天都是柴米油盐。只是你们之间的事,叔叔跟你阿姨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老人的话虽然直白,可是每一个字眼都直击我内心深处。
回到家里,我收拾收拾心情,开始准备前往帝都的东西,因为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之前跟邓国庆约定的七天时间了。
胖子和方跃这两天一直都住在我家,至于于婉玲,回到南京之后于婉玲就人间蒸发了,不过当我、胖子还有方跃三人将行李收拾好之后,于婉玲又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胖子询问于婉玲这几天去哪了,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胖子在于婉玲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坐上了去帝都的飞机。
看着机窗外的云层,我似乎又回到了一两个月前,那一次是我接到了雅琴的电话,前往神农架看那具尸体,那具属于我的尸体。
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到了此时此刻,我仍旧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我甚至是在想,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该多好,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雅琴正静静地躺在我身旁盯着我,然后两人一起吃早饭,然后各自忙自己的工作。
只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冲胖子问道:“你知不知道周显寻的周园在什么地方?”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