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傅脸色严肃,恭敬地说道:“属下自然知晓,只是属下心有疑惑,唯有殿下能够解答,所以此次观星楼一行却是势在必行。”
王傅这句话一出,淑月整张脸又是不高兴了,王傅自然是不明白自己这句话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淑月却是从王傅这句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王傅今天来间自己,并不是因为思念自己而来,而是为了他心中的疑虑才来见自己的。
哼,你这根木头难道就不知道撒谎骗骗我吗?
淑月心情的变动,牵动着王傅的心绪,可是心中有事的王傅硬着头皮站立在淑月面前,说道:“陛下他为何突然决定北伐匈奴?”
“揣测君王心思可是大罪。”
“属下知罪。”
“好啦好啦,瞧把你给紧张的。”
淑月上前站立在王傅身前,并没有急着回答王傅的问题,而是静静地看着王傅,直到又将王傅看的有些不自在,淑月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那你可知道些什么?”
“前一段时间秦皇病危,差点登天而去,是我去才挽回了他一名,可是秦皇的身体如今除了长生不死药,根本无法彻底修复,你也知道,长生不死药已经被你吃了,所以我就只能将秦皇最后的生命力彻底压榨出来。而这样的结果便是,秦皇的寿命多则三四年,少则一两年必死无疑。”
“什么?”
王傅在骤然听到有人几乎判了秦皇死刑的时候,心中的震惊自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这句话是从天祭殿大祭司口中说出,就具备了绝对的说服力,况且以自己和淑月的关系,淑月断然不可能骗自己,更不可能害自己。
王傅冲淑月问道:“难道就算拥有长生不死药都不行吗?”
淑月摇了摇头,说道:“生机已经彻底消耗殆尽,就算是有一枚完整的长生不死药,虽然可以暂时缓解,但也不可能彻底挽回秦皇性命。”
“那这跟陛下突然发兵北伐匈奴有何关系?”
“因为秦皇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他时日不多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淑月看着王傅,沉思起来,许久之后淑月才说道:“我们刚刚从银城回来之后,秦皇找过我谈话,那一次谈话便已经确定了出兵西进攻打天汗夺取龙元是不可行的。也就是说,长生不死药一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后来秦皇病危,当我把秦皇从生死关上拉了回来,不知道是谁,这段时间却是给秦皇出了一条另类的长生不死途经。”
“另类的长生不死途经?”
“是的,而另类的长生不死途经便是以外力逆转阴阳,让秦皇纵使数年后死去,但在其后的数百年,甚至千年时间之后能够借助这股外力重新活过来。”
“死而复生吗?”
听闻到这里,王傅低声喃喃,充满了不可置信,可是王傅有突然想到了当初他背着已经彻底失去生机的淑月在不周山上苦度寺的逆天重生,淑月都已经完成过一次,说不定秦皇真的能够实现呢?
就在王傅心中思考的时候,淑月似乎看出了王傅心中所想,淑月说道:“这事关气运,秦皇背负着整个大秦帝国的气运,要想让秦皇在其后的历史长河中重生,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其巨大的。而且秦皇的逆天复生与我当初在苦度寺却是完全不一样,我借助的是天地阴阳错乱之时的阴阳逆乱,而秦皇所准备借助的却是生灵念力。”
王傅没能听懂淑月这句话,而淑月似乎不准备为王傅具体解释。
淑月只是对王傅说道:“此次北伐匈奴的一百三十万将士将尽数葬身于异国他乡。”
轰隆一声,淑月这句话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王傅脑海深处。
军队还在整顿,粮草还在准备,淑月又凭什么说此次北伐的一百三十大军将会尽数客死他乡?如果这句话不是从淑月口中说出来,定会被人冠以妖言惑众的罪名。
当王傅从观星楼出来,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中,因为他从淑月那里得到的消息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只是,北伐的一百三十万大军将尽数死在异乡这则消息,纵使是淑月所说,可是王傅心中仍旧有些不敢相信,此刻的王傅在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将今天与淑月之间的对话告诉蒙恬。
可就算是告诉了蒙恬又有何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明知道北伐匈奴是必死的结局,难道蒙恬会请辞吗?那与临阵逃兵有何区别?
而此刻陷入回忆中的我,严刑,不知道的是,逆天重生的对象明明是秦皇,为什么却是我在两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醒来?再有一个,两千年前,蒙恬率领百万大军北伐匈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身为大将军的王傅又是怎么死的?
王傅走出了观星楼,可是观星楼外等待他的是一片黑压压的秦朝军队。
“罪人王傅,诱使天祭殿大祭司心生凡尘,扰乱大秦国运,动摇大秦根基,今以叛国罪、渎神罪、欺君之罪三罪并罚,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