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在周家大院里见到黑叔的那刻起,我以为长得如此凶恶的面相,会是亡命之徒,在枪子口下过日子的,但是,给我的感觉,确实是那样。一直说话都很有分量,连周老太爷都敬他三分,可是,却在这个老头面前,多了一分难以形容的感觉。
是敬佩,大概就是那样。
“那现在……”百手生开口,眼睛瞪着那老头,那模样是想冲上去揍人似的。
“回房。”黑叔看了看那身影后,留下两个字便转身上楼。
最后,这事情也就告终了,我们也是不想在不是自己势力范围内部生事,虽然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毕竟也有警方势力在,惹到那些,别说是地下了,能不能去都是个问题,毕竟这里不是长沙。
我站在那里,直到所有的人都上楼,呆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上楼。
因为我始终想不明白,这老头是受了谁的托付呢?是爷爷还是周老太爷的呢?又或者是瘦伯他们?
我的房间是在二楼,走完第一个楼梯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在望着自己,一片凉意,我猛的回过头去,看着楼下的那安静的一切,没人,心里好笑了下,这几天太累了吧,都疑神疑鬼了。
刚一抬脚步,视线往上一瞥,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我就那样呆呆的盯着那悬在高处的人,忘了如何反应。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上头的人,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当下我就吓得腿软,直接瘫软在楼梯处。
这下,我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悬在半空的木板,只是从天花板上镶过去的一小截木板而已,只是手臂粗罢了,木板上头竟然安安稳稳的躺着一个人。
古代有小龙女用绳索睡觉,现在却有个用在高空上睡觉的人,若不是我眼睛仔细看的话,还真以为,那人是悬空贴在天花木板上的。
认出那人是七邪,我顿时哭笑不得,百手生说七邪古怪,却没有想到是古怪到这个地步,这半夜的,心脏不好的人,会直接给急救进医院。
有床不睡,竟然在那里休息,这人是没进化完全的类人猿吗?
我拍了拍心口,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他把手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吵。
于是,我没有说话,从木板上爬起来后,看见七邪扭过了脑袋,便没有任何动作了。
见到这样,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话,于是,我便不打扰他,直接回房了。
打从见七邪开始,他就只说过两个字,便没有说过话了,我多次怀疑他是个哑巴。
回到房间后,百手生却沉着一张脸,我看了眼,四周围,愣了下,便问道:“怎么回事?”
房间,被人翻过。房间的床上,一如我们被下迷香那时候的情况,背包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一动的,这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多大的动静。可是,我却总感觉到,这里被人翻过。
因为这里头,多了一股很浓重的腥味,就像我拿着那张从鬼市里掏回来的地图所散发出来的味儿一模一样,让我忍不住的想找个垃圾桶吐。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对这股味道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没有说话,直接把背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直到最后面露出来的东西,让人惊魂一震。
百手生也看到了那东西,瞪大了双眼,吃惊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看样子,百手生知道这地图的来历。
我连手都僵硬在半空中,楞在那里,那张地图怎么会在我这里?
明明就是瘦伯他们带去了,而我们这次进山只知道是滇黔边境,却不知道具体方位。
这东西,绝对没有可能会出现在我的背包里,可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而且,还这么诡异,这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背包里,下车之前,背包里明明就没有的,可是,一到这里来,地图就……
先是机密档案莫名不见,现在是地图莫名出现,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怎么尽是一些邪门的事情呢。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百手生见我发呆,满是疑问的开口问道。
许久,我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更是满脸疑惑不解,于是无奈的回答:“我哪知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进山。”
百手生说完看向我,我惊讶他又是这般揣测的目光,和我第一次在鬼市见他时候一模一样,而且他的这种目光让我才能够一开始就觉得很有问题,似乎他一直在研究我,又或者说,早就已经认识我似的。
“什么时间?”我惊讶的问道,根本就不懂他说的话。
“他们已经早我们一步进去,恐怕已经到了那。”百手生沉着脸说道。
在我这几天的印象里,没有见过百手生这么严肃的时候,好像是交代着什么一样,可他又没有明说,我怎么也猜不透。
“他们是谁?”
“我也不知道。”
之后的时间,我们并没有说话,我看了眼那地图,拿起来,依旧像在鬼市里那样,很沉很重,味道也很腥。
这地图,我看过,是在瘦伯他们临时去的一个屋子里,那时候,瘦伯问我,说是看出了什么,当时我觉得像汉代的设计图,而瘦伯他们都认为,这图是汉代陵墓的设计图。
眼睛死死的看着手上的地图,一股奇怪又诡异的感觉,占据了我整个脑袋,感觉是这样没错,可是,却有些坚持不该是这样的。
忽的,眼前里闪过一丝精光,整个人顿时就一跳,终于发现了一点儿眉目,惊叫道:“它们不一样。”