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秋雨绵绵,可是此时此刻的天空却是下着滂沱大雨,硕大的雨滴滴落在地上,滴落在稀泥一般的泥土中,然后溅起一蓬蓬浑浊的水花。
同时雨滴也溅落在大秦将士的甲胄上,滴落在冰冷的刀刃剑刃上。
战马长嘶,人立而起的马蹄猛地踏在水洼中,啪的一道水声响起,泥土与泥水四溅而起,而战马以及战马上的战士已经高举手中的武器冲了过去。
四百大秦禁卫军,面对我身经百战的王家军的冲锋,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仅仅一个冲锋,就彻底将大秦禁卫军冲散,而我并不是彻底反出大秦,所以在冲锋的时候是留了余地的,四百大秦禁卫军虽然一瞬间溃不成军,但伤亡却并不重。
马蹄声声,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冲出了咸阳,冲向了落日关。
可是前方有三千守城将士拦在前方,而且落日关易守难攻,纵使我军有十足的把握在两个时辰内拿下落日关,可是先不说我军伤亡必定惨重,时间上也不允许。
毕竟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咸阳宫做出足够多的部署,到时候我两万将士还无法冲出大秦疆域,就要被大秦军队以叛国罪名诛灭殆尽。
“将军,他们不放行的话,该怎么办?”
杜忠驾着战马来到我身旁,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关卡,冲我问道。
无论是我还是杜忠,甚至军队中的一个普通将士都十分清楚,落日关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关键的所在,一旦冲出了落日关,那便像是脱缰的野马,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而如果我们一旦被困在落日关,或者仅仅是被托在落日关两个时辰,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大秦周边数以十万计的大军。
“赵将军,奉陛下口谕,我王傅率领王家军两万将士北伐支援蒙恬蒙将军,还请放行。”
我拿出一枚血色玉佩般的令牌,那却是早在银城的时候,淑月塞给我的,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一命,而这枚令牌则是一直系在淑月腰间。
正是我两千年后从墓葬中醒来的时候,悬浮在我腹部上方的那枚血色玉石。
我看着城墙上的守卫,高举手中的令牌。
而在城墙上,赵将军看着我王家军足足两万将士,停顿了片刻,可就是这短短片刻的时间,对于我和我身后的王家军来说却是太过漫长了一些。
杜忠悄悄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着战斗,同时我紧紧盯着城墙上,而在我心中也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根据我对大秦军队情报传递速度的猜测,时隔这么长时间,落日关应该已经接到了咸阳城方面的有关消息才是,而如今的我,叛国的罪名早已经彻底坐实,那么城墙上的三千守卫便有足够的力量豁出去性命也要将我王家军两万将士耗死在这里。
可是下一刻,城墙上的赵将军高举右手,而后大声吼道:“愿王将军凯旋,放行!”
“放行”两个字眼久久在我耳旁回荡,在身旁,杜忠紧握剑柄的手也是放松了下来,可是杜忠仍旧很是不明白,落日关的守卫为何要放我们一把?还是说落日关还没有接到咸阳城方面的相关消息?
“将军,关外会不会有埋伏?”
“不,落日关地形易守难攻,而落日关只有三千守卫,一旦让我王家军两万将军成功过关,就算他们有埋伏,也不过是引狼入室。”
“如果他们就这样固守关卡,反倒对我们极为不利。赵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赵将军应该是真的让我们放行。”
我分析着如此说道,而杜忠则是满脸的疑惑,不明白落日关的守卫为何要放行。
落日关无比厚重的沉闷在十余名将士的拖拽下缓缓打开,城门移动爆发出的巨大吱呀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高手右手,然后大声吼道:“行军。”
两万王家军将士,包括重骑、轻骑、重步兵、弓弩手、车马等等兵种步伐整齐一致走向了落日关,然后在三千落日关守卫的目送下,想大秦疆域的北方行军而去。
就在我军成功度过落日关的时候,在落日关的城墙之上,那位赵将军则是一直在目送着我们离开。
而此刻,在赵将军身旁的一位副将则是有些焦急,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我们方才已经接到了陛下诏书,王傅他忤逆圣上,举兵叛国,此乃诛灭九族重罪,将军你为何放他通行?”
纵使那名副将在竭力地压制,可是他心中对他这位顶头上司赵将军的不满,甚至是愤怒仍旧是表现了一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